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兵苦苦支撐,被困在陣中一天一夜。身上的傷口經過簡單的處理已經結痂,甚至長出了一層新皮來,在原來的皮膚上,與原來的死皮犬牙交錯,形容了一塊恐怖的表皮。


    此時的李海兵沒有任何的辦法,進退維穀,動彈不得,而且還要時刻防範著幻陣中出現的陰魂,就是他現在的處境。


    肖家祖宅中有遊蕩的陰魂存在,李海兵早就清楚。肖家先祖布置下的風水局,他無法確切看出是哪一種,但還是可以覺察出一些端倪,無非是逆天改命,人定勝天,利用風水局來扭轉運勢。


    自古以來,逆轉運勢的風水局,總是會與陰陽兩界有關係,甚至有一些直接是能溝通陰陽兩界,所以陣法能吸引一些陰魂是再正常不過。


    出乎李海兵意料的是,如今出現在他麵前的陰魂,居然大多是邪靈境的陰魂。一般陣法能吸引到的,都是些無意識的孤魂野鬼。邪靈境陰魂的出現,已然是非同小可。


    而在半個小時之前,還有一隻怨靈境的陰魂出現在了不遠處,在白色的迷霧之中,那股駭人的氣息,讓李海兵不敢動彈。他第一時間就激發了隱匿氣息的法器,這才沒有讓那隻怨靈境的陰魂沒有注意到他。


    李海兵對自己的實力有著非常清醒的認知,在風水堪輿術上,他已經達到了觀天地境界,但絕對不是一隻怨靈境陰魂的對手。


    在這被困的一天一夜時間中,李海兵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方法,隨身攜帶的法器也快被用完了,並不是所有的風水師都能有張凡這樣的際遇,能夠得到一枚空間戒指。可知就算是一流宗門,都不一定有一枚空間戒指。


    李海兵方法用盡,隻是陣法的強大,讓他的所有努力還是成了徒勞。因為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法把求救的信息傳遞到外麵。


    隨著身邊陰魂越來越頻繁的出現,李海兵清楚再這麽坐以待斃,那麽被強大的陰魂給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李海兵最終還是動了,嚐試著在腦海中回憶前幾次的陣法中行走的路線,盡管理智告訴他這可能根本沒有用,但他還是努力地這麽做。


    他離開了那棵樹,在沒有羅盤指引的情況下,朝著陣法的深入走去。


    他已經走向了死亡。


    在他身邊的迷霧之中,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盯著李海兵。


    一隻鬼王境的陰魂,在李海兵地羅盤爆炸後,就一直監視者李海兵。


    陰魂沒有動手,而是耐心等待著,就像是草原上狩獵的獅子一樣,在等待著李海兵離開那個位置。


    李海兵到現在還未意識到,其實風水師的輪值,對於他們來說原本就是一場走向死亡的陷阱。


    若是李海兵能夠達到觀萬物境,像是他們宗門掌門的修為一樣,他或許還可以掙紮一下,但現在的他連掙紮的資格都沒有。


    鬼王境陰魂無聲無息地跟著李海兵,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緩緩閉上。


    ……


    “可以通知小月洲,派下一個輪值風水師來了。”


    肖家祖宅內,一間二層小樓,一個身著灰衣的中年男子看著窗外的景色,對身邊的人說道。


    灰衣男子目光所及之處,是肖家祖宅風水局的核心部分,輪值風水師李海兵進去已經有兩天了。現在灰衣男子可以判斷李海兵的死亡了。


    觀天地境的風水師還是若上許多,不過這已經是性價比最高的養料了。第三境界的風水師,灰衣男子也舍不得把觀萬物境當成養料。


    灰衣男子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穿著藍色袍子的中年人,如果秦月在現場的話,肯定驚得張大嘴巴,因為這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中年人正是他的師兄,也是他的堂兄——秦五。


    而且秦五身上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是觀山水境第五段,而是觀萬物境第八段。在八段之後,開始觸及風水師的第三境界。


    秦五在小月洲中一直隱藏著實力,瞞過了所有的人,包括和他最親近的秦月也在內。


    除了小月洲的掌門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他就是肖家在小月洲的唯一代表。


    在小月洲封山的情況再,秦五居然能夠離開小月洲,又回到了肖家祖宅。


    秦五對灰衣男人的態度非常恭敬:“這幾天,花都鄭家已經開始動手,小月洲自顧不暇,再讓他們派風水師來,怕是牛老鬼會跟我拚命。”


    秦五口中說的牛老鬼正是小月洲的掌門,全名牛鶴峰。他是小月洲宗門中唯一一個達到了觀萬物境的風水師。在宗門中極少有人知曉掌門姓牛,能夠稱呼他為牛老鬼的人,也隻有肖家以前的老人了。


    因為牛鶴峰在達到第三境界之前,他和秦五一樣,都是肖家祖宅中的護衛。


    隻不過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牛鶴峰去小月洲也已經當了二十多年的掌門。


    “這些年牛鶴峰陽奉陰違,表麵上對於我的話是言聽計從,可是私下底的動作,也是逃不出我的眼睛。這次利用花都鄭家,也是要給牛鶴峰一個教訓。如果他不肯再派風水師過來,你就再回小月洲,親自去問他要人。”灰衣人似乎有些激動,他一番話說的越來越快,到了後麵有些喘不上氣來。


    “我就不信牛鶴峰敢抗命不遵!”灰衣人補充說道。


    “師伯,你有多久沒有見過牛鶴峰了。”秦五突然問道。


    “啊?”灰衣人對秦五地問題有點意外,他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隨後說道:“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灰衣人說完,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伸手拿起旁邊的一根拐杖,秦五連忙上去把他給扶起,送對方往裏屋走去。


    灰衣人從表麵上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可是他行為舉止,卻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耄耋老人。


    看到灰衣人拄著拐杖,走出這個房間,身影消失在裏屋。


    “師伯,牛鶴峰隱藏的太好了,居然把你都騙了,可是他騙不過我的眼睛。”秦五默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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