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記要玩什麽遊戲?”藍彩鈺問。


    “咱們畢竟都是身處領導崗位的人,偶爾說些笑話也無傷大雅,就怕有心人錄個音,錄個視頻什麽的,y視那個主持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梁棟道,“因此,為了助興,我建議咱們也玩一些文雅一些的遊戲。不如咱們就玩‘飛花令’,如何?”


    梁棟話音剛落,藍彩鈺就舉起雙手:


    “我舉雙手讚成!”


    梁棟道:


    “既然是喝酒,咱們以‘酒’字為令,誰要接不上來,罰酒一杯。女士優先,那就由藍書記開個頭兒。”


    藍彩鈺也不做作,脫口而出道: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


    坐在她左側的宗斯年接著道: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


    輪到梁棟,他接了一句:


    “一生大笑能幾回,鬥酒相逢須醉倒。”


    梁棟接完,下一個是曹鼎。


    他沒有立刻接令,而是一拍桌子,大聲道:


    “好一個‘一生大笑能幾回’,我建議大家共飲一杯!”


    大家紛紛響應,同飲一杯。


    曹鼎見大家都放下杯子,就開口道:


    “不惜千金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


    曹鼎剛說完,坐在他旁邊的副書記邰文星笑道:


    “曹書記,我本來也準備接這一句的,沒想到被你搶先了,我認罰!”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示意他下方的紀委書記章修齊:


    “章書記,你繼續……”


    帶‘酒’字的古詩詞一共就那麽多,越到最後,難度也就越高,兩三圈之後,接不上來,就成了常態。


    政法委書記弓鳴宇想用手機作弊,被身旁的章修齊檢舉後,罰酒三杯。


    梁棟因為陪蘇朗玩過這個,詩詞儲備較為豐富,但他也有兩次故意沒接上,喝了兩杯。


    幾圈過後,負責倒酒的藍彩雲圍著酒桌,幾乎就沒有停過,酒令到哪裏,她就得跟到哪裏。


    這個辦法的喝酒效率太高,很快就有人不行了。


    第一個當場出醜的是弓鳴宇,他當場放了魚秧子之後,就退出了酒局,被兩個服務員扶著休息去了。


    曹鼎繳械投降之後,酒局宣告結束。


    讓梁棟沒想到的是,藍彩鈺竟然堅持到了最後。


    宗斯年因為要搞好服務,喝酒的時候,把握住了自己的量,是為數不多還能自己走出房間的人。


    他問梁棟:


    “梁書記,招待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你看你是在這邊開個房間,還是去招待所那邊?”


    還沒等梁棟回答,藍彩鈺搶著道:


    “宗秘書長,你就不要添亂了,大家都喝了這麽多,今天哪個都不許走,就在這裏住下。”


    梁棟剛準備開口,藍彩雲也走過來,扶住他的胳膊,道:


    “梁書記,我這裏條件比政府招待所要好許多,要是你喜歡,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一個常住房間。”


    梁棟想要推開藍彩雲,想到她在酒桌上拋來的善意,就忍住了。


    不過還是婉拒了她的好意:


    “藍總,你這裏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而且標準也有些超標,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藍彩雲故作生氣狀,小嘴撅得老高,本來隻是扶著梁棟的胳膊,這會兒幹脆緊緊抱在懷裏:


    “梁書記,你這是看不起小妹嗎?”


    梁棟感受到了驚人的柔軟,眉頭微蹙,心中對藍氏姐妹的警惕更甚。


    他想看看藍氏姐妹到底要玩什麽花樣,就對宗斯年道:


    “宗秘書長,今天晚上就住這裏,招待所那邊明天再說吧。”


    “好的。”宗斯年答應了一聲。


    藍彩雲鬆開梁棟,笑著道:


    “梁書記,請跟我來。”


    梁棟問:


    “藍總,我那個司機你們安排好了嗎?”


    藍彩雲道:


    “那家夥見了誰都跟別人欠他錢似的,沒個笑臉。這會兒估計就在大廳坐著呢。你不用管他,一會兒我讓人給他也開個房間。”


    梁棟沒有說話,跟著藍彩雲往裏麵走去,而宗斯年和藍彩鈺則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景陽是國內第一批發展起來的旅遊城市,酒店業相當發達,就連佘園大酒店也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藍彩雲給梁棟開的這個套間,相當豪華。


    “梁書記,怎麽樣?給提點兒意見?”


    藍彩雲領著梁棟進了房間之後,好像並沒有要走的打算,一屁股坐在了套間客廳的沙發裏。


    梁棟在房間裏四處轉了轉,開口問:


    “這房間多少錢一天?”


    “這還不是我們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晚上隻需5888。”藍彩雲回答道。


    “太貴了!”梁棟道,“藍總還是給我換一間,標準間就行。”


    藍彩雲笑道:


    “梁書記,不用你出錢,就讓小妹表示一下心意吧。”


    “藍總,咱們非親非故,又素未謀麵,你這心意我可不敢亂接受啊。”


    “梁書記想多了,”藍彩雲道,“你是景川的州委書記,我在景川做生意,跟你把關係處好了,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藍彩雲這話說得頗有幾分道理,梁棟竟無以反駁,等了許久,下起了逐客令:


    “藍總,今晚就先這樣吧,我要休息了。”


    聽到梁棟這話,藍彩雲臉上竟露出一抹紅暈,壓低了聲音道:


    “梁書記,其實我可以留下的……”


    梁棟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笑容,指著虛掩的房門:


    “藍總,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藍彩雲站起來,走到門邊,並沒有聽梁棟的話走出去,而是伸手把門關上,然後背靠著房門,目不轉睛地盯著梁棟:


    “梁書記,我藍彩雲不是那種女人,隻不過我一個女人要想在景陽立足,就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在我看來,梁書記你至少要比那些老頭子長得帥一些,跟了你,也不算太委屈自己。你放心,規矩我都懂,我這裏你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我是不會主動去糾纏你,更不會去影響你的家庭的。”


    藍彩雲一邊說,一邊慢慢走向梁棟,在離他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伸出右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神迷離道:


    “梁書記,不管你信不信,我看你第一眼,就被你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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