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載勳離開總統套房後,就一直守在酒店一樓的大廳裏。


    百無聊賴地在大廳沙發裏幹坐了不知多久,金載勳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等他一覺醒來之時,發覺天已經大亮,連忙問身邊的隨行人員:


    “梁先生還沒下來?”


    隨行人員皆搖了搖頭。


    “你們一直都沒睡?”


    隨行人員回答道:


    “沒有。”


    金載勳看了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腕表,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手一揮,率先向電梯方向走去。


    等他來到總統套房門口的時候,看見套房的門洞開著,不斷有酒店工作人員進進出出,顯然是在打掃衛生。


    金載勳心裏‘咯噔’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粗魯地推開一個擋路的阿姨,進入套房。


    套房裏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哪裏還能見到梁棟和金雅善的影子?


    金載勳連忙抓過一個酒店工作人員,厲聲問道:


    “住在這裏的客人呢?”


    酒店工作人員有些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地回答說:


    “我們是奉命前來打掃衛生的,至於客人什麽時候走的,我們也不知道。”


    金載勳心中湧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連忙走出總統套房,找到了酒店高層,要求查看昨晚的酒店監控,卻被告知,監控‘恰好’出現故障。


    金載勳麵如死灰,呆愣愣地站在那裏,好半天才拿出手機,先給金雅善撥了一個。


    沒出意外,金雅善的手機仍然處於關機狀態,而且她的隨從也同樣聯係不上。


    金載勳又給哥哥金載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通後,金載功對這件事好像根本就不知情,金載勳便在電話裏簡短地把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


    金載功聽完,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


    “我甚至都不知道雅善回國了,你以為她有什麽事還會跟我商量嗎?”


    說完,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金載勳知道金載功這是不想再管這件事了,可是,這件事情一旦發酵,他根本就負不起這個責任。


    金載勳也知道,他這兩年一直都在明裏暗裏地威脅大哥的位置,他大哥對他有意見,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大哥畢竟是親大哥,要是跟他服服軟,打打親情牌,他又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陷於萬劫不複之中呢?


    於是,金載勳又厚著臉皮撥通了金載功的手機:


    “大哥,這一次你必須得救我。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渡過這次難關,我就放棄參選。”


    金載功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悲喜:


    “載勳啊,不是我這個當哥的不幫你,你也知道雅善那丫頭的脾氣,她要做什麽事情,誰說都沒用的。而且,要真如你剛才所說,這會兒,那個什麽梁棟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金載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載勳,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


    費贇得知梁棟失聯的消息,已經是上午十點的事情了。


    而且,他還是從我們大使館那邊得到的消息。


    費贇把金載勳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可這又有何用?


    對他來說,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剛送走大使館的人,費贇就給莊子囿打了個電話。


    把梁棟弄進考察團,是莊子囿的主意,出了事情,費贇又怎麽可能放過他?


    然而,電話接通之後,還沒等費贇開口,莊子囿就火急火燎地搶先道:


    “老費,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竟然先打過來了,莫非你也得到消息了?”


    費贇問:


    “什麽消息?”


    “子固突然被景川警方抓起來了,莊翔也被景川紀委帶走了。”莊子囿回答道。


    費贇有些懵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對莊子囿道:


    “我這邊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梁棟失聯了!”


    莊子囿聞言大驚,連忙問:


    “什麽時候的事情?”


    費贇道:


    “大概是昨晚的事情吧。昨天晚上,韓城市政府接待了我們考察團,接待晚宴之後,還舉辦了一個舞會。也不知道梁棟怎麽就跟金氏的大公主金雅善勾搭到了一起,金雅善在舞會上,當著眾人的麵兒,把梁棟帶走了。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得到過那家夥的消息了。直到剛才,咱們大使館的人竟然找上門來了,我還是從他們那裏知道了梁棟失聯的消息。”


    莊子囿又問:


    “大使館怎麽會比你還先得到消息?那個韓城市長昨晚不是就去找梁棟了嗎?”


    費贇回答道:


    “事情壞就壞在這家夥頭上,他昨晚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有梁棟的消息了,我就沒怎麽當回事。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裏,費贇突然想起了吳天麟那個電話,就對莊子囿道:


    “對了,昨天晚上,還是吳天麟給我打了個電話,要不然我也不會逼著金載勳找人的。”


    莊子囿道:


    “吳天麟那邊知道梁棟去了南韓,估計是因為梁棟手底下那個司機。他那個司機跟梁棟一樣,也是個刺頭!就在昨天,你們的飛機起飛後,那家夥單槍匹馬,闖進了機場,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後來據機場方麵說,那家夥竟然是國侒的人。以前我就聽人說起過,梁棟那個司機不是普通人,在我們跟緬北孟家合作的過程中,那家夥好像出了不少力的。”


    費贇有些惱火地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眼下最關鍵的是我們該如何應對這些事情!老莊,你說說,梁棟失聯,跟你弟弟被抓和小翔被紀委帶走,有沒有直接關係?”


    莊子囿道:


    “現在討論這個為時尚早,咱們還不知道那小子是生是死呢!”


    莊子囿停頓一下,憤憤地罵了一句:


    “瑪德,這小子真要就這麽被人幹掉了,還真就少了一個禍害!”


    費贇跟著道:


    “話是這麽說,可他真要死了,我該怎麽跟上麵交代?吳天麟的那個電話,等於表明了他的態度,就算別人不吭聲,他那一關也是要想辦法對付過去的。老莊,咱們就是一跳繩上的螞蚱,你可別想在這個時候置身事外!”


    莊子囿打哈哈道:


    “老費,事情還沒到那一步,真到那一步了,咱們再商量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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