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汪善實在按捺不住了,命令伊勒根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把老韓家的兩個丫頭弄來。也不管會不會被多壁進讒言陷害,及時行樂才是最主要的。


    其實城中多的是女人,尤其是少女,以汪善的權力想睡誰就睡誰。老韓家的兩位少女雖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卻長的清純美麗、氣質如煙,在眾多的少女中是佼佼者。以致汪善對倆人是日思夜想、垂涎欲滴。


    伊勒根知道汪善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今天不把兩位少女辦了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事自己決不能含糊。他不敢再多言,便帶上一幫隨從直奔老韓頭兒家而去。但還沒等走出大門,朝鮮使團的使臣就找上門來了。


    朝鮮使團以平安北道通事金彥春為首,成員有通譯李承允、從事丁承恕、李寅卿和被俘從事鄭應丹及若幹隨從。其中丁承恕是薑弘立的從事,因為沒有隨軍去遼東躲過了一劫。鄭應丹被俘後被努爾哈赤選中,讓他和後金使者一同去的朝鮮。如今是第二次往返後金與朝鮮之間。


    金彥春來找汪善是商量回國事宜的,雖然知道這貨跋扈無理,但是也不能一直在這耗著呀。所以是硬著頭皮咬著後槽牙來找他,懇求他讓自己這些人回國。


    伊勒根也知道朝鮮使團的難處,但自己也做不了主。隻能返回去替他們通稟。


    汪善本來是美滋滋的等著兩位少女被送來,但是一聽朝鮮使團來商量回國的事,不禁大怒。這幫人明顯是來破壞自己好事的,真是慣的毛病。


    他也不講什麽禮儀,來到外麵直接告訴金彥春,沒有五十兩銀子休想回國。若沒銀子,拿出值五十兩銀子的東西也行。要是實在沒有,可以派人回國去取。什麽時候取來財物什麽時候放他們走。


    金彥春氣的臉色發白,但又不敢發作把事情弄僵,便反複與汪善講事實擺道理。可後者油鹽不進愛咋咋地,最後大門一關回屋了。


    金彥春這個氣啊,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心中不斷問候著汪善他家十八代祖宗。蠻夷就是蠻夷,道理講不通就應該狠狠教訓他們。可惜大明天朝對這些蠻夷也是沒辦法,更別提朝鮮這樣的小國了。


    丁承恕和李寅卿在一旁也是氣的不行,但與金彥春一樣也是沒有辦法。還是鄭應丹想了個主意,讓大夥兒不分日夜輪流守在汪善的院外,隻要他出來就和他說回國的事。一直說到他放大家回國。


    其實這主意不算個主意,甚至是很幼稚可笑的主意。但是麵對汪善的蠻橫霸道又沒有別的好辦法,大夥兒一商量隻能這麽辦了。因為這主意是鄭應丹出的,所以他自告奮勇第一個守在院門外。


    伊勒根可不樂意了,朝鮮人這麽做讓自己這個管家怎麽向汪善交代?被人堵住家門口這事好說不好聽,傳出去有十個腦袋也不夠天命汗砍的。所以他二話不說,命令手下一頓亂棍把這些人都打跑了。


    金彥春等人都是一介書生,讓他們引經據典的來場辯論,甚至是搞內訌和黨爭倒是沒問題,可與人動武就不行了。堂堂一國使臣被無理扣押不說,還被一幫蠻夷打的鼻青臉腫滿身傷痕,氣的幾人坐在一起嗚嗚直哭。


    為了防止這些朝鮮人再來堵門口,伊勒根下令不用通稟直接把他們打走。然後便領著隨從們前往老韓頭兒家。


    老韓頭兒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因為每當午夜後,他都發現有人進出北麵的山林。這些人行動迅速、身形敏捷,可以說來無蹤去無影。若不是自己在第一天偶然發現他們,還真難以察覺。這些人不入民宅騷擾偷竊,隻是一個勁兒的鑽進北麵的山林,那裏究竟有什麽?


    老韓頭兒憑著自己一輩子的人生經驗,反複分析這些人的來路。可是怎麽想就是沒想出個結果來。總之他感覺這些人來者不善,可能要有大事發生。


    老韓頭兒不敢掉以輕心,但又不想把這事告訴韃子,便暗中反複叮囑兩個兒子要提高警惕。豈料今日伊勒根帶人來自己家裏,指名要兩位兒媳婦和孫女去城主宅邸。這真是天降橫禍啊。


    誰都知道汪善是個什麽人,女人們去了他那裏還能有好?所以老韓頭兒和兒子們跪在地上百般哀求伊勒根,求他高抬貴手放過他們一家。


    伊勒根為什麽要老韓頭兒的兩位兒媳婦也去城主宅邸?其實這貨也是色鬼一個。他的小算盤是既然兩個小丫頭歸城主,那麽小丫頭的娘就得歸自己。雖然這兩位婦人已人到中年,但也是頗有韻味。所以這貨就以汪善的名義要兩位婦人也去。


    伊勒根看著不斷給自己磕頭作揖的老韓頭兒一家,眯縫著眼睛道:“老韓頭兒,正因為你給汪善主子做豆腐做的好,所以他才派我來這裏和你們商量,這是何等的恩寵。否則那還和你們囉嗦?”


