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陽光明媚,午膳過後,趙霆宴按照往日習慣在院子裏消食。


    “奴才去沏壺茶。”李振道。


    天氣好的時候,大公子到院子裏曬太陽的時候習慣配著一壺茶。


    趙霆宴嗯了一聲,閉眼假寐。


    李振躬身退去。


    沈婉在半開的窗戶前看到了趙霆宴,不得不說趙霆宴雖然殘了,身上也有些落魄的厭世感,但輪廓精致分明的臉,真的太讓人移不開眼了。


    不由看的有些失神。


    美男誰不愛看!


    不一會兒,院門口傳來腳步聲。


    “兄長,我來看你了。”趙君澤笑著走進來,一身白色長袍,看上去溫潤如玉。


    但眼裏有些藏不住的驕傲和得意,和儀容外表透著幾分格格不入。


    沈婉看到趙君澤時,腦子裏出現了書中的一小段描寫。


    ——趙君澤從小在薑氏的教育下,三觀有些扭曲,嫉妒趙霆宴,但又處處模仿趙霆宴。


    反正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科舉在即,趙大公子這會兒不去溫習功課嗎?啊,抱歉,我忘了趙大公子今年參加不了科考了。”與趙君澤一同走來的還有一個人,是趙君澤書院的同窗周學坤。


    “我兄長雙腿不便,不能像我們一樣隨意行走。難得今日有這麽好的天氣,他自然要在院子裏多留片刻。”趙君澤看向趙霆宴,“聽聞兄長昨日沒有針灸治療腿疾,我便過來看看。”


    趙霆宴緩緩掀開眼簾,臉色陰沉似水,一雙眼幽深的可怕,“出去。”


    “兄長不必動怒。書院的先生說,科考在即,讓我們專心溫習功課,一心科考,爭取金榜題名,我便想起了兄長。”


    “想當初,兄長意氣風發,即便在上京城內也是風頭無兩。如果兄長沒有摔下馬,今年參加科舉必然高中,必然扶搖直上……可惜,沒有如果。”


    趙君澤說完還歎息了一聲,不過眼中的得意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如果趙霆宴不墜馬變成殘廢,他何時才能成為世子?


    周學坤笑道:“世子何必悲天憫人?趙大公子當初意外墜馬,注定他無法參加今年的科考,那是趙大公子的命。即便趙大公子當初沒有墜馬,也還會有別的意外發生,終究無法參加,沒有人能夠逆天改命!”


    “命?”趙君澤挑眉,看了一眼癱在椅子上的,笑容中忽然多了一抹得意。


    “說夠了?”趙霆宴冷笑,周身的溫度驟降,雙眼中的冷意極具侵略性,那笑意反而讓人心底升寒。


    周學坤被那目光看的一個哆嗦,下意識住了口。


    趙君澤也心生一絲畏懼,皺了皺眉。


    可惡!一個癱子,竟還能有如此駭人的氣勢!


    “學坤不過是話說的有些直白罷了,但是沒有惡意,兄長何必生氣?”趙君澤冷聲道。


    趙霆宴薄唇緊抿,冰冷的眼神無比銳利,剛要開口,忽然聽見‘吱呀’一聲門響。


    趙君澤二人聞聲看去。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沈婉走出來,臉上帶著怒色。


    “參加科舉而已,用得上反複說這麽囉嗦?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依我看,你們就算參加科舉,也隻會寫一些酸臭的文章而已,用得著反複炫耀麽?太得意,小心打了自己的臉。”沈婉走過來,看向趙君澤。


    在原主嫁入康王府的一年多時間裏,要不是趙君澤時不時的在原主麵前刷存在感,各種明裏暗裏的諷刺趙霆宴殘了,原主不至於變得那麽毫無頭腦的惡毒。


    有這麽一個弟弟,趙霆宴夠倒黴的。


    “沈婉!你敢詛咒本世子!”趙君澤那陰冷的眼神像是要把沈婉生吞活剝。


    從小到大許多人在背後說他處處不如趙霆宴,最近也有人說如果不是因為趙霆宴殘了,他永遠不配做康王世子。


    所以他必須要用這一次的科考結果來堵住那些人的嘴,絕不能落榜!


    而沈婉一個沒腦子的女人,也敢詛咒他!


    趙霆宴有些意外的看向沈婉,她這是……


    又有什麽目的?


    “世子生氣了?”沈婉開口,隨後將趙君澤剛剛的話原樣返還,“我不過是話說的有些直,但是沒有惡意,世子何必發怒?”


    “你!”趙君澤被噎的無法反駁,隻能用越發冰冷和厭惡的眼神看著沈婉。


    果然是個沒腦子的惡毒女人!


    在王府不討好他,還敢惹怒他!


    “你們不是還要溫習功課,準備科考嗎?還待在我的院子裏幹什麽?”沈婉擺手,直接趕人。


    “你!長嫂有時間還是多看看書,好好照顧兄長!”趙君澤冷冷的說完之後,拂袖而去。


    周學坤緊隨其後。


    隨著他們的離開,清風苑重歸平靜。


    耳根子清靜了,沈婉正要回房休息。


    一轉身撞上了趙霆宴審視鋒利的視線。


    趙霆宴坐在椅子上,午後的陽光正正好好的落在他的周身,似有幾分光芒籠罩著他。


    沈婉回過神,冷著臉道:“以後不要再吵我,我剛剛在睡覺,再敢吵醒我,誰都別想好過!”


    “閉嘴。”趙霆宴似乎一個字也不想聽沈婉說,立即出聲冷斥道。


    今天的沈婉看似與往常無異,但是……


    又有一種……陌生感。


    沈婉往回走時候,敏銳的感覺到趙霆宴在看她。


    不愧是心智近妖的趙霆宴!


    “大公子,奴才來晚了!”李振手裏端著茶盤,一臉擔心。


    燒壺茶的功夫,沒想到世子竟然帶人來了。之前每次他們來氣大公子,大公子的臉色都會很差。今天大公子的臉色怎麽沒什麽變化?


    “無礙,倒茶。”趙霆宴道。


    “是。”


    ……


    夜裏。


    趙霆宴把李振叫了進來,“今夜你不必在外麵候著。”


    李振不解,“大公子,是奴才哪裏伺候不周?”


    自從大公子墜馬之後,情緒多變,如同風雲難測。所以,他即便跟著大公子多年,如今也時刻保持小心謹慎。隻要大公子能康複站起來,他一輩子如此也心甘情願。


    趙霆宴搖頭,“我另有事情安排你去做。”


    “大公子請吩咐!”李振立刻應聲。


    趙霆宴的目光忽然變冷,還帶著濃濃的厭惡,聲音更是冷的讓人顫抖,“我要你去殺了沈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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