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知道我是誰?我,是陽武侯的人!你不會不知道陽武侯吧?這西山,他說了算!”


    “你讓你的人,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龐德福隻當李若鏈是雲昊的人。


    自恃後台硬,即便是被刀架子脖子上,他依然有恃無恐,氣焰極為囂張。


    雲昊正要答話。


    李若鏈‘嘿嘿’一笑,說道:“那,我就試試看?”


    話音一落。


    李若鏈手中的刀,猛地一橫。


    鮮血當即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龐德福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若鏈,然後重重倒地。


    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李若鏈若無其事地收起刀,不屑地說道:“陽武侯的狗,也敢如此猖狂?”


    龐德福抽搐了幾下,氣絕身亡。


    一直到死,他依然瞪大眼睛,臉上還殘留著不敢相信的神色。


    死不瞑目啊!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了這凶徒!”


    周圍的煤老板大聲叫嚷起來,


    窯工和腳夫膽小,嚇得連連退後。


    龐德福的隨從卻是拿著家夥,朝李若鏈招呼過來。


    這時從後方殺出十幾個腳夫打扮的漢子,三把兩下就將龐德福的人砍翻在地。


    人群頓時大亂,隨即作鳥獸散。


    雲昊目瞪口呆。


    他雖然恨不得龐德福去死。


    可真沒想要殺他啊!


    “讓雲公子受驚了!”


    李若鏈朝雲昊抱拳說了一聲,然後帶著人揚長而去。


    雲昊這才反應過來。


    正要詢問李若鏈,杜大寒在一旁低聲說道:“沒事,錦衣衛的人。”


    雲昊一愣,隨即心中大定。


    錦衣衛殺個把人,那還叫事情?


    況且人又不是自己殺的,怕個什麽?


    至於這些錦衣衛,當然是叔父事先安排好了的。


    叔父威武!


    連錦衣衛都能調動。


    ……


    龐德福被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陽武侯府。


    “龐德福,死的好啊!”


    薛濂先是一陣意外,隨即卻是一陣大笑。


    龐德福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而已。


    沒了他,大不了重新找一個管事打理煤窯。


    而龐德福死的太是時候了。


    正好有了借口,將雲昊手中的煤窯,以及那兩個工匠全都弄到手。


    薛濂親自出馬,來到順天府衙門,找到順天府尹。


    此時的順天府尹,名為劉榮嗣。


    此人曾擔任山東左布政使,期間興修水利,政聲卓著,勤政愛民,為官清正,在朝野中極有聲望。


    並且此人還是當世極有名氣的詩人、畫家和書法家。


    西山屬於順天府治下,這次發生了命案,劉榮嗣這個順天府尹自然是知道消息。


    薛濂見到劉榮嗣,立即要他立即派人緝拿凶手雲昊。


    劉榮嗣不卑不亢地說道:“陽武侯且回,緝拿凶手的事情,本官已做安排,有了消息自會知會陽武侯。”


    “本侯就在這裏等!”


    “本侯倒要看看,這雲昊到底是何等狷狂之徒,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殺人!”


    薛濂的態度十分堅決。


    劉榮嗣十分無奈,又不能把薛濂給趕走。


    等了一個多時辰。


    辦差的順天府胡推官匆匆前來稟報。


    “事情查清了!”


    胡推官將調查到的事情起因、過程,一五一十地道來。


    那麽多雙眼睛看著,調查起來並不難。


    死者龐德福,試圖搶奪商賈雲昊的抽水機械和手下的工匠。


    雙方正要起衝突的時候,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子,持刀殺了龐德福,然後他的同夥又連傷十幾人。


    據查,那凶徒並非是雲昊的人,也並非受他指使殺人。


    “順天府,莫非是想包庇凶犯?”


    這樣的結果,讓薛濂大為不滿。


    他到順天府來,可不是為了龐德福討取什麽公道,而是要借此事做文章。


    如今順天府竟然給了這麽個結論,等於是把雲昊給撇清了。


    這怎能行?


    劉榮嗣也覺得這樣的結論不免草率。


    於是他質問胡推官:“商賈雲昊即使不曾行凶殺人,卻與本案有重大牽連,為何不將其帶到府署訊問?”


    胡推官苦笑道:“下官倒是查清了雲昊的住處,也派人去緝拿,可卻無功而返。”


    劉榮嗣問道:“難道有人包庇不成?”


    薛濂頓時來了精神。


    昨天讓人去查雲昊的底細。


    誰知接連派了兩個心腹,最後都沒了回應,連人都不見了蹤影。


    薛濂正困惑著……他當然不知道,那兩個心腹此時在東廠的廠獄裏做客。


    此時總算是找到雲昊背後的人了。


    仗勢欺人,好事情啊,那可是陽武侯府的專長!


    胡推官苦笑著答道:“那個名為雲昊的商賈,住在清華園。”


    “住在清華園又如何……啊!”


    劉榮嗣神情大變,接著麵露苦意。


    “清華園?”


    薛濂一怔,隨即不屑冷笑:“那不是武清侯的園子嗎?如今的武清侯府,如同那落魄的鳳凰,早就不複當年,還敢如此囂張?”


    他的確是有資格看不起武清侯。


    陽武侯的爵位,是他的祖先用軍功換來的。


    而武清侯,卻是外戚,如今早就敗落了,怎麽跟陽武侯府比?


    “陽武侯不知道?”


    劉榮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薛濂。


    薛濂皺眉說道:“怎麽,本侯說的有錯?”


    胡推官答道:“陽武侯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竟然不知道,早在年前清華園就換了主人。”


    薛濂冷哼一聲,“換了主人,那又如何?”


    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胡推官笑了笑,“大真人雲逍子,如今就住在清華園中。”


    薛濂如遭雷擊,瞬時愣在那裏。


    感覺像是一頭撞到銅牆鐵壁上,眼前直冒金星。


    胡推官接著說道:“據查,商賈雲昊,正是雲真人的親侄子!”


    薛濂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滿心都是苦意。


    自己真是瞎了眼啊!


    龐德福也曾提到過,那雲昊不僅錢多,還有恃無恐,身後必定有大人物撐腰。


    自己思來想去,都不曾想到雲逍子的身上。


    可這也不能怪自己啊!


    雲逍子,那不是道號嗎?


    張三豐道號三豐子,可他卻不姓三。


    王重陽道號重陽子,卻絕不姓可能重。


    怎麽雲逍子,他就姓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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