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的路程,塔卡村已然進入視線。。。


    荒蕪的村落,周遭一片一望無涯的黃沙,這樣的村落,已經沒人居住了。自從峽穀關成立之後,許多領取了臣民證的百姓索性搬到了農場和礦場周邊區居住。那裏有水,有食物,又處於峽穀關各戰隊的保護範圍之下,最後就是距離工作的地點近,所以都紛紛搬了過去。


    仔細想來,狐月嬋那種特殊的身份,有人的話,她恐怕也是不會去的。


    從村口策馬駛入,地麵上灑落著被百姓搬遷所扔下的雜七雜八的垃圾,一片寂滅而荒涼的景象。夾帶著黃沙的沙漠風吹刮過去,破落的門板發出嗚嗚的聲響,有些甚至撞擊門框,發出啪啪的破響之聲。


    煉之靈力力場悄無聲息地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胯下戰馬緩緩走動,周遭的環境也被傅書寶一一探查而過。就在快要走出村口的時候,他的視線忽然定格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棗樹之上,出聲道:“還躲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出來?”


    狐月嬋從樹冠的一枝樹枝後麵探出了頭來,“不是我不願意出來,而是一出來就會有危險。”


    傅書寶微微一愣,“你什麽意思?”


    狐月嬋卻是嫣然一笑,“你回頭看吧。”


    傅書寶猛然回頭,卻見一片沙塵突然從他來的方向席卷而來。隨即,轟隆隆的蹄聲傳來,百馬奔騰。為首一騎的肩上扛著一麵大旗,迎風招展,越來越近,赫然是一匹血紅的戰馬。這是血馬盜賊團的團旗。


    血馬強盜團紗裏飛已經被他所射殺,根據方信的情報,其弟沙裏行接替了他的團長之位,統領著血馬盜賊團的殘餘力量。自從圖土被他所暗殺的那一晚,沙裏行和血馬盜賊團便銷聲匿跡,這個時候,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傅書寶的視線突然又落在了狐月嬋的身上,“你居然和一個強盜團勾結,陷害我?”


    狐月嬋啐道:“是你迎來了強盜團,怎麽反而說是我勾結他們?我狐月嬋從來沒有和任何盜賊打過交道。”


    “不是你?”傅書寶心中仍有些狐疑。血馬盜賊團的出現也太巧合了,由不得他有所懷疑。


    “算了,還是不和你爭了,你能對付他們嗎?你那個侍衛在附近嗎?這一次……我允許你召她出來一次,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讓她離開。”看著馬蹄所帶起的沙塵越來越近,狐月嬋的俏靨之上已經浮現出了害怕的神色。


    傅書寶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是你說不讓帶侍衛嗎?出來之前我還特意交代過,不然她跟來,這個時候你居然讓我召喚她出來,你什麽意思呢?”


    “我……”狐月嬋語塞,隨即又道:“那你打得過他們嗎?打不過的話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帶上我趕緊逃啊!”


    “你留在樹上藏好吧,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下來。”傅書寶策馬向村口衝了出去。如果在以前,遇上這種陣仗,他肯定考慮都不用考慮,直接逃跑,或者將小清召喚出來,讓她解決問題,但現在,力量修為已經進入煉之靈力級,再加上也磨練出了一定的實戰能力,眼下,這突然出現的盜賊團正好拿來試試身手。


    四蹄翻卷,沙塵卷揚,傅書寶眨眼就衝出了村口。迎麵而來的盜賊團人數雖然在百十來人之間,但顯然是經過挑選出來的精兵,身上都有甲胄防身,武器也頗為精良。仔細一看,一些騎兵之中居然還有人穿著城衛軍的甲胄。


    “原來是圖土的舅子沙白找我來了,沙白和沙裏行是親戚的關係,他逃跑之後加入血馬盜賊團也是很正常的了,看來,這事還真是和狐月嬋沒什麽關係,一定是沙白利用他留在厚土城或者黑石城堡的眼線向他報告了我的行蹤,他才帶人來報仇了。”心中這麽一想,傅書寶頓時明白了過來,便在這時,天竹弓和裝著二十支蛇牙箭矢的箭筒被他釋放了出來。還有兩把削鐵如泥的蛇牙劍。


    持弓再瘦,箭矢上弦。兩把蛇牙劍一左一右懸掛腰帶之上。他也是一副戰鬥的姿態了。


    “那姓傅的就在那裏,兄弟們,殺了他,峽穀關的女人就任我們蹂躪了!衝啊!”扛著團旗衝在最前麵的沙裏行振聲大吼道,雙腳一夾馬腹,胯下的戰馬頓時提速,風馳電掣而來。


    “想玩峽穀關的女人?媽的,就衝你這句話,你就非死不可!”心中一聲暗罵,傅書寶突然抬弓,拉至滿弦,對準沙裏行就是一箭射了過去。


    策馬飛奔的沙裏行不過距離塔卡村村口兩千來步的距離,但天竹弓卻有三千餘步的有效射擊距離。


    嘣!弓弦彈動。


    嗖!蛇牙箭矢穿空而去,帶著一抹淡淡的火光。


    應著弓弦彈動和箭矢穿空的聲響,不及一下眨眼的時間,根本就沒有看到箭矢是如何運行的,隻見衝在最前麵的沙裏行就一頭栽下了馬背。健馬仍在狂奔,因為一隻腳還套在馬鐙裏,他的屍體便被拖著,在沙石的摩擦之下麵目麵目全非!


