“我們是鬼域之臣,督促尊上,讓尊上更明辯是非對錯,識人更回清晰,是我們的責任。”


    “哦?”卿九歌勾唇一笑,冷哼:“你們想要督促君瀾殤,直接去找他就好,為什麽要來找我呢?還是說,你們就是故意來找我麻煩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的,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


    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可能承認不對啊。


    他們能有什麽錯?就算真的有錯,也是卿九歌的錯。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雙方對峙,對方咄咄逼人,卿九歌全然不以為意。


    她的態度,怎麽看,怎麽都是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裏的。


    她越是這樣,就越深深地刺激著對方。


    不知道是誰先咒罵了一聲,群臣皆怒。


    一名年輕的女人率先撲上前來,一條如蛇般的鞭子狠狠地甩了過來。


    這一次,那鞭子的目標正是卿九歌的臉。


    所以說,對方是想要毀她容顏的。


    卿九歌抬手,用力捏住鞭子,用力一拽,任由其摔在地上。


    “你想毀我容顏?那麽,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她吐字如冰,看著女人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一個死人般。


    而伴著她的話音落下,她已經奪過女人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不要!”女人一臉驚恐地吼道。


    但在後麵,她的聲音都變了。


    “啊……”


    “你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女人憤怒地吼叫著。


    卿九歌卻是全然不以為意,這女人想要殺她?天真!


    不過,女人未動,之前與她一起的人便衝了出來,直取卿九歌的命脈。


    卿九歌雙眸微眯,淩厲地掃了過去。


    她看著對方,眼神冷得可怕。


    “你們都想毀我容,要我命?”


    她的視線銳利如刀,衝上來的人心中不免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本能地往後退。


    直到接觸到卿九歌那玩味又而充滿了嘲諷的眼神時,他們才清醒過來。


    他們到底是在幹了什麽?在這樣的時候,他們怎麽可以退後呢?這不是擺明了在氣勢上輸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她?


    一個外來者,憑什麽占著重要位置?


    一個個心中都不滿到了極點,再看卿九歌,那眼神就更加的不善了。


    當然,他們還是在第一時間衝了過去。


    方才就不該退的,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憤怒。


    再出手,他們就更加的狠辣。


    “想要嚇唬我們?想要對我們下手,你們以為自己算是什麽東西?”


    “廢話真多。”卿九歌冷哼:“既然你們沒有搶先動手,那麽,便由我來吧。”


    話音落,她手中的長鞭便無情地甩了出去。


    強大的威壓,順著長鞭飛出去。


    刹那之間,所有人看著卿九歌的眼神又變了。


    “你居然真的敢對我們下手?”


    “為什麽不敢?你們敢動,那麽,我自然也敢動。”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情況,就不該存在。


    卿九歌自認公平得很,所以,她必須要給這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她卿九歌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長鞭橫掃,還沒有碰到對方的人,對方便躲閃開來。


    卿九歌另一手不知道何時夾在手裏的銀針飛射而出,直接飛向撲來的幾個人。


    一個人都了沒有落下。


    幾人都在避長鞭,還在得意洋洋地想著鬼域帝尊看中的人,不過如此,真的是太廢物了。


    下一刻,他們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他們驚恐地發現,他們竟然不能動了。


    怎麽能動不了呢?


    視線不經意對上卿九歌的眼神,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是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我告訴你,你最好快些放開我們,否則,待我們脫身時,你一定會死得很是難看。”


    “我真是好怕呀。”卿九歌故作害怕的樣子。


    但也隻是瞬間的功夫,她臉上的害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狠戾:“你們倒是提醒了我,所以,我決定,不給你們任何反擊我的機會。”


    她這話一出,對麵那些能動的,不能動的,全部都憤怒起來。


    “你不要太囂張,你……”


    “讓你們失望了,我就是那麽囂張,有本事來打我呀!”卿九歌挑釁地說。


    他們倒是想過去,可惜,他們沒那樣的機會。


    當然,他們也不會想到,卿九歌在說話做事的時候,一直在留意著他們。


    衝在最前麵的這些,就是有問題的。


    卿九歌收拾起來,半點都沒猶豫,更沒有半分客氣。


    “小白白,把身上變大,將這些蠢貨弄去給大哥。”


    她就是要讓暗處那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人知道,她,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想要得到她,以及她手中的一切,就要先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


    想來,那些人,很快就會動了。


    小白白很聽話地將身體變大,然後上前將人都給弄走。


    整個大殿再一次陷入安靜之中。


    直到小白白將人帶走好半晌,方才有人反應過來。


    “你居然將他們全部都給弄走了?你想要對他們做什麽?”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也想成為鬼域的女主人,簡直是做夢,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沒錯,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將人給放了,我們倒也不再追究,若是不然……”


    “想要救他們?那就看你們是不是有那樣的本事了。”卿九歌冷哼。


    她的視線在現場每一個人身上掃過,然後,落在距她最近的人身上。


    “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你們這些人之所以會如此全乎地站在這裏,那麽齊心協力地討伐我,是因為被帶走的那些人吧?”


