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此刻,蒼琳終於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和母親之間的巨大差距。


    她不禁感歎現在的自己還太過稚嫩,思考問題的深度和廣度都遠遠不及母親那般周全。


    白夜敏銳地感受到了蒼琳內心的情緒波動,但她並沒有過多言辭,隻是輕輕撫摸著蒼琳那如絲般柔順的銀白色長發,柔聲安慰道:


    “孩子,你能在見到對方時就考慮得如此周詳已實屬不易,目前你所欠缺的僅僅是一些實踐經驗罷了。”


    白夜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休,於是轉而詢問道:


    “那麽,對於未來,你有何計劃呢?”


    蒼琳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回答道:


    “我打算先休息調整一段時間,養精蓄銳,然後率領祥雲部落前往極北之地,為我們白族後續的整體遷徙奠定堅實的基礎。”


    白夜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接著追問道:


    “由白鯊一族帶領祥雲部落前去嗎?”


    畢竟知女莫若母,聯想到蒼琳曾與白淩牙立下的約定,白夜一下子便猜出了女兒心中所想。


    蒼琳輕點了下頭,並未出言辯駁。


    “下次出發之前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去看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和那位海鯊帝當麵談一談。”白夜看著蒼琳,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和詢問。


    蒼琳何等聰明伶俐,立刻猜到了母親的心思:“您是想與海鯊帝商量接下來的行進路線嗎?”


    白夜微微點頭,表示認同:“沒錯,我的確有這樣的打算,但這需要建立在對方也有類似想法的基礎之上。關鍵還要看那位海鯊帝的孫女會給我們帶回怎樣的消息。畢竟,合作的前提是雙方能夠達成共識。”她的目光投向遙遠的北方,那裏正是極北之地所在之處。


    蒼琳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順利。如果那場夢境隻是她的一場噩夢該多好啊?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努力把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此刻,夕陽西下,如血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蒼琳恍然驚覺,原來他們這次的匯報竟然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


    而他們這兩年來所經曆的種種經曆,又豈是短短一個下午便能講述得完的呢?


    “琳,就在這兒留宿一夜吧,偌大一個總部,總不至於連兩張床都騰不出來。”白夜言辭懇切地挽留著。


    麵對母親的盛情邀請,蒼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想要婉拒。


    然而,當她的目光投向天邊如血的殘陽,再凝視母親慈祥的麵容時,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白夜的精心安排下,兩間整潔的小木屋迅速準備就緒。


    令蒼琳始料未及的是,其中一間竟是她當初還是預備祭祀時曾居住過的那間木屋。


    踏入木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塵不染的地麵,顯然這裏時常有人細心清掃。


    但當她環顧四周,看到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陳設時,整個人不禁呆住了——這些物件居然和她離開總部時毫無二致!


    難道……是母親?蒼琳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她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轉向總部祭壇所在的方位。


    緩緩地走回那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床邊,木屋內一片寂靜,曾經回蕩著小女孩和圖騰夥伴歡快笑聲的地方如今已悄然無聲。


    那時一直陪伴在身旁的可愛小東西早已回歸屬於它的天地,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剛剛成為預備祭司的時刻......


    靜靜地傾聽著體內麒麟心有力的跳動,隻有在此刻,她才真切地感覺到夥伴並未走遠。


    “麟啊,你在那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她喃喃自語道,眼中滿是思念。


    “也許現在的你已經忘卻了我的存在吧…”


    “願你能在那個世界裏與愛你的同類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懷揣著與墨雷共同擁有的美好回憶,蒼琳慢慢閉上雙眼,沉入甜美的夢鄉。


    在夢境中,她宛如一個局外人般默默注視著一隻墨麒麟逐步茁壯成長…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剛升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蒼琳的臉上。她慢慢地睜開眼睛,感覺到有一種奇怪的濕潤感在臉頰旁邊。她伸手摸了一下,發現枕頭已經濕了一片。


    蒼琳努力回想昨晚做的夢,但記憶卻變得模糊不清。


    她隻知道在夢裏,她好像見到了墨雷,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夥伴,但夢中的具體的細節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盡管如此,蒼琳心裏還是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那顆因為思念墨雷而沉重的心,似乎在這一刻稍稍輕鬆了一些。


    或許,那些悄然滑落的淚水,正是她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苦與眷戀的釋放。


    隨著思緒漸漸清晰,蒼琳坐起身來,靠在床邊,凝視著窗外的晨曦。


    陽光溫暖而柔和,給整個房間帶來一絲明亮與生機。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清新的空氣充盈著肺部,試圖將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後。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蒼琳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悠悠地起床。


    她走進衛生間,開始認真地洗漱,感受著水流衝擊臉頰的清爽感覺。


    沒過多久,一縷炊煙從木屋前緩緩升起,宛如一條柔軟的絲帶,在微風中翩翩起舞。


    那股濃鬱的香味也隨之飄散開來,仿佛是一首無聲的美食讚歌,挑逗著人的味蕾。


    沒過多久,一頓簡單卻又無比豐盛的早餐出現在了蒼琳的麵前。


    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垂涎欲滴。她滿足地享受著這頓美味佳肴,心情格外愉悅。


    吃完早餐後,蒼琳像往常一樣,不自覺地朝著總部祭壇的方向走去。


    然而當她注意到與自己一同前行的人並不是記憶中那些熟悉的夥伴時,突然間恍然大悟。


    原來,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預備祭祀少女了。


    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仿佛隻是眨眼之間,她就完成了從預備祭祀到圖騰祭司的蛻變。


    這個過程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都成為了她生命中的寶貴財富,見證了她的成長和進步。


    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妨去祭壇旁邊的森林裏感受一下共鳴術,沒準兒還能從中摸索出把共鳴術和血脈之力融合在一起的方法呢。


    這段日子以來,蒼琳通過對血脈之力的潛心參悟,察覺到自己對於血脈之力的控製以及實施圖騰化的時候存在明顯差異,也許正是因為缺少了墨雷的緣故吧。


    盡管無論是單獨運用血脈之力還是共鳴術,都足以令她所向披靡,但兩者間的矛盾卻始終限製著她,導致其難以淋漓盡致地展現出真正實力。


    到底問題出在哪兒呢?


