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和曲鴻洋不認識孫海龍,也不認識姚婭,完全沒必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這二位既然去了,那就肯定是奔著梁棟的麵子。


    孫海龍兩口子在上班後第一天,托梁棟攢了個局,請到了李一鳴和曲鴻洋。


    梁棟也沒喊別人,就喊了姚文慶和袁仲旺二人。


    誰知道,李一鳴來的時候,把魏東城給帶過來了。


    魏東城一進門,跟梁棟來了個熊抱,然後推開他,掏出一個十分厚實的大紅包,塞給了姚婭,恭祝道:“遲來的祝福,一點小意思,祝百年好合!”


    姚婭不認識魏東城,一臉訝然地看了一眼梁棟。


    梁棟笑著介紹道:“這位是燕京魏家的少東家魏東城,他說的小意思,對他來說就真的是小意思,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姚婭也是大方之人,粲然一笑,感謝道:“謝謝魏少。”


    魏東城回了個微笑,沒有說話。


    入座之後,魏東城就搭上了梁棟,好像倆人有著說不完的話,其他人根本插不上嘴。


    “梁兄,兄弟我這次來槐安主要是為了替我表哥認錯來著,你可得多擔待點兒。”


    梁棟還以為他說的是上回選舉那事,就很大度地一揮手:“小事一樁,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魏東城知道梁棟會意錯了,幹脆將錯就錯道:“我就知道梁兄是個有格局的人。我表哥這人吧,也不是個壞人,就是能力欠缺了點兒,讓他給你打個下手還是很不錯的。梁兄,不瞞你說,當初把他弄到槐安,是我的意思,誰叫你搶走了我的老婆呢?不過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把李朝陽送進監獄。按我的意思,給李朝陽一點教訓,讓他自己挪挪,把位置騰出來就夠了,完全沒必要置人於死地嘛。你也知道,槐安這樣的地方,天高皇帝遠的,我們有時候想要插手進來,必須依仗當地的勢力。李朝陽這事,明顯是有人借機夾帶私貨,我也是被他們給利用了一把。”


    這些話,梁棟還是第一次聽說,李朝陽的冤案雖說已經得以昭雪,卻也隻是從毛留根的供詞裏麵,證明了李朝陽的無辜。


    到現在為止,隻知道讓毛氏兄弟陷害李朝陽的人是徐立業。


    雖然大家都能猜到徐立業背後之人,卻找不到一點證據。


    “魏少口中的‘他們’是誰?”梁棟問。


    魏東城往椅背一靠,笑道:“以梁兄之聰慧,會猜不到這個人是誰?”


    “魏少既然都來找我了,就不能給點兒證據?”梁棟又問。


    魏東城搖頭道:“當時我們隻是達成口頭協議,隻要他們能提供證據,我就從上麵壓下來,搬走李朝陽。隻是我也沒想到這些人會把事情做這麽絕,直接把人給弄到裏麵去了。”


    梁棟微微有些失望。


    “梁兄,李朝陽一案,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要是牽扯到我表哥,還請梁兄能放他一馬。”魏東城再次懇請道。


    梁棟沒說話,眼睛一直盯著坐在李一鳴身旁的曲鴻洋。


    魏東城順著他的目光,朝那邊看了一眼,秒懂。


    尼瑪,這家夥還真是個從來不吃虧的主兒。


    魏東城心中暗罵一句,不過還是開口道:“曲書記年紀是有些大了,就讓他去人大那邊過渡一下,等退休吧。”


    梁棟揶揄道:“我早就說過,魏少遠在燕京,卻兼著我們槐安的組織部長一職,魏少的安排,我們肯定是要堅決執行的。”


    魏東城不管梁棟是不是在諷刺他,接著說:“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就是通知梁兄,我也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和何葉一定要親自到場啊。”


    梁棟道:“恭喜魏少,我到時一定會去,不過何葉那邊我就不敢保證了。”


    魏東城表示理解:“也是,何葉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大資本家,對她來說,時間就是金錢啊。梁兄,何葉本該是我的老婆,沒想到卻被你截了胡。早知道她這麽優秀,當初就是跟你打一架,也得從你的婚禮上把她給搶走的……”


    說到這裏,魏東城突然反應了過來:“對了梁兄,你跟何葉好像就沒有舉辦婚禮吧。”


    梁棟笑道:“還不是怕你到我們婚禮上搗亂?”


    魏東城站起來,走來走去的同時,指著梁棟道:“梁兄!你這人不地道!搶了人家的老婆不說,連個機會都不給人家留。”


    魏東城借著玩笑話,半真半假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說完,一屁股坐回椅子,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梁兄,我真冤,看來也隻能哭暈在廁所了。”


    ……


    有了毛留根的證詞,徐立業的很多罪行都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


    但是,這些證據卻沒有一個能牽扯到何孝堂。


    巫子時親自提審了一次徐立業。


    雖然孟輝一再強調要嚴加看管,看來還是有人給他傳遞了信息。


    他明顯已經知道了自己大概率會判死刑了,就抱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不管問什麽,一個字都不回答。


    巫子時輕輕一笑,道:“徐立業,你知道嗎,金燕被抓了。”


    聽到這個消息,徐立業明顯精神一震,抬起頭,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那個賤貨,槍斃她一百回都不冤枉。”


    巫子時問:“你為什麽這麽恨金燕?”


    徐立業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們想不想要她的犯罪證據?”


    巫子時道:“你要是願意交代,我們肯定樂意聽。”


    徐立業便從第一次把她帶到頌剛那裏講起,把金燕這些年的犯罪經曆全部抖落了出來,還交代了他所知道的金燕的毒品渠道。


    巫子時道:“徐立業,既然你能交代金燕的罪行,為什麽就不能把何孝堂的罪行一起交代了呢?”


    徐立業搖了搖頭,道:“我反正是要吃槍子的,又何必牽連其它人呢?你們有什麽破不了的案子,統統推到我頭上,我全都認了,我也省事,你們也省事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巫子時道:“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不可能為了提高破案率,就搞張冠李戴那一套。”


    “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徐立業說完,開始閉目養神,明顯不打算再多說一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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