    尚在憤怒的臣眾微微一愣,他們迅速在腦子裏將事情給理了一遍,然後,心中無一不升起一絲古怪來。


    他們確實是聽了那些人的話,才會憤怒地趕來。


    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在被牽著鼻子走。


    最初的時候,他們對卿九歌其實並不是那麽排斥的。


    越想,越是心驚。


    饒是他們極力保持鎮定,卿九歌依舊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來,他們確實是被煽動的。


    不能說他們無辜,至少,可以說明他們不是主謀,也不是全然無救。


    “我是外界來的,那又如何?論修為,我比你們差?論實力,我比你們差?論長相,我比你們鬼域的姑娘差?我是靈修,可我何曾主動傷過你們?”


    卿九歌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砸出來,直砸得這些人發懵。


    待到一個個問題想過去,他們的心裏就更是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他們,腦子都是有坑麽?竟然那麽容易就被蠱惑了?


    “你對我們說這些,是想做什麽?”


    他們可不相信卿九歌毫無目的。


    卿九歌坦然得很:“我要你們安分一些,現在回去把民眾給安撫好。”


    “你可還真是把自己當一回事呢?”站在後方的一個女人滿是不悅地哼道:“就算我們聽了之前那些人的話又如何?我們樂意。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們?”


    另一個女人接口:“不錯,你要以鬼域帝後的身份自居,也要先成為鬼域帝後再說。”


    “名不正,言不順的東西……”


    “啪……”


    第一個女人的話未說完,便被一個耳光給打懵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又被一股大力給拽走,然後,揚在半空,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隻看到一個小身形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前。


    身體落地,疼得她幾乎昏過去,她也看清了踩在身上的人。


    竟是一個才六七歲的孩子。


    她瘋了:“你這個……”


    “辱我娘親者,死!”


    謹寶淩厲地掃向地上之人,渾身上下皆散發著駭人的殺機。


    就在他話音落下那一刻,腳下用力,天火在他腳下蔓延,不過瞬息之間,地下之人就變成了灰飛。


    他抬眸,冷厲地掃過其他人:“你們,誰還想死嗎?”


    謹寶直接用他的行動表明了態度:順者昌,逆者亡,辱罵他娘親者,化為灰飛。


    他一身霸氣,任是誰見了,都會為之一震。


    言寶不甘落後,冷冷道:“你們現在要麽回去好好做事,要麽,全留下。”


    她這裏的留下,就是不必再走的意思了,意味著死亡。


    在場鬼域中人無一不麵色難看到極點。


    “這裏是鬼域,你們敢在這裏放肆?你們……”


    “不服?那便來戰吧!”


    卿九歌抬腳走向謹寶和言寶,伸手摸了摸兩孩子的頭,話,卻是對鬼域在場之人說的。


    她淡淡地掃了一圈,看來隨意涼薄的視線,卻飽含殺機。


    機會,就一次,現在站出去,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當然,也隻有現在站出去,才有機會。


    一時間,現場又隱入了沉默之中。


    很多人心中不滿,卻又不願意出手。


    可能,真的是之前卿九歌給他們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卿九歌收回視線,道:“如果不敢動手,就乖乖去做事。”


    “你想命令我,先打過我再說。”一名修為不錯的將軍衝了上去,直取卿九歌要害。


    對方的力道之強,完全沒有留手,一旦卿九歌被擊中,不死也會重傷。


    這是成心要她命的啊!


    卿九歌雙眸驟然眯起,渾身上下皆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殺機:“你既然想死,那麽,我便成全你。”


    她都已經好久不殺人,想要以德服人了,奈何這些人非要湊過來找虐。


    衝過來的將軍感受到卿九歌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不由得一愣。


    不自覺間,他的攻勢竟是弱了些許,而卿九歌則是趁機上前,已然捏在手中的與君劍幹脆利落地刺了下去。


    這一位將軍,也是上過戰場,修為不俗的人,對危險的感知極強。


    也就是關鍵的時候,他身體的反應先於大腦,往旁邊躲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讓卿九歌給傷到了。


    鮮血噴湧而出,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


    疼痛襲來,這位將軍終於是反應過來,他看著卿九歌,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你……”


    “對於想要我命的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所以,你去死吧。”


    話音落下,卿九歌便毫不猶豫地向那位將軍下了殺手。


    與君劍橫掃過去,強大的劍氣帶著十足的殺伐之氣,無情地割開那位將軍的咽喉。


    那將軍的雙眸驟然瞪大,滿是不敢置信地瞪著卿九歌。


    想要說些什麽,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直到死,他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明明還沒有怎麽發揮,怎麽就死了呢?


