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菲菲:……


    你倆還真是親兄弟,說出口的話都一模一樣的。


    但有求於人,她就算再不高興沈衛東的態度,還是把手機拿出來,直接給他看聊天記錄。


    沈衛東認得他哥的微信頭像,一片漆黑的夜空,有一輪被烏雲擋住的明月。


    這回他是真信了。


    沒想到段千金看著嬌嬌的,竟然是個頭鐵的,敢這樣罵他哥?


    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罵他,他才有反應,還回複我了。”段菲菲滿臉不情願,認真地歸納總結:“結果可能是我罵得不夠別致,才被他拉黑的。”


    沈衛東輕咳一聲,為難道:“這件事我也沒法幫你。”


    他也很怕他哥的好不好,讓他求情實在有點困難。


    段菲菲撒嬌道,“你幫我打聽一下嘛,要怎麽樣才能引起晏哥哥的注意?”


    沈衛東慣會憐香惜玉,尤其是他自己心裏也好奇,特別想知道他哥是不是有隱形的抖m屬性。


    當下應了:“好吧,我找機會去打聽一下。”


    等公司一放完假,沈衛東就迫不及待地來到總部,直接把金特助堵在茶水間。


    金特助有些驚訝:“沈經理?您怎麽回總部了?”


    今天有個年底大會,是晏總把他召回來開會的嗎?


    沈衛東壓著聲音道:“我是悄悄溜回來的,找你打聽點事。”


    瞧著沈衛東一臉的神經兮兮,金特助很想提醒他——沈總,你這個身份這個打扮,悄悄不了,應該有很多同事瞧見你了。


    “金總助,我問你,我哥……”沈衛東沒看出金特助那一臉的古怪神情,把憋了一天的疑惑問出來,“晏總他,是不是個抖m?”


    金特助僵在原地。


    沈衛東細心地給他科普:“這是一個關於心理學的術語,得這種病的人有受虐傾向,喜歡挨罵或者挨打。我哥好像喜歡有人罵他,狗東西。”


    金特助回憶那天驚雷一瞥看到晏總手機裏的信息,確實有人罵晏總“狗男人”。


    端著咖啡杯的手都不由抖了一下。


    總裁這是被發現了嗎?這麽多年都隱藏得那麽好,才剛現出點苗頭來,就被發現了?


    盡管心中震驚,但專業的職業素養還是讓金特助很快鎮定下來,不認同地看著沈衛東:“沈經理,雖然晏總把您調離總部,會導致您心裏有所不滿。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隨意編排晏總的理由。”


    沈衛東提醒他,“金總助,你的咖啡灑出來了。”


    手抖成這樣,難道隻是替老板憤怒的?


    “昨晚工作到深夜,今天得靠咖啡續命。”金特助淡定地找借口:“精神有些差,手不穩也很正常的。”


    沈衛東卻覺得哪裏都不正常。


    他死纏爛打地搭上特助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咱倆誰跟誰啊,有秘密一起扛啊。”


    金特助麵無表情地把他的手甩開:謝謝,不熟。


    從盛世集團創辦開始,金特助就跟在晏承之身邊做事。親眼看著他如何在商業圈裏站穩跟腳,如何開疆擴土,如何在短短七年裏把公司擴大到如今這個規模。


    他對自家老板帶著超強粉絲濾鏡,哪怕老板的奇怪愛好扭曲了他的三觀,他也要堅定不移地擁護自己的老板。


    雖然撬不開金特助的嘴,但沈衛東一番試探下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從小到大,在沈衛東心裏,他哥都是神話一般的存在,他敬畏他信服他。


    沒想到,他哥竟有如此奇葩的愛好。


    完美的人突然有了缺陷,就……還挺接地氣的。


    沈衛樂突然躍躍欲試,想找個機會好好試探一下他哥。


    二人不知道,外麵的趙小荷同樣震撼不已。


    她如同木頭人一般飄回銷售部,又如同遊魂一般趴在桌子。


    陸明月見她滿臉思考人生哲學的表情,忍不住問:“不是去總裁辦送資料嗎?怎麽突然這個表情?難道挨罵了?”


    趙小荷擺擺手,表示沒事。


    陸明月隻好繼續忙工作。


    小半天後,趙小荷終於憋不住了。


    “明月!”趙小荷突然拉住陸明月的手腕,“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你一定要保密。”


    陸明月:……


    這熟悉的表情熟悉的開場白。


    一般來說,趙小荷祭出這種金話,任何秘密基本都保不住。還會以光速的效率,不出半天就能傳遍整個公司。


    她頗有些敷衍:“你說,我肯定不到處說。”


    趙小荷左右張望,壓著音量:“你崇拜的偶像男神,其實是個抖m。”


    陸明月:“!!!”


    “哪個偶像?”


    趙小荷:“咱們大老板,晏總。”


    陸明月一點都不信:“是誰說的?是不是搞錯了?”


    趙小荷:“我聽到沈經理親口說的,絕對不會錯!”


    陸明月問:“沈經理在哪裏說的?”


    “他今天回總部啦。”趙小荷說:“我剛才在12樓的茶水間,聽他跟金總助說的,聽得清清楚楚的。”


    陸明月無法相信,自己崇拜的男神會有這麽奇怪的愛好。


    她思索半晌,飛快跑到陽台去給【不姓沈!】發了條信息。


    “沈經理,在忙嗎?”


    晏承之這邊正在開會,看到信息停了下來,他隨手拿起一旁的咖啡杯喝一口,正準備回複。


    那邊似乎已經等不及回複,飛快地發來第二條:“晏總真的是抖m?喜歡挨罵?”


    晏總裁一口咖啡直接噴了出來,臉色瞬間如同風暴過境,格外地陰沉嚇人。


    今天是公司的重要會議,在座的都是各個部門的高管,屬於公司的精英團,瞧見總裁當眾發怒,心裏皆是不可思議。


    老板向來處事不驚,到底發生什麽事,能讓老板當眾失態?


    眾精英們屏住呼吸,悄悄猜測。


    隻有金特助比較鎮定,趕緊給總裁遞上紙巾。


    晏承之慢條斯理地擦淨手和嘴,克製著怒火回複微信:“聽誰說的?”


    陸明月不可能把趙小荷供出來,但是依照趙小荷的八卦屬性,這會估計信息已經在小範圍內傳播開了。


    她回——


    “全公司都知道了,有人說是你說的,可我不信,這才想著跟你求證一下。”


    就算總裁是冷血的資本家,那也是她崇拜的人,無法忍受其他人這樣編排他。


    饒是晏承之定力再強大,看到“全公司”幾個字,腦門也有點嗡嗡嗡的。


    他看向金特助,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迸出來的,“去把沈衛東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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