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的人們第二天起來,赫然發現自家門前的街道上到處是殘破的馬車,地上還殘留著的斑斑血跡,散發著血腥之氣。很久沒見的軍隊也再次出現在襄陽城內,人們發現戰爭仿佛就在眼前,襄陽城已經很久沒經曆過戰爭了。


    昨天夜裏的刺殺直接導致襄陽城內近二十位官員遇害,範圍涉及襄陽城內的各大家族和勢力。人們紛紛猜測是不是江東孫策又要打過來了,不然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參加劉表壽宴的官員。


    但在襄陽城內有些實力的家族,都知道八成是不可能的,他們都接到消息襄陽大牢被劫,看守人員除一人幸免外其他人全部身死。張悅被劫走,無疑是將矛頭指向了長沙太守張羨。


    當劉琦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劉琦身上,暖暖的。劉琦搖了搖還有些痛的頭,不禁有些苦笑,看來自己的酒量還是不行。


    當他到大廳時劉修幾人已經在那裏等他了。劉修和他一樣也是剛起來,其他幾人武藝都不錯,自然經常沾酒,是以早就醒來了。


    “大哥”


    “主公”


    “大公子”


    幾人見劉琦起來紛紛上前打招呼,隻是麵色都有些擔憂。


    劉琦見這麽多人等自己,有些尷尬道:“大家早啊。”


    剛說完劉磐就急切的道:“大哥出事了。”


    劉琦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自己怎麽諸事不順,這才醒來幾天麻煩事就沒斷過,麵上卻不顯,問道:“哦,出了什麽事?我看你們幾個都一臉憂色,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劉磐說道:“大哥,現在襄陽城內已經了亂套了。那張悅也被劫走了。”


    劉琦聽得滿頭霧水,不過也聽出事情絕對不小,轉頭看向劉修道:“三弟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修歎了一聲道:“大哥可知昨天夜裏的刺殺?”


    劉琦疑惑的道:“我在自然知道,難道是幕後之人已經查出來了?亦或是幕後之人背景深厚,我們對付不了?”


    劉修搖搖頭道:“大哥可知昨夜遇刺的不僅僅是大哥,參加宴會的很多人都遇刺了。今天統計共有二十餘位官員昨夜遇刺,遇刺的官員中僅大哥一人幸免,其他全部被害。”


    “什麽。”劉琦不可置信的道。在劉表壽辰當天,刺殺參加劉表壽宴的官員,那是絲毫沒將劉表放在眼中,是赤裸裸的蔑視。可以想象劉表得知此事後,是何等的暴怒。


    劉琦平息了一下氣息道:“那張悅又是怎麽回事?”


    劉修遲疑了一下道:“在昨天夜裏,襄陽大牢被劫,看守的人除一人外全部遇難,張悅被劫走了。”


    剛平靜下來的劉琦再次被震驚到了,如果說刺殺官員是對劉表的挑釁,那麽再加上劫獄那就是對劉表的宣戰,也是對荊襄的宣戰。


    劉琦好長時間才從震驚中醒過來,細細一想,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劉琦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想挑撥之諸侯間的動蕩。可是又覺得不可能,現在各諸侯勢力好不容易達成了默契,誰也不想在這時對襄陽有所動作,因為稍有動作就會引發諸侯混戰。


    “僅張悅被劫走了嗎?還有其他人嗎?”劉琦問道。


    “嗯,襄陽大牢內全部用的是鐵牢,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僅張悅一人被劫走。”劉修想了想道。


    劉琦歎了一口氣,已經知道這八成是張羨做的,張羨劫走兒子,刺殺他這些說得過去,可是刺殺襄陽官員就不簡單了,除非他想謀反。刺殺襄陽城的大小官員,不僅將劉表激怒,怕是也將襄陽大大小小的家族得罪一個遍,不謀反都不行,現在看來這張羨是早就準備謀反了。


    “大哥……”劉磐見劉琦沉默在一旁喊道。


    “沒事,這八成是張羨做的。”劉琦也不隱瞞,在座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大哥,這張羨難道還想造反不成?”劉磐不可置信的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劉琦冷笑道。


    “大哥,那他為何要刺殺襄陽的官員,要知道這樣他連就沒退路都沒有了?”劉修皺眉道。


    “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羨早就想謀反了,隻是張悅隻是將他的計劃打亂,他才不得不提前起事,刺殺官員隻是為造成混亂,為他贏得更加充分的時間罷了。”劉琦本來不必解釋這麽清楚,但是呂介等人剛投奔來,若是不展示一些東西,他們是不會服氣的,雖然不至於背叛,但也同樣不會盡心盡力。更何況還有甘寧還沒正式表示歸順。


