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完全不管不顧地撞向光柱,就好像對那光柱所帶來的壓力完全沒有感覺。


    事實上,她的眼睛已經紅得給人一種要撐爆的感覺,她的鼻子也流出了鮮血。


    君瀾殤看得心驚肉跳,身體的反應也比大腦更快地奔了過去,在卿九歌撞到光柱前將她給拽了回來。


    卿九歌的頭撞在君瀾殤的胸前,有些暈,但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


    抬眸,對上君瀾殤滿是擔憂的眼眸,卿九歌有些歉意。


    “瀾,我這是……”


    “你方才是看到了什麽?或者,想到了什麽?”君瀾殤緊緊盯著卿九歌,似是要將她給看穿般。


    卿九歌本能地去想,可一動,腦子就疼得緊。


    她眉頭緊蹙,悶哼出聲。


    君瀾殤緊緊抱著卿九歌,道:“是不是很難受?九兒,如果真的是很難受的話,你就不要再想了,先休息休息,等到你可能反應了再說。”


    卿九歌道:“方才,可能是頭真的受傷了吧,一動就疼得緊。”


    “嗯。”君瀾殤道:“你的狀態很是不對,先緩緩吧,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做。”


    卿九歌點頭,然後,也是放開了。


    她確實是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不能讓自己變得陌生。


    她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必然跟詭門中人脫不開關係。


    該殺的人,都已經殺了,但是卿九歌感覺到還有問題。


    她看向君瀾殤,君瀾殤道:“還有人,你跟在我後麵。”


    “並肩而行吧。”卿九歌道:“我們都留意著一些,遇到事情也好處理。”


    君瀾殤想了一下,他隻想著護好卿九歌,卻忘了,在他身後,也是有可能出問題的。


    兩人一起往前,走了沒多久,君瀾殤就停了下來。


    卿九歌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是那裏嗎?”


    君瀾殤點頭:“嗯。”


    兩人的腳步開始放緩,因為他們可以感受出來,那個方向有人存在,但那人的呼吸均勻,很明顯就是睡著狀態。


    當然,那也有可能是一隻凶獸。


    他們小心一些過去,若是可以繞過那人,或者凶獸,直接進入詭門內部最好,若是不能,便又要打一場了。


    隨著越來越靠近對方,他們也越發能感受到壓力,就發像是有一座大山,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無情地壓下來。


    君瀾殤出手化解,卿九歌則以最快的速度奔了過去。


    對麵的人終於現身。


    出乎卿九歌和君瀾殤預料的是,出手的並不是什麽人,亦不是什麽凶獸,反而是一隻看起來隻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白鼠。


    卿九歌:“……”


    君瀾殤:“……”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竟然能給人那麽大的壓力?


    卿九歌並不知道這個小東西,她本能地看向君瀾殤。


    君瀾殤有些似曾相識,可陡然間還是沒有能想起來這小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這個時候,小白白奔了過去,抬手就向白鼠拍去。


    “你這個小東西,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擋主子的路,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錯了,獸神不要打我。”白鼠一邊躲閃,一邊說道。


    獸神?卿九歌挑眉看向小白白。


    小白白淡定得很,他說:“主人,我不是上古魂獸麽?最早出現在世間的獸類,我後來收了很多的小弟和下屬,眼前的這一個,就是我以前的下屬。”


    “獸神,便是你的下屬給你的稱呼了?”卿九歌了然地點頭。


    這倒是一點都不難理解。


    小白白身為初始荒獸,能力一流,馭獸有術,他會有自己的實力也一點不奇怪。


    小白白一直都很是自豪,但是,讓人那麽突然說出來,他又有些說不出的尷尬,更多的還是羞澀。


    “是的。”


    卿九歌道:“既然這隻小白白鼠是你的下屬,那麽,你可以問問他,在這詭門內,還有些什麽人,現在在何處,若是可以問出暗處想要我性命的人,更是好了。”


    “好的。”小白白立刻應了下來。


    他上前,白鼠嚇了得一個激靈,直往後退。


    “站住!”小白白跟著走了幾步,意識到白鼠在畏懼地躲他,甚至有逃跑的跡象,他立刻大聲喝斥。


    白鼠本就害怕小白白,聽他那麽一吼,當即一個激靈,轉身,撲通跪在他麵前,瑟瑟發抖地說:“獸神……”


    “起來,帶我們進去找人。”小白白打斷白鼠的話,沉聲道。


    白鼠有些不解:“找人?找什麽?”


    “當然是詭門內所有的人了。”小白白道:“外麵那些,讓我家主子給滅了,裏麵,必然還有一些。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是這詭門的守護吧?”


