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真是服了晏承之的七星級理解能力。


    “你的心髒不好,又不能吃辣。”她耐心解釋,“我當時隻是不想讓你去吃那些重口味的東西。”


    逛小吃街,如果不是為了吃的,那將毫無意義。


    晏承之也知道自己不占理還幼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友圈,陸明月身邊不可能連一個異性朋友都沒有。可他就是看不慣封勻庭,從第一次知道他對陸明月別有用心,就看不慣他。


    他板著個臉,漆黑的眼眸裏都是冷光,一副就是陸明月理虧的樣子,“以後不準再跟他單獨吃飯。”


    陸明月自然答應,連忙點頭。


    “單獨見麵也不行。”


    “好。”


    她答應得這麽順利,分明就是心裏有鬼。想到封勻庭收藏了好幾年的深海城市模型,晏承之的語氣更冷,“不準再送他任何東西!”


    “是。”


    不管他提什麽要求,陸明月統統都答應。他現在是大爺,可不敢隨便惹他生氣動怒。


    晏承之的臉色這才稍稍陰轉晴,但仍然不冷不熱的。


    他知道,不管自己提的要求再過分,小明月都不會生氣。


    仗著小明月愛他,他一個大男人,也體會了一把使勁作還有人哄的感覺,還挺新鮮。


    晚上陸明月洗完了澡,又貼心地給他放好熱水泡澡,才到床上去休息。


    晏承之洗好出來時,陸明月已經睡著了。他擦幹頭發,輕步走過去,關了燈,緊緊地貼著她躺下。


    屋裏開著一盞夜光燈,並不明亮的光線裏,陸明月的皮膚白到發光,就像冬天裏的雪。


    細膩又柔軟。


    晏承之抱住她,小心翼翼地親吻她的手臂和肩膀。觸到她左手臂上被燙傷的舊傷疤,他頓了頓,用指腹溫柔地來回輕撫。


    以後,哪怕他不在了,也要讓她活成公主,再也不允許受傷這種事情發生她在身上。


    雖然他動作很輕,試圖不吵醒陸明月,但明月這幾天淺眠,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晏承之,你怎麽還不睡?”


    才問完,晏承之圈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力道很沉。


    “怎麽還叫全名?”


    “不然叫什麽?”陸明月不懂,為什麽堂堂大公司的總裁,總要糾結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


    晏承之把她轉過來,側頭吻了吻她,啞著聲音哄道:“叫老公。”


    陸明月臉一紅,避開他視線,“又沒有結婚,叫什麽老公。”


    明明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怎麽還這麽容易臉紅?


    晏承之低笑一聲,又故意板著個臉,“你今天不叫,也許明天就沒有……”


    “老公!”陸明月叫得飛快,不想聽到那個不吉利的詞,叫完還重複叫了好幾遍,“老公老公……”


    這一聲聲老公,又乖又甜,就像春風拂過枝頭,讓人整顆心都會跟著蕩漾起來。


    晏承之指尖一頓,放在她腰間的手更加收緊了,喉結不受控製地滑動了幾下,“再叫一聲。”


    陸明月認認真真地叫:“老公。”


    晏承之再也忍不住,用力吻住了她,在她溫|軟的唇瓣上反複輾轉。


    陸明月被他冷冽的氣息裹挾包圍,整個人都有點暈頭轉身的,但基本的理智還在。


    這幾天折騰得厲害,陸明月顧及他的身體,說什麽也不準他亂來了。


    用力推開他,“我今天好累,想睡覺了。”


    陸明月說完就趕緊趴在他懷裏,閉上眼睛裝睡。


    晏承之沒有勉強她,隻是用雙手抱著她,低聲道:“睡吧。”


    臥室裏很快安靜下來。


    陸明月背對著晏承之靠在他懷裏,在黑暗中慢慢睜開眼睛。


    突然想哭。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麽少,她虔誠地祈求上天能再多給一點時間。


    ……


    可能因為吃了一些重口味的燒烤,後半夜三四點時,晏承之突然驚醒,心口像壓著什麽東西,悶得喘不上氣來,臉色白得嚇人。


    陸明月慌忙拿出參片給他含上,他的臉才慢慢恢複一點血色。


    又給他倒了一熱水,看著他慢慢喝下,過了好一會才算徹底緩過來。


    陸明月說什麽都要跟他去醫院。


    “不去就分手!”


    “這樣提心吊膽的生活,我不想過了。”


    她隨口就拿‘分手’當威脅,威脅完眼淚還嘩啦啦地掉,晏承之的臉色也不好看。


    已經成了他的人,現在才後悔想跑?


    遲了!


    他的表情很冷,透著幾分病態一般的寒意,“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我也敢!不去醫院就分手!”陸明月賭氣一般,“分手以後再也不來見你了,懶得管你死活了……”


    晏承之怒了,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分手這種事,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陸明月才不怕他,用力瞪他。


    她眼淚汪汪,淚珠凝在清亮的眼睛裏那麽悲傷,晏承之心裏突然軟成一片,根本拿她沒辦法。


    他妥協,無奈地給她擦眼淚,“別哭了,我什麽都聽你的。”


    最後,晏承之和陸明月連夜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過後,聽陸明月說他睡前吃了點燒烤,遺憾地歎了口氣。


    “晏先生的身體機能,已經很差了。這些重口味的東西,他的心髒根本負荷不起,以後盡量不要再碰這類食物了。”


    陸明月連忙點頭。


    等醫生給晏承之開了消炎藥水,她忍不住小聲詢問。


    “醫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不管多難,我們都一定會想辦法的。”


    晏承之早不抱希望,卻心疼她這樣滿懷希望,不由輕輕握住她的手。


    “倒是有個辦法。”醫生遲疑了一下,用不確定的語氣說:“但是成功的概率太小了。”


    陸明月眼睛一亮。


    隻要還有辦法就行,哪怕希望再小,至少有個努力的方向。


    “醫生,是什麽辦法!”


    醫生看了看晏承之脖頸處那幾道明顯的撓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不確定,畢竟這個辦法在醫學界裏還沒有得到確切的臨床經驗。”


    麵對陸明月充滿希望的眼睛,醫生一口氣說完了,“如果有親生孩子的臍帶血,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先不論這個辦法是不是可行。光是晏承之的壽命隻剩下三個月不到,生孩子這個辦法就很不現實。


    陸明月呆了一下。


    醫生以為她被打擊到了,溫和地安慰道,“這個辦法本來就沒有得到過驗證,目前還在研究討論的階段,你也不必太過失望……”


    陸明月瞬間回過神來,激動地問:“親生孩子的臍帶血就行嗎?我有啊!”


    醫生和晏承之齊齊看向陸明月。


    晏承之的眼神甚至帶了幾分危險和疑惑。


    陸明月完全顧不上他們古怪的表情,再三確認:“醫生,是不是拿到臍帶血,就可以馬上開始治療了?”


    晏承之的情況拖不起了。


    醫生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以目前國內的醫療技術,我建議晏先生到a國進行治療。”


    “那如果要去國外,大概要多長時間可以預約到醫生?”


    “我知道a國有個蓋爾醫生,最擅長心髒方麵的治療。但他的手術台排得很密,如果要預約,可能需要一個月時間。”


    “當然,特殊情況插個隊,半個月也許能排上號。”


    跟醫生詢問了a國蓋爾醫生的預約流程和治療團隊,陸明月才陪著晏承之去打吊針。


    晏承之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陸明月,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陸明月等打吊針的護士走了,才小聲說——


    “晏承之,我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要告訴你。但你要先答應我,不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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