    便是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地看著將軍轟然倒地的身影。


    方才的一切,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人就倒了。


    將軍那般強大的人,竟是躲不開卿九歌三劍嗎?


    這女人,不是普通修者嗎?為什麽就跟個怪物一樣?


    他們還有機會嗎?現在逃,還可以嗎?還是說,他們真的隻能憋屈地聽她的話行事?


    卿九歌的視線再次在活著的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兩個女人身上。


    她不認識這兩人,可這兩人對她的敵意極深,想來,還是因為君瀾殤。


    這兩人喜歡君瀾殤,偏,君瀾殤選擇了她。


    對於情敵,特別是本事不怎麽樣,還非要往她身邊湊的情敵,她可不打算輕易放過。


    “你們,還要來打一場嗎?”


    “你不殺我們?”兩個女人幾乎是本能地說道。


    話音落下,她們自己先懵了。


    回神的刹那,她們直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們到底說的是什麽話?居然問人不殺她們?真是腦子進水了。


    卿九歌淡淡道:“你們若是乖乖聽話做事,不要妄想不該屬於你的東西,那麽,我自不會對你們怎麽樣。可若是你們不識好歹,非要湊上來找死,我也沒有不成全的理。”


    “什麽叫做不該屬於我們的東西?你說清楚!”兩個女人皆很執著。


    她們的臉色都很是難看。


    隻要一想到要聽卿九歌這個情敵的話,她們心裏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怎麽可以聽這女人的呢?


    可,想到卿九歌方才的手段,她們又感受到無邊的和恐懼。


    她們真正的本事,連那死去的將軍都打不過,若真與卿九歌對上,那她們又還能有命?


    生與死之間徘徊,她們心中天人交戰。


    最終,還是認慫了。


    “我們聽你的,你想要我們做什麽?”


    卿九歌挑眉,是求生欲太強烈,在死亡麵前選擇妥協?還是心中懷揣著什麽不好的念頭?


    她雙眸微眯,看著兩人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片刻以後,她才開口,道:“希望你們記住現在的選擇,一旦讓我發現你們心懷不軌,甚至有背叛我的意思,那麽,我會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是。”兩女人同時點頭。


    哼!若真的要背叛,真的要對付這女人,難道她們還能傻到讓她發現不成?


    卿九歌從她們的視線可以看出不服,以及別樣的心思,隻是,她不怕。


    她給過提醒,這兩人若是非要來找死,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至於其他人……


    卿九歌再一次看向其他人,每一個人的心裏都不滿,更不服,可將軍的屍體還在那擺著,地上的血跡尚未幹涸,隻要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殺了卿九歌,又有誰敢上來?


    最終,所有人都點頭同意了:“我們聽話。”


    “既如此,那麽,你們可以走了。”卿九歌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人離開。


    所在人都動了起來,不過,卿九歌留意到有一個小個子的男人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她看了一下,那男人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相很是普通,可他的雙眼卻時時透著精明。


    他是猶豫的,當卿九歌的視線看過去以後,他又收回了視線。


    卿九歌心中微微詫異,這是想要做什麽?


    她想了一下,在其他人退出去以後,那男人將要離開時,開口將人喚住:“你等一下!”


    男人聽話地轉身走到卿九歌麵前,行了一禮,然後,四下看了看,確定安全以後,他才道:“太後回來了。”


    太後回來了?這樣的時候回來了?那個女人是想要做什麽?是故意的吧?


    卿九歌的心中很震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眼前這個人說的話,她不能說全然相信,卻也不會完全不信。


    她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在這樣的時候跟我說這樣的話?”


    “我是尊上的死士秦忠。”男人道:“鬼域帝後,尊上離開之前,曾交待過,一定要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聽你這話的意思,現在,我已經置身在危險之中了?”


    “不隻是你,還有兩位小主。”秦忠道:“太後已然回到鬼域,接下來極有可能有大動作,屬下請鬼域帝後允許屬下加派人手保護。”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給我一個必須相信你的理由。”卿九歌表現得很平靜。


    她相信君瀾殤不可能沒安排,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死士,不都該隱於暗處的嗎?為什麽秦忠會站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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