    別看白鼠小小的一隻,他的能量可不小,就方才壓在君瀾殤和卿九歌身上威壓可以看得出來,這白鼠的修為可是在全盛。


    也就是小白白以血脈威壓先壓住了白鼠,再加上白鼠以前是小白白的下屬,對其有著一定的心理陰影,不然,最後的結果究竟是怎麽樣的,還未可知呢。


    小白白一直繃著,不敢讓白鼠意識到他的修為不如從前,也怕白鼠會有異心,故,表現得跟全盛時一樣的高高在上,盛氣淩人,身上更是散發著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


    速戰速決,方是王道。


    白鼠有些猶豫,有些糾結,但他不敢有絲毫大意,最終隻能轉身帶路。


    一邊走,他一邊說:“裏麵的盅仙很是厲害,他對我也有恩,我是不會背叛於他的,所以,一會兒,我不會出手。”


    小白白心道:你不出手正好,不在現場更好。


    於是,他本能地向卿九歌傳音:“主人,一會兒進去了,最好是可以將這小老鼠給留在外麵,如果讓他進去,隻怕會壞事。”


    “你不是他的主子嗎?他還能算計你?”卿九歌很是詫異。


    小白白頗為無奈道:“我受過傷,又被壓了那麽多年,修為倒退,但他不一樣,他是全盛狀態,如果他出手,成為我們的對敵,那麽,對我們極為不利。”


    他這是為大局著想,是為卿九歌的安危著想,卿九歌又怎麽可能會不領情?


    她說:“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親自出手。”


    卿九歌相信,憑她的本事,想要暫時留下這隻白鼠,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君瀾殤並不知道她和小白白商量的事情。但他可以感受到白鼠的厲害,他本就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人的人,這會兒,自然是更加的警惕。


    他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一旦白鼠敢做出什麽事情來,他勢必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反擊。


    卿九歌走在前,小白白與其並肩,白鼠則是最在前麵的。


    走了一段路以後,小白白便意識到了不對。


    卿九歌在第一時間向白鼠襲去,君瀾殤則是眼疾手快地一手摟著卿九歌,一手揪起小白白,以最快的速度倒退。


    就在他們退開的那一刻,方才卿九歌所站之地出現了一個大坑,碎石四濺,而那飛濺的碎石全部是漆黑一片,顯然是讓火給燒的。


    用帶著異火的東西來攻擊他們,這是想要他們的命?


    小白白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小白白鼠,你這是想要造反嗎?”


    方才這隻小白白鼠所說的不插手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白鼠看著小白白的眼神充滿了譏誚:“嘖,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好歹是混沌荒獸,獸類鼻祖,所謂的獸神,居然就這麽好騙?”


    “我說過什麽,你可還記得?”小白白冷冷道。


    白鼠不以為意:“若是你全盛時期,我自然是敬著你,捧著你,討好你,畢竟,我不是你的對手,隻能那樣求存,可現在,你被鎮壓了那麽多年,修為別說恢複全盛時期,便是我都打不過,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小白白雙眸微眯,渾身上下皆散發著駭人的煞氣。


    白鼠似是沒有感受到,繼續道:“你也不看看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沒那本事,就不要再把自己放在那麽高的位置上麵。”


    “在你看來,我是不如你了?”小白白冷哼,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氣勢比之前強了太多。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化,屬於荒獸的威壓衝著小白白鼠鋪天蓋地壓過去,修為與血脈雙重威壓並重。


    小白白鼠本能地躲閃,卿九歌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結界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白白鼠急了,大聲喊:“救我!”


    伴著他的話音落下,又是一道火光當空劈落下來,直指卿九歌、君瀾殤,以及小白白。


    對方應當是想要將他們三個同時解決,可也太著急了。


    君瀾殤早就在防備著,在感受到周圍的空氣有些許變化的那一刻,他便動手了。


    拚火焰?他的幽靈聖火,會怕誰?


    火焰對上火焰,攻擊對上攻擊,君瀾殤縱沒有碾壓對方,甚至沒有一招擊敗對方,但對方的攻擊也是被全部化解了的。


    白鼠的臉色變得難看,這事態的發展,與他所猜測的完全不一樣啊,如果說真的出了事,那麽,又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景?他還能活?


    他想要再爭取,再努力,結果,身體陡然傳來一股前所未有的痛。


    他小小的身體在地上不停地打治療,再看著小白白的眼神就更是不一樣了。


    後悔,不敢置信!


    “你明明就被鎮壓多年,修為受損,為什麽還會如此厲害?”


    “這就是你膽敢背叛算計我的理由?我是對你太過仁慈了。”小白白冷哼。


    下一刻,他抓起白鼠的皮毛,高高拋起,然後,重重地砸下。


    他的速度之快,下手之狠,完全沒有給白鼠半點反應的機會。


    當然,白鼠在這樣的時候即便可以反應過來,也沒有動手的機會和能力。


    身體砸在地麵的那一刻,白鼠隻覺全身上下都碎了般,無一不疼。


    鮮血,自他的身體中湧出來,他連呼吸都變得弱了很多。


    這樣的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捧起再重砸在地。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荒獸小白白的修為在被鎮壓那麽多年以後,還是如此高深。


