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意念能殺人,費贇早就將遠在南韓的金氏一族滿門屠戮殆盡了。


    本來設計得好好的,把梁棟帶在身邊,拿走他的通訊設備,再寸步不離地派人跟著,不給他任何跟外界聯係的機會,他一個人在國外,根本就別打算顧及國內的事情。


    這樣的話,他和莊子囿就能順順利利地搞定孟西那一攤子事,讓他們‘大宇’順順利利地拿到‘旅遊小鎮’項目。


    計劃很完美,現實很殘酷。


    也不知道金載勳那個廢物是怎麽混上韓城市長的!


    堂堂韓城市長,竟然還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麵前唯唯諾諾,讓金雅善當著大家的從舞會上帶走,從而脫離了費贇的視線。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各種變故還是接踵而至,如果費贇提前能料到這個局麵,打死他都不會跟莊子囿一起來設這個看似完美無缺的局。


    吳天麟雖然沒有拿費贇怎樣,隻是問過一些問題之後,就讓他離開,但這明顯是在擺明一種態度。


    如果梁棟沒事還好,萬一梁棟要是遇害,吳天麟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雖然吳天麟這裏算是糊弄過去了,可這老家夥好像盯上了‘大宇集團’,這讓費贇感覺有些如芒在背。


    當初也是在莊子囿的牽線之下,他才跟‘大宇集團’有了後來的合作,才會以近乎白送的價格,在寸土寸金的西山區給‘大宇集團’批了三千畝地。


    在這中間,費贇具體拿了多少好處,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不過他清楚地記得,跟‘大宇’合作的初期,在一次酒桌上,他也就隨口提了一下南韓一個女團的名字,沒想到,第二天那個女團裏的兩個女星就出現在了他的床上……


    如果吳天麟要調查費贇,以他手中的資源,恐怕分分鍾都能把費贇查個底朝天。


    想到這裏,費贇就直冒冷汗,從國侒那邊一出來,也不管現在還是淩晨三點,就驅車直奔他一直孝敬的老領導那裏去了。


    這個時候,打擾老領導肯定不合適,費贇就閉著眼睛,坐在車裏。


    整個人明明困得不行,卻總是無法入睡,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會兒想想這個,一會兒想想那個,各種各樣的奇怪念頭,時不時就會很突兀地蹦了出來。


    請辭?


    潛逃?


    自殺?


    ……


    費贇設想了各種各樣可能發生的結果,卻根本理不清一點頭緒。


    他煩躁地睜開眼睛,想要找司機要一支煙,卻發現天已放亮。


    看了看表,已經五點多了,費贇就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同一個國度裏,四月份的滇雲,那些追求時髦的女性,已經穿起了連衣裙,而燕京這邊,卻還有不少人穿著薄毛衣。


    費贇上身穿著一件麵料考究的行政夾克,剛下車的時候,竟然還感覺有些冷,就拉上了夾克拉鎖。


    不得不說,沉寂了一夜的燕京城,這一刻還沒有徹底蘇醒,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和往來車輛。


    費贇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原因,這條街雖然在二環以內,但能住在這裏的人,壓根兒就不需要五點多就趕著去上班的。


    費贇活動了一下身子,又認真複盤了一下去見老領導時要說的話,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走向老領導家的宅院大門。


    敲了兩下門後,很快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子把門打開,然後詢問了費贇的身份。


    得知來人是費贇之後,老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道:


    “費省長,你來得很不巧,老領導不在家。”


    費贇忙問:


    “老領導去哪兒了?”


    老管家沒有回答費贇的問題,看他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費贇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連忙表示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要打聽老領導的行蹤,隻是一時著急,就有些亂了分寸。”


    說話的時候,費贇一直都在觀察老管家的表情,見老管家臉色緩和了許多,又鼓起勇氣,略顯卑微地問:


    “老人家,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老管家臉色沒有什麽波動,隻是很隨意地抬了一下手,示意費贇繼續。


    費贇貴為一省之長,麵對一個隻是管家的老頭子,姿態明明已經放得很低了,卻還是有些受到輕視,心中難免有些感懷,臉上也不敢有任何表示,就陪著小心問:


    “老領導,今天能回來嗎?”


    “且得一些日子呢。”


    老管家說這話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打艮,費贇卻還是看出他這是在扯謊。


    從費贇自報家門那一刻起,老管家的表現就有問題,這老東西明顯是被人交代過了的。


    費贇在老管家那裏碰了一鼻子灰,又失魂落魄地在燕京蕩了一天,把他能想到的關係都找了一遍,可所有人一聽說是他費贇,就都婉言拒絕了他。


    ……


    莊子囿在唐軒和王逸飛那裏碰了軟釘子之後,自然是不會甘心的。


    莊子固是必須要保的,莊翔也不能放棄。


    莊子固是掌控著莊家的半邊天,莊翔代表著莊家的未來。


    所以,莊子囿就算拚盡底牌,也得搏一搏再說。


    費贇跟他隻是盟友關係,從某種程度講,倆人之間還存在著一定的競爭關係。


    定南的盤子就那麽大,以費贇為代表的礱西係,和以莊子囿為代表的本土派,難免在爭奪利益的過程中產生這樣或者那樣的摩擦。


    如果費贇要是在這次風波中折損了,對莊子囿來說,有些可惜,但也僅此而已。


    相反,在莊子囿最希望的局麵裏,費贇最好能替他們莊家,頂在最前麵,承擔了所有的責任。


    這樣的的話,他就可以趁機收編費贇在定南的大部分殘餘勢力,此消彼長,再次穩固莊家在定南的根基。


    費贇不在,省政府這邊就由莊子囿臨時主持著,他從景川回來之後,就開始著手布置,讓省公安廳廳長黃智傑想辦法把唐軒支開,讓省紀委書記向乾直接出麵,給景川州紀委那邊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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