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種態度,我偏偏不讓。"方羽微笑道。


    今天來參加祭祀大典,本應該低調一點。


    但連坐個椅子都這麽多講究,卻讓方羽不太舒服。


    尤其這對元家夫婦的氣焰如此囂張,更不能慣著他們了。


    反正方羽現在頂著的是謝天河的臉。


    元乘龍日後若想報複,隻會找到謝天河的頭上,青嵐社也許也要遭殃。


    對方羽而言,挑釁元家夫婦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他現在表現得越是狂妄,之後謝天河和青嵐社的下場就越是悲慘,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此時的元乘龍,臉色極其難看。


    他怎麽也想不到,區區一個混混頭目。居然敢踩在他臉上跳舞!


    對於他,甚至對於整個元家而言,這都是不可容忍之事!


    而周圍的其他人,此刻看向方羽的眼神中,充斥著驚駭,戲謔,還有不解。


    他們還真沒想到,這個謝天河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


    要知道。這可是元乘龍!


    元家的現任家主,傅家的頭號女婿!


    得罪了元乘龍,莫說在西都,就是在整個華夏,也混不下去!


    這個謝天河,看來真是得了失心瘋!


    為了一個座位,居然把自己的前途,甚至整個社團都搭上了!


    今日之後。他和他的青嵐社,徹底完蛋了。


    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


    "不錯……謝天河,我記住你了。"元乘龍語氣陰沉無比。


    傅昭容冷冷一笑,說道:"謝天河,你好好坐著,如果這麽做能讓你感受到愉悅的話。"


    說完,傅昭容挽住元乘龍的手。


    這裏是沙神寺,今天將舉行祭祀大典。


    他們哪怕權勢滔天,也得給沙神寺麵子,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動手。


    再者,以他們的地位和等級,與謝天河這種小混混正麵衝突。是很掉價的事情。


    處理謝天河和青嵐社,對他們而言,隻需要一句話。


    所以,現在不急。


    "元家主。傅夫人,若是你們不嫌棄,可以坐我們的位置。"


    這個時候,在方羽右邊座位的兩人一同站起身來。讓出椅子。


    "何家主,潘家主,不必了。祭祀大典不多時就要召開,我們也就不坐了。"傅昭容微笑道。


    "也是。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坐了。"何家主與潘家主一同說道。


    整個大堂這麽多人坐著,唯獨元乘龍和傅昭容兩位站著,這會讓雙方都很不自在。


    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何家主與潘家主索性跟著站起身來,這麽做必然能給元乘龍和傅昭容留下好印象。


    看到這兩人的諂媚,一旁的方羽,暗中搖頭。


    所謂的上流社會。最上流的大概就是他們趨炎附勢的諂媚能力了。


    在何家主與潘家主起身之後,在場其他坐著的人也都明白他們這麽做的原因。


    於是,這些人也紛紛效仿,跟著站起身來。


    很快,整個大堂隻剩方羽和白然二人坐在椅子上。


    這種情況,在另一個角度,象征著元家在西都的地位。


    元乘龍和傅昭容這對夫婦站著,除了不要命的瘋子以外。誰人敢坐下?!


    麵對如此情景,元乘龍和傅昭容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心中的不悅逐漸散去。


    在場不少人的目光掃過坐在前麵的方羽和白然,眼神玩味。


    可他們沒想到。方羽和白然仍然麵不改色,安坐在椅子之上,渾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


    "哈哈哈……今日之後,青嵐社就要在西都除名了!謝狗……這是你自找的!"站在後方那名來自洪耀社的絡腮胡男人,此時心中狂笑。


    青嵐社與洪耀社一直處於競爭關係,雙方一直在爭地盤。


    但今日之後,青嵐社將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對於洪耀社而言,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


    周圍人的目光和議論,方羽都感受到和聽到,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


    "隻能算你倒黴了,謝天河。"


    此時,大堂內人滿為患。至少有三百人到場。


    而時間,也逐漸接近上午十點。


    "嗒嗒嗒……"


    沒一會兒,大堂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兩名身穿碧綠色長袍的守衛,走入了大堂。


    "祭祀大典已準備就緒。神女吩咐我們帶你們入場。"其中一名守衛,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臉上浮現激動之色。


    祭祀大典,終於要開始了!


    於是,大堂內的人自主形成隊伍,跟在兩名守衛的身後,往外麵走去。


    元乘龍在離開之前,轉頭看了一眼仍坐在椅子上的方羽和白然。眼神陰冷。


    而方羽,則是報之以微笑。


    看到方羽的笑容,元乘龍臉色微變,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作為元家的家主,他何曾受過這種挑釁?


    今天換作任意一個其他的場合,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派人出手,把這個狗雜碎謝天河和他的手下當場殺死!


    但偏偏在沙神寺。他哪怕再憤怒,也不能動手。


    現在,隻能強忍這口氣,等到祭祀大典結束,再處理謝天河!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外麵之後,方羽和白然才起身,慢悠悠地往前麵走去。


    "看來祭祀大典是在外麵的廣場舉行?那為什麽又讓我們進來這裏坐?這不是多此一舉麽?"白然皺眉嘟囔道。


    "這是一種手段。如果對待這些上流人物的方式,跟對待外麵那群看熱鬧的平民一樣。哪個大人物還會給沙神寺上供?沙神寺如何賺得利益?"方羽笑道。


    "利益?"白然一愣。


    "昨天見到那個琴瑤神女的時候,她不是稱呼我們為施主嗎?"方羽看了白然一眼,說道,"施主是什麽意思。你不會不知道吧。"


    說著,方羽從褲袋中逃出那尊血玉人像,說道:"這東西叫做血玉,製作過程繁瑣。總不可能免費送啊。"


    白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走向外麵。


    此時,手持信物的眾人,都已站在沙神寺大門階梯上方的平台之上。


    而在階梯之下,則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居然聚集了這麽多人……"白然吃驚地說道。


    他們剛來到的時候。下麵最多隻聚集了一百人不到。


    但現在,至少有一千人以上,甚至將近兩千人!


    這些無法進入沙神寺內部的拚命,被守衛攔在階梯下方百米開外的平地,但每一個人的神色,仍然充滿激動之色。


    "看到沒有,這就是手持信物的優待,我們能在最近的距離,觀看祭祀大典。"方羽說道。


    "可一個祭祀大典……到底有什麽好看的?我怎麽感覺這裏的人都很激動?"白然疑惑道。


    這也是方羽疑惑的點。


    無論是下方那群平民,還是平台之上的這些來自西都各大世家的代表,臉上都布滿激動和興奮之色,就好像即將見證什麽大事一般。


    可就目前而言。方羽什麽也沒感覺到,也沒看到任何特殊的存在。


    所謂的祭祀大典,目前就看到前方的空地上,不知何時擺放著一張石台。


    但長桌上,什麽也沒有。


    "這算是哪門子的祭祀?就算不燒香,總得擺頭燒豬供奉吧?"方羽皺起眉頭。


    此時已是上午九點五十八分。


    還有兩分鍾,祭祀大典就要正式開始。


    階梯上的平台,一片肅靜。


    而遠處的那群平民,也期待到了極致。


    "那群人中,還有不少武者……其中不少人修為還不低……應該是前麵這些世家代表帶來的隨從。"白然眼神閃動,小聲說道。


    方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並不在意。


    今天的重點,還是祭祀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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