    他以為,方才感受到的威壓,便是小白白拚盡全力的結果,他以為,隻要退得及時,便什麽都不必再顧忌……


    終究,隻是他以為。


    劇烈的疼痛提醒著他,他的生命力都弱了很多。


    他有些心慌地發現,如果沒有人來救他的話,他隻怕會死得很慘。


    白鼠再一次呼救,可惜,沒有人來救他。


    或許,裏麵的人想來,卻讓君瀾殤給攔住了。


    小白白也不可能放過白鼠,他一腳踩在白鼠身上:“沒有人可以在背叛我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我太久沒動,怕是無人還記得我的手段了。”


    他全盛時期,鋒芒畢露,手段狠辣,他的那些下屬,哪怕隻是看到他,都會嚇得瑟瑟發抖,現在竟讓他不曾放在眼裏的螻蟻給算計了,若不好好地教訓這小白白鼠,他日消息若是傳了出去,那他再回歸,又有誰還能將他放在眼裏?


    他是卿九歌的荒獸,若是他這裏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勢必會影響到卿九歌,他又怎麽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白白鼠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幾乎是本能求饒:“求……”


    話才剛出口,便讓卿九歌給一腳踩了下去,連再說話的可能都沒有了。


    小白白鼠變成了一灘肉泥,再掀不起半絲風浪。


    便是小白白鼠的魂,也讓小白白給打得灰飛煙灰。


    可以說,小白白沒有給白鼠留半分重來的機會。


    對於這一點,卿九歌和君瀾殤都沒有說什麽,畢竟,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強者,製定規則,主宰他人性命,弱者,遵守規則,被他人主宰命運。


    白鼠膽敢背叛,那必然要付出代價。


    君瀾殤以為白鼠死後,裏麵的人怎麽說也會有些反應,會出手對付他和卿九歌,但是,對方不僅沒有再衝出來對付他們,反而是轉身離開了。


    “他這是做什麽?為什麽離開了?”卿九歌看向君瀾殤,挑眉:“你怎麽不將人給留下?”


    君瀾殤說:“我故意放走的,留下幹什麽?”


    讓那個家夥離開了,他們才好跟過去看看情況。


    卿九歌想了想,說:“走吧,我們跟過去看看。”


    君瀾殤走到卿九歌身邊,與其一起往裏走。


    幾乎是剛走進屋,便有一名老者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客氣道:“坐吧。”


    “你……”


    “你們不必管我是誰,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們,這裏也無敵人即可。”


    卿九歌雙眸微眯,探究地看著對麵的老者:“我們並不認識吧?素不相識的人,你怎麽會不傷我們?還好心地請我們坐?”


    這怎麽都說不通,怎麽看都是這人心中有鬼。


    君瀾殤也是淩厲地看著老者:“你是神界的人?”


    此人身上的氣質,哪怕他極力地掩蓋,依舊可以看得出來,他很是不凡。


    老者道:“我確實是從神界下來的,來這裏就是特意等著你們的。”


    “你特意等我們?”卿九歌沉聲問:“為什麽?”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有需要了。”老者說:“那一位一直在找你,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亦知道你孩子的存在,他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你若是沒有絕對能力,我勸你離開這仙域界。”


    “說到底,你這是來當說客的。”卿九歌道:“我現在或許真的還不夠強,但是,想要讓我就現在放棄,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


    “我會留在這仙域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若是敢來殺我,甚至動我家人,那麽,我會讓誰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卿九歌一臉肯定。


    君瀾殤將卿九歌摟入懷中,然後,道:“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牽著你的手,與你一起走下去。”


    “你們兩個真的決定要留在仙域界?”老者問。


    他一臉凝重,還是想要勸說他們離開。


    然而,他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卿九歌給搶了先:“既然已經站在了這裏,我就沒有離開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麽,跟我進來吧。”老者起身往裏走。


    卿九歌蹙眉:“進去幹什麽?”


    “你跟來不就知道了?”老者有些不悅地說:“還是說,你連跟來的勇氣都沒有?”


    “怎麽可能?”卿九歌冷哼:“我是那麽膽了小的人嗎?我跟你一起去。”


    說罷,卿九歌便起身跟了上去。


    君瀾殤緊隨在後。


    隻是,他才走了幾步,便被攔了下來:“你不能進去。”


    “你說什麽?”君瀾殤和卿九歌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老者的態度還是一樣的,他的主意並沒有任何改變:“我說,你不能進去。”


    “我怎麽就不能進去了?”簡直是可笑!


    老者很嚴肅:“不能進,就是不能進。”


    君瀾殤的臉色刷地沉了下去。


    讓卿九歌進去,卻又攔著他,是想要做什麽?是想要對他的九兒不利嗎?


    “收起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沒有那麽齷齪,我隻讓她進去,是因為隻有她才可以進去,你若是真的不顧一切地跟了進去,到時,你們兩個可能都出不來了。”


    “所以說,那裏麵很是危險?”


    “危險不是必然的嗎?在這個世界上,有不危險的存在嗎?”


    “瀾,我想,確實是隻有我一個人能夠進去,我沒有關係,可以搞得定,你在這外麵等著我,我保證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到時,說不定還會給你帶回來不一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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