    煉對方的臉都還沒看清楚,領頭的團長就已經被幹掉,這樣的情況是盜賊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士氣頓時下落。卻就在這時,第二支、第三支……蛇牙箭矢接踵射來,每一箭都至少帶走一個盜賊的生命,有些甚至還是一箭兩人。


    “二十箭!他已經沒箭了,那小子不過是仗著力煉器弓的厲害,沒箭矢的話就屁都不是,兄弟們衝啊,誰砍了他的腦袋,老子賞一百枚金幣!十個女人!”這次換成了沙白的聲音。從傅書寶開始射第一箭開始他就在計算傅書寶的箭矢消耗的數量,等到數過了二十之數後,他英勇地策馬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麵,及時穩住了盜賊團的即將渙散的軍心。


    盜賊之所以願過刀口舔血的日子,為的不外是兩樣東西,那就是錢和女人。聽到有一百金幣和十個女人的賞賜,哪裏還顧得了許多,各個都紅了眼,一片怪叫,亡命地衝殺了過來。


    麵對一窩蜂用上了的盜賊騎兵,傅書寶的眼眸之中居然沒有一絲懼色,相反的,那是一種興奮的神光。


    如果煉天鼠在場,它一定能從此刻的傅書寶身上看到一點煉天君邪月鳴風的影子。那是一種嗜血和嗜殺的可怖感覺!


    猛一夾馬腹,傅書寶騎著戰馬對衝了上去。


    血馬盜賊團被幹掉了二十來個人,但還剩下八十多個人,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更不是善類,一人對八十多個人,即將展開的廝殺,其風險比之他和十四、十七決鬥還要大上數倍!


    不過,越有挑戰性,他就顯得越興奮。


    雙方越來越近,眼見就要和血馬傭兵團的大隊伍迎麵撞上的時候,傅書寶突然拉了一下韁繩,讓戰馬避開對方的主力,衝到了騎陣右側。


    迎麵一個盜賊騎兵揮著五尺馬刀揮砍了過來。


    長臂一擺,傅書寶也是一劍揮砍了過去。


    馬速飛快,兩匹戰馬一眨眼便錯身奔過。就在兩匹戰馬的馬身重疊的時候,聽得叮當一聲脆響,接著又是一聲慘嚎傳出。竟是蛇牙劍砍斷盜賊騎兵的五尺馬刀,活生生地砍開了他的胸膛。鮮血噴濺,白森森的肋骨都露出了好幾根來!


    砍殺使得戰馬的速度減緩,對麵的盜賊騎兵頓時橫向拉開,切斷了傅書寶前衝的道路。但是,盜賊們的戰鬥策略雖然很正確,但他們根本就不能攔下傅書寶!


    喀嚓!喀嚓!戰馬衝進敵陣之中,一雙蛇牙劍連連揮舞,所過之處刀劍斷裂,屍體遍地!


    終究不過是一些普通的盜賊和城衛軍而已,即便是有力士,其力量修為也極其低下。不然,以力士在這個世界之中的地位,何須做盜賊這種營生呢?人數雖多,但隻要肯殺,眼前的麻煩就能解除!


    鮮血噴灑在了傅書寶的身上,染紅了他的衣裳,也染紅了他的麵頰。揮舞著蛇牙劍的他,猶如一尊沐浴著鮮血的惡魔!殺紅了眼的惡魔!


    眨眼間又砍翻了幾個盜賊,傅書寶輕鬆突圍。卻就在這時,他猛地拉轉馬頭,直奔沙白衝殺過去。


    隻要解決了沙白,眼前這幫盜賊就是一盤散沙了。


    “攔住他!”正指揮著十來個熟悉的前城衛軍手下合圍傅書寶,卻沒想到傅書寶掉轉馬頭向自己衝殺過來,沙白頓時吃了一驚。


    “神仙也救不了你!”傅書寶右臂一揮,頓時砍翻一個攔路的前城衛軍戰士,快速逼了上去。


    此時策馬退走,那輕易就能砍斷冰刃的蛇牙劍肯定早已經砍開了他的背脊,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沙白更是不敢貿然後退,硬著頭皮對衝上來。他使的是一支三米之長的騎士長槍,憑借著武器的長度,他便可以在傅書寶的攻擊範圍之外進行攻擊。


    得、得、得!馬蹄翻飛,周圍一大群盜賊在策馬合圍,但傅書寶視若無睹,他的眼中就隻有沙白這一個目標!


    “死吧!”還在五六米開外,沙白突然抬槍向傅書寶刺了過去。憑借戰馬的速度和前衝之勢,他抬槍的時候,那槍尖就已經到了傅書寶胯下戰馬的馬頭之上。


    嗖!傅書寶突然扔出了蛇牙劍。一把削鐵如泥的稀世寶劍就這樣被他當成飛刀來使用了。


    沙白的騎士長槍夠長,但卻不及傅書寶的飛劍快。情急之下他隻得將槍頭調整,劈開了那直奔他腦門而來的蛇牙飛劍。


    叮,蛇牙飛劍被擊落在了地上。兩匹戰馬擦身奔過。卻就在那電石火花的一瞬間,傅書寶的右拳猛地搗在了沙白的小腹之上。


    轟!一聲悶響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之中傳遞開來。中拳的沙白就連慘叫之聲都未能發出來,整個身體便飛離馬背,高高躍起,又重重砸落地上。在他的小腹之上,赫然是一片被燒焦了的痕跡,血水和著大腸小腸一股腦地湧了出來,死狀極其慘烈!


    如此之猛,兩個領頭的人物先後失去,剩下的盜賊和前城衛軍戰士哪裏還有半點戀戰的心思,紛紛四散逃開。


    傅書寶追殺了幾個盜賊便沒有再繼續追殺,返回戰場找回了他的二十支蛇牙箭矢和那把被他當成飛刀來使的蛇牙劍。最後,他才騎著馬,慢吞吞地向塔卡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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