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交班後,江晩星直接回了出租屋。


    她一年前從景和苑搬了出來,身無分文,在晨晨的幫助下才有了這個落腳的地方。


    葉慕承不在乎她,當然也不會管她住哪。隻是後來劉助理通知她每周六要回景和苑參加例行家宴。


    說是家宴,其實也隻是能看一看桃桃,順便給葉慕承送方便。


    因為她幹淨、順從還不花錢。


    老城區裏三室合租的房子,廚房建在露天的走廊,她沒進門就聞到一股燉肉的香味。


    “星星也回啦,我做了三杯雞,一起吃點?”童晨端著一大鍋色澤鮮亮的雞肉擺到了餐桌上。


    童晨是江晩星的合租室友,本來考上了江城大學,後來家裏出了些事沒去報道,吳大姐女兒的學習資料就是她送的。


    江晩星笑著說了謝謝,提了提手上的草莓,問:【晗晗呢?】


    童晨擺好碗筷:“她睡覺呢,畫了一整夜的設計稿。”


    兩人吃完飯後,江晩星又洗了草莓分裝好,塞了一份在童晨的包裏。


    “嘿嘿,星星真好,我送外賣都更有勁兒了。”童晨換上了藍色的工服。


    江晩星幫她接好飲用水放到車上,囑托她:【注意安全。】


    童晨紮上頭發戴好頭盔,爽朗一笑,伸手比了個:【再見。】


    江晩星收拾好了廚房,又洗過了澡,回到自己臥室在衣櫃裏翻出了壓箱底的禮盒。


    她打開係著紅色蝴蝶結的蓋子,裏麵是四年前她穿過的一條禮服。


    “呦嗬,我當這誰家大明星呢!”謝欣晗揉著頭發出來,看到江晩星瞬間亮了眼睛。


    江晩星穿著藕粉色的禮服裙,此時有些羞赧,有點無措地比劃著手:【麻煩大設計師幫我看看,這條裙子怎麽樣?】


    雖然是問怎麽樣,但江晩星除了洗到發白的各種格子襯衣,她隻有這一條拿得出手的裙子了。


    謝欣晗走近了瞧一瞧,又往後退了幾步,抬手指示道:【轉一圈。】


    江晩星轉了一圈,荷葉裙邊泛起層層漣漪,整體溫婉妥帖,就是腰線處有些鬆垮,多出一圈褶皺。


    謝欣晗讚賞地點了點頭,流暢地打出手語:【整體是好看的,你皮膚白,很襯你。腰線有點寬了,脫下來,我給你改。】


    江晩星笑著說了謝謝,又指指廚房:【晨晨給你留了飯,先吃飯。】


    *


    到了周六,江晩星提著袋子回到江家老宅,窗戶裏透出暖光色的光線,房門卻緊閉。


    沒人給過江晚星鑰匙,她進不去。


    出來倒垃圾的陳媽沒認出她來,起初還以為這小姑娘來應聘家政的,準備趕她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她耳朵裏戴著助聽器。


    沉默半晌,喊了聲:“二小姐?”


    江晩星禮貌地笑了下,在紙上寫下:【江老爺呢?】


    陳媽說:“老爺還在公司,夫人在樓上呢。”


    江晚星進來之後,客廳裏沒人。


    這裏是江家老宅,盡管牆壁重新粉刷過,陳設也都是仿古的樣式,但大廳裏捉襟見肘的局促感,仍不複當年的豪闊。


    江晩星提上袋子,思忖片刻,決定還是先回臥室。


    她的臥室是儲藏室改的,自從她搬出去之後就又開始堆放雜物,開門之後是撲鼻而來的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她開了燈,才看見是一瓶洗衣液倒了,藍色的液體流了一地,凝結在地上變得幹涸。


    可見很久沒人進來過了。


    江晩星撥開了各種紙盒,在角落找到一個整理箱,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卡包,裏麵都是她的各種舊證件,大多是小時候養父母給她辦的。


    當年那件事發生的很突然,她很多東西沒來得及收拾。


    接著又被江景山軟禁了五個月,大著肚子進了葉家後,就鮮少再回江家了。


    既然決定要離婚了,她得把自己的證件拿回來。


    她就在臥室裏換好了禮服,剛一開門,江景山正好經過,兩人麵麵相覷。


    江晚星微怔,醞釀了一會兒,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


    江景山見到她並無喜色,沉聲問:“在葉家沒惹事吧?”


    江晚星淡淡地搖頭。


    江景山教訓道:“做好賢妻良母,你代表的江家,不要再給江家丟人……”


    話沒說完,一個波浪卷的年輕女孩打斷了二人,故作驚訝地問:“二姐?你怎麽來了?大姐的宴會,你來做什麽?”


    心口不一的人是她的養妹,江綺汐。


    明明是她喊她過來的,現在又倒打一耙陰陽她不該出現在這。


    江晚星隻是抿嘴微笑,沒說話。


    她知道她的這個養妹是口蜜腹劍的典範。


    上輩子江綺汐沒少在江晚星和江家人之間挑撥離間。


    她起初以為是這個養妹隻是小孩子心性,怕姐姐回家了會分走父母的寵愛,她也沒有計較。


    可是後來,江綺汐把主意打到了葉慕承身上。


    慈善晚宴上,江綺汐用惡劣愚蠢的手段來陷害她和江霧槿,被葉家人識破後,隔天就把她扔出國自生自滅了。


    現在,江晚星並不想在明麵上跟她撕破臉,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江綺汐和她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想讓她和葉慕承離婚。


    如果江綺汐手段高明些,說不準還能助她一臂之力。


    走到大廳,江霧槿正再給溫溪捏肩膀,修長的脖頸處露出一圈紅痕,暗紅的顏色遮瑕膏都蓋不住。


    明顯是被人吸的。


    江晚星心中發悶,他們親都親了,大做特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江霧槿對她禮貌地笑了笑:“晚星妹妹。”


    江晚星收拾好情緒,微微頷首。


    打完招呼之後,兩人尷尬相對,心照不宣地沒再說話。


    還能說什麽呢,親姐妹互撬牆角。


    牆角還是同一個,多麽不光彩的事。


    況且上輩子,江晚星對這個臨時逃婚出國的長姐也知之甚少,僅有的一些印象也都是從葉慕承那兒聽說的。


    江晚星可以不討厭江霧槿,但也實在沒辦法去喜歡她。


    江晚星溫柔老實,卻也不是什麽無私博愛的人。


    江綺汐這時從江景山身後走了出來,三兩步攔在江晚星麵前,身上的小黑裙泛著綢緞的光澤。


    她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江晚星,隨後爆發出驚天的笑聲:“粉色嬌嫩,如今你幾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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