    她清楚地記得,墨雷之前施展過共鳴術,即便那些僅僅是最為基礎不過的技巧,但這已充分證明了兩種能力完全可以並行不悖。


    然而,其中的訣竅她卻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際,雙腳不知不覺間已踏入一片繁茂翠綠的森林。


    下意識吮吸著林中清新宜人的空氣,蒼琳頓感通體舒暢、心曠神怡。


    在茂密的樹林中尋覓到一處涼爽的樹蔭,蒼琳輕輕地坐了下來。


    她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施展自然共鳴術共鳴術。


    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伴隨著她的呼吸聲向四周擴散,一股輕柔的微風漸漸浮現,並懸停在她攤開的手掌上方。


    緊接著,蒼琳揮動手指,像是指揮著一場無聲的音樂會,那縷清風便如聽話的精靈般逐漸消散於空氣之中。


    稍作思索後,蒼琳決定再次嚐試。


    這次,她調動起體內的血脈之力,將另一縷清風匯聚至掌心。


    盡管兩次操作產生的結果看似相同,都是成功召喚並控製住了一縷輕風,但實際上背後的運作原理卻有著巨大差別。


    然而,無論蒼琳如何用心去體悟這兩種力量的運行模式,始終未能發現它們之間有任何相通之處。


    仿佛這兩項能力本就相互矛盾、南轅北轍一般,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蒼琳陷入沉思之時,白族的預備祭祀們已悄然抵達總部祭壇四周。此刻,大祭司白夜早早地便在此守候著他們。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盡管曆經漫長歲月,白族的預備祭祀人數卻始終寥寥無幾。


    而此刻,聚集於總部祭壇旁靜候白夜教誨的預備祭祀,不過區區兩人而已。


    “大祭司,今日我們要修習何事呢?”一名看似乖巧可人、眼眸中卻閃爍著靈動光芒的小姑娘仰頭對白夜發問。


    “對啊,大祭司,我們感覺自己對四族風俗已然了如指掌啦!今天能不能學點新鮮的知識啊?”另一名外表活潑可愛的小男童也附和道。


    望著眼前這兩個求知若渴的小家夥,白夜仿佛回憶起了往昔的某些片段,她那張絕美動人的臉龐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苗,森,既然你們都認為自己對四族之間的各種習俗熟記於心,那今天我們就學習一些共鳴術的基礎吧。”


    當聽到要學習共鳴術基礎時,兩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們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所謂共鳴術,乃是一種神奇至極的能力,可以讓人與天地之間產生奇妙的聯係,並將天地之力化為己用。”


    “這種力量源自於人類本身,卻又超越了普通的肉體局限。”


    “一般來說,適合人類掌握的共鳴術共有四類。”


    “其一便是大地共鳴術,通過與大地的共鳴,人們能夠調動起大地的力量,為自己所驅使。”


    隻見白夜輕輕踮起腳尖,點擊地麵,一麵厚實的土牆便應聲從她身後升起,仿佛這堵牆原本就存在於那裏一般。


    “其二則是日冕共鳴術,它能讓人與天空中日冕的力量產生共鳴,從而掌握日冕之火。”


    白夜右手食指指向天空,瞬間,一縷金紅色的火苗出現在她的指尖,並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起舞。


    “接下來是自然共鳴術,這種共鳴術可以使人借助自然的力量,從而達到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目的。”


    白夜從腰間取出一粒粒種子,隨意地向後拋灑出去。


    令森與苗兩位預備祭祀驚奇的是,那些種子剛一接觸到土地,便迅速生根發芽,一朵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


    “最後一種共鳴術名為情緒共鳴術,它以使用者自身的精神作為引導,影響周圍人的情緒。”


    此時的白夜雙眼變得朦朧迷離,而站在一旁的森和苗兩人內心深處竟不約而同地湧起一股想要哭泣的衝動。


    森和苗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到共鳴術的奇妙之處了,但每一次都會讓他們內心無比震驚。


    “其實人類目前所掌握的共鳴術,從總體上來說確實有四種類型,但實際上並不止如此。”白夜解釋道。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當屬月族人憑借月輪之力施展出來的月輪共鳴術。”


    白夜看著一臉好奇的森繼續講解著:


    “那麽,什麽是月輪共鳴術呢?這是月族人所獨有的一種能力。”


    “通常情況下,如果一名共鳴戰士的身體內沒有月族的血脈,那他是沒辦法使用這種共鳴術的。”


    說到這裏時,白夜還特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森那頭標誌性的銀色短發。


    “既然都說到這裏了,那我就和你們簡單講講吧。”


    白夜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開口說道:


    “一般而言,共鳴戰士要施展出共鳴術隻需要運用自己的精神力即可;然而某些特殊的共鳴術對於施術者自身的體質會有特別的條件限製。”


    “就以我們白族所擅長的情緒共鳴術舉例,若是情緒共鳴術在其他三族人類手中用出,他們可以做到的隻有探查情緒,以及將自身情緒融入共鳴事物之中方便掌控。”


    “而在我們白族手中用出則不同,因為我們白族對外界感知更加敏感,這種敏感不僅在於對外界刺激的敏感,同時還有對生物情緒的敏感。”


    “正因此,我們白族人所施展的情緒共鳴術可以影響到其他生命體的情緒,而其餘三族則沒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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