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星深吸一口氣,按照她原本的路線走。


    順利上了地鐵之後,江晚星的顧慮就沒那麽多了,葉慕承好歹是個有一定知名度的青年企業家,應該是做不出來當眾跟她對打的事,這樣除了給社會新聞增加熱度之外,對葉家的股票沒有任何好處。


    車廂門關閉之後,江晚星回頭看了一眼,葉慕承是不在的。


    她坐了兩站就下車了,一出站,葉慕承的邁巴赫就停在出口的馬路邊。


    江晚星略驚。


    他莫不是真在她身上安了定位器,要不然怎麽能連她從哪個站出門都能定位得這樣精準?


    江晚星身上有點毛骨悚然,越過他往火鍋店走去,還是裝作看不見他。


    “要你回來你怎麽不回?”


    葉慕承喊她。


    江晚星不理。


    “你助聽器出問題了?”


    葉慕承繼續問。


    江晚星繼續不理。


    葉慕承直接跑過去拉住她的胳膊。


    江晚星往前走的慣性,胳膊被拉得一個趔趄,她有些憤恨地瞧了一眼葉慕承。


    她忽然想到陰魂不散這個詞。


    完全失去感知後,她也在人間遊蕩了一段時間,雖然意識很模糊,能看見的場景都籠罩著一層昏黃的霧氣。


    那時的江晚星很膽小也很懦弱,不敢去看他跟別的人恩愛的樣子,所以她恪守分寸,做一個安安靜靜的遊魂,從來沒去看望或是打擾葉慕承。


    但現在,葉慕承也開始恨她。


    為什麽他就要這樣陰魂不散地折磨她?


    隻因為他更心狠,更無情?


    可是,他又有什麽立場隻針對她一個人報複呢?


    江晚星自覺自己從頭到尾沒做錯什麽,也從沒背叛或者是對不起葉家,如果說跟他的這段婚姻是不堪回首的孽緣,那她也是受害者,她也被囚禁在黑暗中困頓了五年。


    現在她主動想離開和解決這件事了,他為什麽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江晚星站穩之後,平複了一下心情,轉過頭對他說:“放手。”


    聲音很鈍重,但已經能分辨出大致的字音。


    葉慕承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她的腿,放手說:“抱歉。”


    這會兒倒是江晚星有點訝異了,他剛才跟她說“抱歉”。


    雖說葉慕承平常是個人模狗樣的企業家,待人接事都很有禮貌挑不出錯,但他平常對待江晚星總是不屑一顧的態度,對江家種種行徑更是嗤之以鼻。


    他竟然跟她說抱歉?


    準確來說,是她不知道為什麽葉慕承會發生這種轉變。


    江晚星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想著八成是他背地裏幹了非常嚴重的對不起自己的事。


    可轉念一想,他幹過的對不起她的事還少嗎?用不著現在才幡然醒悟意識到錯誤吧。


    不過,江晚星對他的道歉也沒有太過在乎,畢竟他現在在她眼裏就是個路人甲。


    如果說她對他還抱有一點點的好奇,不過是想著能不能起訴離婚時當證據來用。


    歸根到底,她徹底放下了他,愛恨都無所謂了,對他無法造成任何損失,輾轉反側的隻有自己。


    江晚星要保存精力,為她自己的人生目標奮鬥。


    她整理了下包裹,繼續往前走。


    葉慕承直接攔在她麵前,一字一句地對她說:“我們和好吧。”


    風太大了,江晚星有點沒聽清。


    江晚星抬頭看了看星空,星光璀璨,沒有一絲烏雲。


    她倒沒有閑心思去欣賞今夜的美景,想著今天會不會突然有隕石撞地球。


    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親手撕了離婚協議,又放任江霧槿要桃桃喊她媽媽。


    而且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精蟲上腦的男人也不知道跟江霧槿做了多少回。


    身心都髒透頂的男人,她怎麽會相信他的求和。


    他騙她騙得還不夠嗎?


    江晚星直接摘下了助聽器,不想再聽葉慕承廢話。


    葉慕承跟膏藥似的,又粘在她身後。


    路燈下,江晚星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而在她身後,有個更高大些的影子。


    很快就走到火鍋店了,她瞟了一眼,謝新延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上去在玩手機。


    江晚星停了下來,轉身,葉慕承就在她身後三步的距離。


    “你到底想幹什麽?”她問他。


    葉慕承動了動唇,歎了口氣,沒說話,眼神裏透出一股無可奈何的可憐勁兒,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江晚星覺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是不是體內激素紊亂了,不然為什麽要來找她發神經。


    “看見你心情不好,請離開我的視線。”江晚星沒好氣地說。


    葉慕承顯然很受傷,翕動了嘴唇,慢慢說:“我看見你的日記本了。”


    江晚星沒帶助聽器,也不想分辨他的唇語。


    她轉身,往火鍋店門口走了一步,立即有服務員迎了上來:“您好,兩位嗎?小桌需要排隊等號哦。”


    江晚星擺擺手,指了下窗戶邊正在等著上鍋底的謝新延。


    服務員看了過去,可那是個二人桌,她會意:“這邊換桌也是需要重新排隊的哦。”


    江晚星無奈,終於張口說:“不是一起的。”


    服務員愣愣的,大概是沒聽懂,畢竟江晚星發音還很不標準。


    葉慕承被辣味熏得鼻子疼,眼睛也酸澀得很,他啞著聲音說:“你進去吃吧,我在外麵等你。”


    江晚星轉身轉得很快,自然是沒聽見。


    江晚星直接跟謝新延打了個招呼,坐到了他對麵。


    謝新延剛才也看到她這邊的事了,主動問她:“你老公怎麽在外麵?”


    此話一出,隔桌的兩個中年男人也不吹水了,而是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黛玉似的清冷美女和坐她對麵的小白臉。


    真是世風日下。


    江晚星一直繃著的弦也鬆了下來,現在能自在地跟謝新延比手語:【分居滿一年是不是就能自動離婚了?】


    謝新延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你確定要離婚嗎?”


    他這些天跟馮清也談過,他對馮清背刺和倒戈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她脫去了一身的職業光環,歸根到底也就是個要養父母的普通人。


    而江晚星想離婚,除非葉慕承鬆口,否則江晚星單靠外力是無能為力的。


    以前他覺得是江晚星是以卵擊石,現在就是蚍蜉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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