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很寶貝那塊玉佩,我也隻見過幾次,大舅母她們更是一次都沒見過。”趙霆宴道。


    沈婉愕然。


    她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柯老爺子竟然把這麽寶貝的東西拿出來,幸好她沒選。


    “那塊玉佩價值連城,一萬兩黃金都不止。”趙霆宴又道。


    沈婉忽然站定,用手捂住心口,眉頭緊皺。


    趙霆宴發覺一樣,回頭看見沈婉的樣子,臉色微變,“沈婉,你怎麽了?”


    沈婉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感覺肉疼。”


    她這就丟了九千兩黃金?


    這選擇題做的,虧啊!


    “為何會突然肉疼?”趙霆宴眼神一緊。


    沈婉知道趙霆宴聽不懂,就隨便回道:“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趙霆宴看著沈婉,頓了頓,淡聲道:“嗯。”


    ……


    振庭閣。


    眾人緊鑼密鼓的收拾起來。


    原本東西並不多,還被巨石砸丟了不少,但是柯老爺子又讓人送來許多,除了趙霆宴那輛特製的馬車,其它東西全都補上了。


    忙碌到後來,就連翠竹都帶傷參加收拾。


    翠竹的體質很好,這會兒隻是一些輕微的動作,並不會讓傷口流血。


    翌日。


    沈婉和趙霆宴讓人把東西都裝上馬車,準備出發。


    柯孫氏帶人送到了府門外,柯老爺子並沒有來,說是昨夜沒睡好。


    柯詩文被帶回方家,柯青姝也沒見蹤影,隻有柯長東和劉雲竹跟著。


    柯孫氏把趙霆宴叫到一旁,溫聲道:“別怪你外祖父,你住的時間太短,他看著你離開舍不得,這才沒來。”


    趙霆宴點頭,沒說什麽。


    “我知道你科考在即,你能在科考之前還抽時間回來,實屬不易,而且還在山上耽擱了那麽久。等你科考結束,如果能回來便回來多住上幾日。”柯孫氏笑著緩和氣氛。


    “好。”趙霆宴點頭。


    “對了,一會兒馬車出城,路過寺廟,讓人把這個包裹送進去,交給蓮兒。”柯孫氏取過來一個包裹。


    趙霆宴接過,入手很沉。


    柯孫氏見狀,解釋道:“蓮兒在外麵禮佛,需要不少銀子,還說隻要銅板。我便每月都讓人給她送一些過去,剛好你今日出城,順便帶過去就好。”


    “大舅母放心。”趙霆宴答應下來。


    另一邊,柯長東也帶著劉雲竹,主動給沈婉送行。


    沈婉也微笑回應。


    她注意到,劉雲竹的手腕上有淤青。


    雙手下垂的時候被寬大的袖子遮擋,完全看不見,剛好劉雲竹抬手,她才看見,而且兩隻手的手腕都有,像是被人用力抓住手腕所致。


    不過,她也什麽都沒問。


    很快,趙霆宴回來。


    她和趙霆宴上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柯府。


    沒多久就出了嘉州城。


    沈婉看向趙霆宴帶回來的包裹,想要往裏麵放一放,結果拿了一下卻沒拿起來。


    “這裏麵是什麽,怎麽這麽重?”她隨口問了一句。


    趙霆宴就把柯孫氏的話重複了一遍。


    沈婉想了想,並不記得哪裏禮佛需要銅板,還是這麽多,一般都是香客上香給寺廟捐獻香火錢。


    難道就因為柯蓮是女子,卻留在廟裏而不是尼姑庵?


    “一會兒我幫你送吧。”她主動道。


    她很好奇,一個女孩能熱衷禮佛到什麽程度?


    趙霆宴側眸,似乎看出了沈婉的想法,成全道:“一會兒讓伏褚幫你拿著包裹。”


    沈婉當即點頭,“好!”


    片刻後,馬車行至寺廟附近,不等趙霆宴開口,車隊便停了下來。


    “大公子,蓮小姐來了。”外麵傳來伏褚的聲音。


    話音剛落,又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並不清脆,反而有幾分深邃,“霆宴表哥,是我。”


    如果不是沈婉知道對方是柯蓮,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孩,她甚至以為這聲音的主人是三四十歲,甚至更老。


    那聲音中充滿著一種看破世間的滄桑。


    “很久不見,你長高了。”趙霆宴並未下馬車,而是挑開簾子看向外麵,把包裹也遞了出去。


    沈婉順勢向外看去,隻見馬車外麵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身上穿的衣服也跟尋常百姓一樣,完全看不出來是熱衷禮佛的人。


    柯蓮目光轉動,也看向沈婉,還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見過表嫂。”


    沈婉點頭回禮。


    柯蓮卻目光直視著沈婉,又開口道:“表嫂在霆宴表哥身上下了大功夫,已經影響氣運。還望表嫂遇事不必強求,順心而為,方為上策。”


    一番話,就好像是得道高僧說出來的一樣,就連聲調都一般無二。


    沈婉忽然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完全看穿,但是沒有絲毫敵意。


    盡管如此,這也讓她不自主的心跳加快。


    她察覺不妥,立刻平複心情,再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柯蓮已經轉身走了。


    “多謝霆宴表哥,告辭。”柯蓮手裏拿著包裹,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沈婉疑惑,“她真的是你表妹?”


    連伏褚也未必能做到這麽輕鬆。


    趙霆宴點頭,“她從小就住在寺廟裏,跟僧人同吃同行。僧人做什麽活計,她也一樣,從不叫苦喊累。大舅母說,她應該是這一世來還債的。”


    沈婉不置可否,但她知道僧人的修行很苦,柯蓮竟然能堅持下來,實在匪夷所思。


    不過,這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插曲,她並未在意。


    車隊一路前行,就連中午用膳的時候都沒停下,朝著上京城快速而去。


    ……


    上京城。


    鎮北將軍府。


    “將軍,卑職剛收到消息,趙大公子已經離開嘉州了。”藍羽稟報道。


    葛勝君正皺著眉在屋中踱步,聞言站定,“這麽早?”


    “是。隻是柯家防範嚴密,趙大公子離開的原因尚未查到。”藍羽躬身。


    “不必查了。他最早也是明日才到,不會影響我的計劃。”葛勝君聲音微沉,“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稟將軍,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隻等五皇子殿下先有所行動,將軍就可以趁機出手,打五皇子一個措手不及!”藍羽回道。


    葛勝君卻緩緩搖頭,目光冰冷,“我要的,不是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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