    “甘兄,住的還習慣吧?”劉琦轉頭看向甘寧。


    “還好,多謝大公子。”甘寧自然知道劉琦想招攬他,他也想找一個英明的主公,劉琦現在看起來像是,但畢竟接觸時間太短,不好妄下決斷。


    “甘兄客氣了,你那八百騎何時能到?到時我與你一起前去迎接。”錦帆八百騎陪甘寧四處奔戰,自是精銳中的精銳。劉琦現在沒有兵權,這八百騎說不定會成為他手下的第一支部隊。


    “謝大公子。”甘寧對劉琦頗為感激,不說昨天為自己解圍。這八百騎若沒有人帶領,進城都是難題,現在有劉琦這句話自然不成問題。雖然有他這麽做有想他示好的嫌疑,但幫了就是幫了,這點沒法否定。他甘寧向來有恩必報,不會推脫。


    “甘兄不必客氣,將來說不定還要麻煩你呢。”劉琦笑道。


    “大公子說的是,將來若有事盡管吩咐。”甘寧毫不猶豫地說道。


    在這時,一名下人快步跑了進來行禮道:“啟稟少爺,州牧大人派人傳話,讓少爺前去議事。”


    “我知道了,你就說我馬上去。”劉琦吩咐道,心中也有些小激動,根據記憶,這劉表很久沒著急他去議事了。這次召集他去,怕是他在宴會上的表現入了劉表的眼,這是認可。他若想繼承劉表的位子,劉表的態度至關重要。劉琦雖然不在乎這些,但這父子關係也不好鬧的太僵。不然會被人說成不孝,在這個時期不孝是大罪,若真落實了,還有誰敢效忠他。


    ………………….


    離襄陽城三十裏的官道上,一群人正騎著馬向襄陽而去。領頭的正是昨天跟在甘寧身邊的青年。


    這八百人正是荊襄聞名的錦帆賊,他們此刻看上去個個臉色疲憊,但一身錦衣不曾有絲毫混亂,馬頭上係著的鈴鐺隨著馬蹄鈴鈴鈴的響著,不是看向路人的目光冷冽異常,使得行人紛紛避開。


    錦帆賊以甘寧為首,另有兩個頭目。分別是老二蘇飛,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老三吳雄武藝雖不高,但生性謹慎,計謀也不錯,善於鼓舞士氣。三人以兄弟相稱。此次甘寧與蘇飛前往荊州,怕手下人出亂子,就留下吳雄照看。


    “蘇二哥,你給我們說說大哥在襄陽的情況。是不是那劉表一見大哥來投,就那什麽掃榻相迎啊。”人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大哥去投奔他,是看得起他。他若不表示表示,豈不是對不起我們大哥的一番熱情。”另一個人也跟著說道。


    蘇飛身邊的吳雄見蘇飛一臉陰沉,前行與蘇飛並排問道:“二哥,是不是大哥在襄陽不順?”


    蘇飛他了一口氣道:“不錯,我與大哥前去祝壽,獻上禮品後,表明來意。劉表並沒有接納,他手下群臣更是反對劉表接納大哥,其中以劉表的兒子劉琮反對最為激烈,大哥處境相當尷尬。”說到這蘇飛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


    吳雄見蘇飛沉默問道:“是不是有人相助?”


    蘇飛看了一眼吳雄道:“不錯關鍵時刻,劉表長子劉琦出麵說服劉表接納我們。”


    吳雄沉吟道:“看來這襄陽也不平靜啊。”


    蘇飛驚訝的看著吳雄,沒想到進品隻言片語就能預見襄陽的情況,道:“三弟也看出來了,這襄陽城的確平靜,大公子和那劉琮明爭暗鬥,頗為不平靜。”


    吳雄心中有些驚訝,這二哥對劉表都直呼其名,反而稱呼劉琦大公子是恭敬異常。不由問道:“二哥覺得大公子為人如何?”


    蘇飛眼中閃過一絲敬佩道:“大公子,不僅禮賢下士,絲毫沒有因為我們盜賊的身份有所輕視,反而對大哥禮敬有加,言語間頗為器重。而且文采斐然一曲《水調歌頭》震驚四座,可惜我們去晚了,沒有親耳聽到大公子朗誦。”說完一臉可惜。


    吳雄心中驚訝更甚,聽二哥的話,對劉琦更加好奇。僅一晚上就將二哥給收服了。他們隨時盜賊但心中傲氣異常,輕易沒有服過誰。忙問道:“二哥可記得,那大公子所做的曲。”


    “事急倉促,我也僅記住一句。叫‘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蘇飛道。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吳雄喃喃道。過了一會才醒過來。心中感歎,“怪不得,二哥對劉琦這麽敬佩,光憑著一首曲就能名聞天下。”


    隨後蘇飛有將襄陽發生的事一一對吳雄講了。吳雄想不通進一晚上就發生這麽多事,聽聽就讓人興奮,不禁想早些見到這位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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