    “你們不用擔心,是大奶奶想見見兩位丫頭和她們的娘,然後好打算收她們為婢女。這是好事,你們怎麽就想不明白呢?難道非要讓爺我動粗?”


    負責管理農奴的拔什庫查額葉在一旁也道:“看看你們的窮樣子,哭哭啼啼的又不是死了人,要有多喪氣就有多喪氣。你們家那兩個丫頭能被大奶奶看上,那是不知多少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們都明白點事兒,趕緊收拾收拾跟管家老爺走。否則小心我的鞭子不認人!”


    另一位拔什庫禹爾尼跟著道:“別以為你們家會做豆腐就沒有人可以替代。告訴你們,前麵的老張家也會做豆腐。他們家可多次說要給汪善主子盡孝心。所以你們別不識抬舉,乖乖把女人們叫出來跟我們走!”


    “管家老爺,查爺、禹爺,我的兩位孫女還沒長成。求你們在城主麵前美言幾句,就放過她們吧。我們全家給你們磕頭了。”


    “沒長成?一個十七、一個十五的姑娘你竟然說沒長成?你這是拿爺我當傻子了吧!”伊勒根冷笑一聲,幹脆直白的對老韓頭兒父子道:“兩個姑娘早都過了定親年齡,你們卻不給她們定親。這明擺是要孝敬給汪善主子。所以你們別磨蹭,快把女人們叫出來。否則爺我要親自動手了!”


    伊勒根幾人會漢語但不是很流利,所以要借助翻譯。當老韓頭兒父子聽完他們的話心裏就徹底涼了,他們知道妻女今日就要受辱,可又毫無辦法。隻能跪在對方腳下,一遍又一遍的磕頭哀求。


    查額葉一腳蹬開腳下的韓大福,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向對方。他一邊打一邊罵道:“下賤的尼堪,豬玀一般的索克拖。既然好話不聽,那麽就去死吧!”


    韓二福見大哥被打的滿地打滾,趕緊撲上來擋住鞭子,哀求道:“爺、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你又算什麽東西,找死!”禹爾尼搶上前來一腳踢翻韓二福,手中的鞭子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


    韓家兄弟被打的滿地翻滾慘叫不斷,身上滲出大片大片被鞭打的血痕。老韓頭兒夫婦急忙上來要護住兒子,但是也遭到了鞭打。一時間,韓家地窨子前慘叫和哭嚎聲不斷。附近有許多漢人農奴聽到聲音出來觀望,可一見是伊勒根等人,嚇的急忙又都縮了回去。


    伊勒根向隨從們大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麽,給我進屋把女人找出來!”


    “嗻!”一幫隨從如狼似虎的衝向低矮的地窨子。他們知道老韓家的女人們都躲在裏麵。


    老韓頭兒一把抱住伊勒根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哀求道:“管家老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全家願意當牛做馬來報答你的恩情,求求你......”。


    “滾開!”伊勒根照著老韓頭兒的胸前狠狠踹了一腳。巨大的力道頓時讓後者昏死過去。


    “爺爺!”這時從屋內衝出一名少女,哭喊著抱住老韓頭兒。目光中充滿了對伊勒根等人的仇恨。在她的身後,一名年紀稍大些的姑娘也跟了出來。


    “你們都住手,不準再打我爹和我二叔。否則我今天就死在你們麵前!”這位姑娘大喝了一聲,轉首對伊勒根道:“管家老爺,還請你放過我爺爺和我爹他們。”


    伊勒根嗤笑了一聲,輕蔑的道:“你說放就放啊?不過是一家低賤的索克托,也敢對爺我下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來人,把她們都帶走!”


    韓家父子終究是沒有攔住伊勒根等人,眼看著妻女被帶走而無能為力。他們也想過反抗,可那樣的話全家就都得死。千百年來百姓反抗統治者的下場都是血淋淋的,這讓後來的百姓養成了遭到欺壓時忍氣吞聲的習慣。


    韓家的兩位姑娘被帶到城主宅邸,在這裏她們被梳洗打扮了一番。她們雖沒有南方姑娘的溫文委婉,但卻有北方女子特有的堅韌與嬌豔。


    汪善得知兩位姑娘已經被帶到,歡喜的心花怒放,兩隻手都不知放在那裏才好了。他賞了伊勒根三錢銀子,然後就急不可耐的準備要占有兩位姑娘。


    “伊勒根,告訴夥房給我拿些酒菜過來。另外告訴所有人,讓他們都從院子裏滾出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免得打擾爺爺我的好事。”汪善下令道。


    “主子,您不需要人伺候?”伊勒根現在心裏也是急不可耐。韓家的兩位兒媳婦可是在他的房中呢,他要確認這個過程中汪善不叫他。


    “放屁,這種事還需要人伺候嗎?趕緊滾!讓夥房把酒肉快點送來!”汪善眼睛一瞪,極為不滿的道。


    “嗻!”伊勒根應了一聲,心中一陣暗喜。


    此時在汪善住宅的東屋,靠牆的箱櫃下傳了一陣輕微的響動,地麵赫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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