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承冷冷地說:“拿掉。”


    謝新延徹底理解了江晚星說葉慕承為何劣跡斑斑了,因為他一點禮貌也沒有。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奇怪。


    哪有人夫妻吵架,他去給男的披外套的?


    但他現在有個更好的主意,也想給江晚星出出氣。


    或許是,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勇氣,他拿回自己的外套,又抖了抖,直接繞過去,披在了江晚星的身上。


    葉慕承終於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額頭青筋暴突,他轉了轉手腕,然後揮拳打上謝新延的臉。


    謝新延躲閃不及,啊的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江晚星心中一驚。


    爬過去就要看謝新延的傷勢。


    葉慕承拉住她。


    江晚星還以為他又想阻止她,剛想掙脫。


    葉慕承卻是收了力度,把她緩緩地拉了起來,幫她把身上地塵土都拍了個幹淨,然後一言不發的就鬆手了。


    江晚星也不管他了,而是徑直跑向謝新延。


    葉慕承垂眸,看著地上被江晚星不小心踩過的襯衣。


    他扯扯嘴角,強行揚出一個苦笑,心中卻泛起酸澀。


    她果然是,不在乎他了。


    另一邊。


    謝新延痛得在地上打滾,臉色憋得通紅:“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要告到中央!”


    江晚星哪裏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葉慕承這麽多年沒在她麵前展現出一丁點兒的熱暴力因子,這會兒怎麽就狼心狗肺地對一個無辜人痛下狠手?


    葉慕承渾身牛勁兒她再清楚不過。


    看謝新延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內髒被葉慕承打破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她本來可以不給謝新延添這個麻煩。


    再怎麽討厭葉慕承,也不該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心中自責內疚慌亂讓她手都在抖。


    她做手語謝新延已經沒法去看了,她直接在他耳邊說:“我喊了救護車。”


    葉慕承站在她身後,這會兒撿起了自己的襯衣,抖開了還看見上麵有個清晰的腳印。


    葉慕承有點浮想聯翩。


    她的腳很秀氣,足弓很怕癢,到了冬天又會很冰涼,所以睡覺總是穿著厚襪子,還要墊暖水袋。


    半夜裏暖水袋涼了,他也會默默幫她換成熱水。


    隻是,一覺醒來她總以為是宋媽幫她換的。


    莫名的,他舍不得拍掉,還有些珍惜的樣子,他就這麽披在了身上,像是一枚勳章。


    江晚星另一邊還在幫謝新延擦汗。


    葉慕承穿上了衣服也不走,而是靠在路燈旁邊,靜靜地看著兩個人。


    江晚星正在跟救護車匯報位置,但是她口齒還是不清楚,匯報得特別慢。


    葉慕承抱臂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說:“要不我來幫你們聯係?我有私人醫生。”


    江晚星一邊忌憚葉慕承會不會來害謝新延,另一邊又覺得葉慕承的私人醫生水平肯定是比就近的醫院要好的。


    她點了點頭。


    謝新延卻忽然地清醒了過來,拉住她的手:“不,不行,我要去公立醫院。”


    江晚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在謝新延眼裏看到了幾分擠眉弄眼的神色。


    葉慕承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地說:“學弟,沒事,私人醫院也能做全身檢查。”


    語氣漫不經心,絲毫沒有一點兒對生命的敬畏,就好像打人和違法犯罪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人別說在她麵前道德底線過低了,怎麽對別人也是這種樣子?


    江晚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看向葉慕承,指著另一邊的路說,聲音嘶啞而憤怒:“你滾!”


    謝新延卻製止了她:“別讓他走。”


    葉慕承瞥了一眼謝新延,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是往常裏那副最欠揍的樣子:“我又不是個球,怎麽滾?要不你把我團吧團吧,好讓我滾?”


    接著,他張開雙臂站在江晚星麵前,一副準備好擁抱她的樣子。


    江晚星以前渴望過這種場景,但現在她反應地


    再明顯不過的圈套,江晚星看都不看他。


    葉慕承自覺沒趣,悻悻收回手,但他到底是聽了江晚星的話,規規矩矩地往後挪了幾步,給江晚星騰出地。


    見葉慕承走遠了,謝新延對她做了個口型:“我沒挨打。”


    江晚星一愣。


    “訛他。”謝新延說。


    說完,也不給江晚星反應的時間,繼續捂著頭,露出痛苦的神色。


    江晚星此刻也會意了,故意傷害,即使是輕微傷,隻要謝新延堅持不調解,葉慕承說不準還能去局子裏蹲個五天十天。


    她抬眼看了看兩人的頭頂,這裏有一個監控,按照剛才的角度,是可以拍到葉慕承打到了謝新延的。


    江晚星默默地幫謝新延的手挪到了腹部,心裏盤算著呆會兒報案時的證言。


    雖說這樣有點不公平不正義,確實是冤枉了人,但葉慕承實在是罪大惡極,他欺負她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要公平和正義。


    何況她也去過拘留所,也得讓葉慕承嚐嚐滋味不是?


    這麽想著,江晚星直接報警了。


    她把電話湊到謝新延耳邊。


    謝新延很快陳述整個案情。


    *


    一行人最終還是去公立醫院晃了一圈。


    葉慕承提前在派出所等著他們,直到看見江晚星攙扶著謝新延進來的時候,他才站了起來。


    雖說他本意確實是想弄這麽一出讓江晚星多留一會兒,出拳的時候雷聲大雨點小也收著力氣。


    希望能跟謝新延對打,這樣江晚星也就必須過來跟他聯係。


    不管是求情或是找茬,她總會在他麵前出現,他也能借著由頭繼續在她麵前晃蕩。


    但是,他的拳頭都沒挨到人,這個謝新延就倒下了。


    葉慕承的眸子冷冷看向像連體嬰兒走進來的兩人。


    就是去醫院做個檢查。


    還扶上了。


    他不可抑製地悲哀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倒地上了,她不僅不會去扶他,還會踹他兩腳解氣。


    這麽想著,他苦澀地笑了,要是她真能踹他兩腳就好了。


    葉慕承直接走近二人,江晚星不敢去看葉慕承,畢竟一會兒就要冤枉他了,這會兒還有點心虛。


    “是輕微腦震蕩嗎?”葉慕承詢問道。


    謝新延點頭,還很誇張地捂住頭。


    江晚星莫名也很心疼,就像自己親弟弟確實被人打了一樣,此刻嚴肅地看著葉慕承,頗有些義正言辭的意味。


    葉慕承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卻傻傻地揚起了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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