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這樣好的女子,可不能被那林遠知給糟蹋了。


    想到這裏,她拉了拉安子秋的手臂,目光堅定的看向她:“我幫你。”


    安子秋一聽晚晚這話,詫異的轉頭看向她,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驚喜:“當真?”


    可是隨著這兩字說出口,她眼神中的那一抹光一閃而過,又落寞了下去。


    她心中不由得暗暗歎息,自從她進了京城之後,她感受到了這京城中的冷漠和殘酷。


    那些貴族小姐們,表麵上對她倒是客客氣氣的。


    但是實際上,她們對她是如何的嘲諷,她心裏是知道的。


    她們嘲笑她沒有大家閨秀的舉止,又嘲笑她沒有規矩,嘲笑她是個鄉下來的。所以在這京城之中,她沒有一個自己的朋友。


    她也不屑於和那樣的人交朋友。


    而如今,不過是一個剛剛見麵的女子,自己又怎麽能指望她幫助自己呢?


    她終究還是有幾分感謝的,她也握了握晚晚的手,對著她點了點頭,嘴上帶著一抹勉強的笑:“你今日能在此處聽我說這些,我已經很開心了。”


    陸星晚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定然是沒有信自己的。


    她便更加堅定地對著她點了點頭,眼神中也滿是鄭重:“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幫你。”


    她的眼神中的那種不容置疑,和那種自信,仿佛是真的她有十足的把握能解決此事。


    安子秋沒有再說話,她並不是不信任陸星晚,隻是這事情,畢竟涉及到禮部尚書家,那是何等的人家?


    她父親和人家,可差了幾個官階呢!


    倒並不是說父親的官階低,隻是她也不想給家中惹事。


    陸星晚倒也看到了安子秋眼神中那將信將疑的神色,她再次是輕輕的拍了拍安子秋的肩膀。


    “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陸星晚的心中,已然有一個主意已經成形。


    隻是這個計劃,最佳的實施地點便是在宮宴之上。


    她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真相大白。


    而在這片刻之間,安子秋雖是正與陸星晚說著話。


    她的目光也不經意地向那宮門處看去,她瞧見了自己母親,她正神色焦急的站在那宮門的位置,應該是在尋找自己。


    安子秋見狀,忙轉頭看向麵前的晚晚:“今日多謝你陪我了,我要去尋我母親了,要進宮了。”


    說完這話,她便身姿輕盈的站起身來。


    而下一刻,隻見她微微下蹲,隨著她雙腿蓄力,便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輕功,從這城牆之上飛躍而下。


    陸星晚看著她這靈動的模樣,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這林遠知倒也是個不識貨的,瞧著安子秋是多好看啊!


    他偏偏瞧上了那江清音。


    安子秋穩穩的落在地麵上,抬起頭對著晚晚的方向一笑,然後便快步朝著母親的方向飛奔而去。


    陸星晚看著她的背影,又想到了方才她對自己所說的感謝的話。


    她隻是感謝自己今日聽了她所言,看來還並沒有相信自己。


    沒關係,陸星晚也不在意。


    她既已決定了要幫助這安子秋,定會護她周全的。


    陸星晚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對狗男女,他們二人此時已經停止了那激烈的爭吵,許是因為二人的聲音不小,已經有些人的目光瞧了過來,江清音那原本囂張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慌亂之色。


    “日後再說。”留下了這一句話,江清音便準備拂袖離去。


    而林遠知的眼中滿是懊惱,他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拉住江清音的衣袖,但是卻動作緩慢,沒有觸碰到。


    隻任憑江清音的衣袖從自己的手中劃過。


    陸星晚見狀,嘴角倒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屏氣凝神,開始調動自己的靈力。


    雖是為了安子秋能夠成功地退婚,她準備在宮宴上當眾揭露這二人的奸情,但是也不耽誤她現在對這二人動點小手腳。


    陸星晚坐在這城牆上,開始小心翼翼的撥動著自己的手指。


    隨著陸星晚的手指輕輕的揮動,隻見那林遠知頭上的簪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握住。


    而那“手”,小心翼翼的將那發簪拔了出來。


    整個過程中,這林遠知沒有絲毫的察覺,也沒有絲毫的聲響。


    而在那發簪脫離這林遠知的頭發之後,便在晚晚靈力的驅使下,直奔著江清音的身上而去。


    江清音方才同林遠知爭執了一番,心中本就滿是憤怒。


    正在她怒氣衝衝的要離開的時候,卻感覺到有東西重重的在自己的後背上打了一下,讓她的身體猛的一震。


    她有幾分的吃痛,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卻見那林遠知的發簪,正落在自己的腳下。


    這一看,江清音心中更為氣惱,這發簪上的花紋和寶石都十分的耀眼,可是在江清音的眼中,卻格外的刺眼。


    這發簪,是自己贈予林遠知的。


    她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之上,他竟會戴這樣的發簪。


    更沒想到,在同自己爭吵一番之後,他竟然還用這東西攻擊自己。


    轉頭看向林遠知,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質問:“林遠知,你有完沒完!”


    “此處是宮門!方才已經有不少人瞧見我們了,你還想將此事鬧到什麽程度?”


    “難不成你我父親的官職,都不要了嗎?”


    她低聲嗬斥著,語氣中比方才更多了幾分的厭惡。


    隻是說話的聲音中也有一絲的顫抖,她也有那種怕被人發現的恐懼。


    而林遠知方才,已經看著江清音從自己麵前離開。


    他也不願意在宮門處鬧大,可被她忽然這樣訓斥,倒覺得有幾分的莫名其妙。


    可是他又低頭看到如今在江清音腳下的那支簪子,他莫名其妙的心中一沉,那的確是自己發間的簪子。


    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果然,原來簪在自己發間的簪子,已然不在。


    他忙對著江清音擺了擺手,聲音急促的解釋:“不是我!”


    他眼神中滿是無辜,這簪子,的確不是自己丟的呀!


    聽他如此說,江清音的眼中更是憤怒:“林遠知,我沒想到你如今竟是如此的沒有擔當!不是你是誰?這發簪是我贈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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