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承看江晩星果然不動了,心情閃過一絲愉悅。


    聽話。


    很乖。


    像溫馴的小白兔。


    是他記憶裏最可愛的樣子。


    葉慕承將她抱上二層樓。


    到了臥室門口,葉慕承停了下來。


    他俯下身,低頭吻上她柔軟的臉頰。


    隻是輕輕地一碰,像陽光下一觸即破的泡泡。


    輕柔,短暫,卻絢麗至極。


    在他看不見地方,江晩星又是一滴淚緩緩地流淌下來。


    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如果之前的哭是為了不可能再回來的阿慕,那現在,她是為她自己的軟弱而哭泣。


    葉慕承的指縫感受到了微微的濕意。


    但他渾不在意。


    她年少時就是愛哭的,是個小哭包。


    如果次次哭他次次哄,那得哄到什麽時候去?


    何況,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葉慕承將江晩星剝了幹淨,她的皮膚凝滑,像雞蛋一樣泛出象牙般的光澤。


    浴室燈光下,她美像櫥窗裏的展品。


    葉慕承將溫熱的水澆到她身上,水滴滑落,像是淋了一層糖漿。


    很甜,很軟。


    葉慕承在最美味的地方親了一口。


    江晩星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葉慕承微微笑了一下。


    他知道,她在忍。


    她是他一手教出來,他對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葉慕承加大了力度。


    他像是初生的獅子,享受地啃噬著腐肉。


    直到一輪結束,江晩星都像是鹹魚一樣。


    沒有半分的回應。


    葉慕承的手指摸上她的唇,還帶著些黏膩的觸感。


    江晩星覺得惡心,撇過頭。


    葉慕承用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擺正。


    江晩星被他帶著,像放置寶盒裏的珍珠一樣將她放上了柔軟的床墊。


    床墊凹陷,他跪在她身邊,囚禁住她。


    既虔誠,又霸道。


    他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用這麽特別的方式服侍她。


    江晩星冷冷地看著他的一係列動作。


    多賣力,多專業啊。


    可是,不能激發她一絲一毫的興趣了。


    阿慕死了。


    葉慕承用死亡來威脅她。


    這是她不可觸碰的雷池。


    江晩星歎了口氣,推開葉慕承的頭。


    夠了。


    都說生理的喜歡會心理喜歡裏更快做出反應。


    江晩星給了他足夠的施展時間,也給了自己足夠的體驗時間。


    她已經,沒有任何細微的反應了。


    哀默大於心死。


    江晚星徹底不愛葉慕承了。


    葉慕承微怔,舔了下唇角,似乎在誘惑她。


    江晚星隻覺得想吐。


    她冷冷地看向他,就像他平常看她一樣冰冷的眼神。


    葉慕承一怔,坐了起來。


    “你不滿意?”葉慕承問她。


    江晚星多想冷笑,可她的唇角已經彎不起一絲弧度了。


    她張嘴,用沙啞模糊至極的嗓音說:“你對江霧槿也這樣嗎?”


    聲音空靈至極,像是從遠古世紀傳來,帶著陣痛的回音。


    這是,葉慕承第一次聽到她說話。


    雖然葉慕承仍是不能分辨清楚她說了什麽。


    但絕望的聲音讓他心顫。


    因為太過驚訝,葉慕承竟然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才從呆愣之中回過神:“你會說話?”


    江晚星撇過頭,不去看他。


    她當然會說話。


    三歲會背《唐詩三百首》,五歲繞口令說得比大人都溜,小學次次升國旗她都是主持人。


    她有天生的好嗓子,她不是天生的聾人,當然會說話。


    隻是聾掉之後,她的發聲變得越來越奇怪,又被人霸淩,後來就慢慢地不說話了。


    葉慕承現在才知道她會說話,未免太晚。


    他們認識了十年,他一點都不了解她,甚至連她的原名是什麽都不知道。


    這個人。


    不愛她的。


    江晚星早該明白。


    葉慕承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兩人本就靠得極近,此刻呼吸相聞連心跳聲都聽得見。


    葉慕承殷勤地靠到她的鼻息旁邊,離她更近,誘哄道:“再說句話我聽聽。”


    江晚星勾了下唇角,冷冷笑了一下,抬手將他精壯的男性軀體推開。


    又來了。


    他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她也是個獨立的人,不是任他擺布的玩物呢?


    江晚星坐起來,將衣服全都穿好。


    站立在床邊,像懸崖邊盛開的一朵孤傲的花。


    葉慕承一個跨步過來,站在她身前,頎長的身影打下影子,將她籠在身下,像揮之不去的陰霾。


    這次,是他攔在門口,不讓她出去。


    江晚星歎了口氣,最終仰起頭,比劃道:【我們已經離婚了。】


    葉慕承嘴唇抿得死緊,看起來就是在暗暗咬牙。


    他挑了挑眉:“你也知道我們離婚了啊,那你昨天為什麽親我?”


    江晚星看著她,平靜的眼眸沒有一絲漣漪。


    現在問她這個,還能有什麽意義?


    江晚星對他笑了一下,然後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她瘦弱的身形晃了晃。


    仰頭的一瞬,嘴角都滲出血來。


    江晚星再度抬手,想再打自己一巴掌時……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有力地握住了她。


    葉慕承眉頭蹙得死緊,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幹什麽?用自殘博取我的同情?”


    江晚星笑了一下。


    她是在懲罰過去的自己。


    豬油懵了心,青春年華錯付。


    葉慕承將她的手背到身後,禁錮住她所有的動作,抬手,撫掉她唇邊的血漬。


    江晚星像掉了骨頭,任由他擺布。


    葉慕承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燃燒:“爸說了,讓我們再要個男孩,兩千萬,你不虧。”


    江晚星看不到葉慕承的表情,卻覺得他此刻的嘴臉一定是可恨至極。


    他好像生來就不懂得如何尊重人。


    江晚星掙開他的懷抱,比劃道:【我不願意也不能幫你生孩子,讓江霧槿過來幫你生吧。”


    她說完再度握住門把手我要走,一開門,葉澤陽和葉曙啟正往走廊盡頭走去。


    江晚星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轉頭怒視葉慕承。


    葉慕承往外探了個頭。


    “我等會幫你教訓他們。”葉慕承說。


    江晚星不理他,直直往外走。


    “站住。”葉慕承喊她。


    江晚星不理。


    葉慕承追上。


    “喂!”葉慕承強行製止她的去向。


    江晚星轉身,實在沒辦法克製住心底的怨氣。


    她揚手,踮腳,啪的一聲,一耳光打在了葉慕承的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空蕩蕩的老宅裏回蕩。


    走廊上,是驚掉下巴的葉澤陽和葉曙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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