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印的用處,不止控製。


    就在蘇元青躲到文淵閣苦讀時,他的禦獸印緩緩地生長。


    那是因為被他種下禦獸印的人們在煉化此印,這些人的功法各不相同,從而導致它們的禦獸印產生不同的變化。這些變化,從這座輝煌的城的各處,匯聚到蘇元青的禦獸印中,從而使他的禦獸印生出更多符文。


    那些符文有的冷若冰霜,有的堅若銅鐵,有的閃爍雷光,有的點燃火焰……


    蘇元青再次看到這法門的強大,再次想:如果他們知道我做的事,砍一百次頭是不夠的,就這東西,值得抽筋扒皮地審問——所以,千萬別知道啊。


    但擔憂歸擔憂,這麽大的好處擺在眼前,他不可能不取。


    他不光取,還在文淵閣查看來源,查看關於這些符文的功法的秘密。


    雖說在這文淵閣一樓,他不能看到原原本本的功法,但是有了符文,再從一點一滴的心得裏,該有的收獲他都能得到。


    他也因此看到了雷種。


    在禦獸印裏演化的雷電符文,隻是雷種的一角,是極不完整的,但是有了這一角,他又有完整的雷種的圖解,就有機會拚湊更大的一塊。更大的一塊,便有更多的細節,他又能因此解開更多。一點一滴,解了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無需解,禦獸印就能補全。


    而有了這個東西,他也可以在丹田裏凝聚一顆專供修行的雷種。


    這都是極好的結果——唯一的問題是:無論是識海滋生的符文,還是丹田凝聚的雷種,都是吞噬真氣的大戶。


    他把純陽丹吃掉,把大家送來的厚禮用掉。


    勉勉強強,吃了一頓“飽飯”!


    一個月後,蘇元青在這京城種下的雷種,已經有兩百九十六個。


    禦獸印裏生長出二十多種的符文,來自不同的人,有上百層——蘇元青可以將相似特性的符文拚在一起——但有些符文太少,沒有必要費那個工夫拆解。所以他隻拚了二十多種,其中重點拚的隻有五種。


    其一,與禦獸印本身有關的東西。


    一切符文都不是固定的,都可以成長,禦獸印當然不例外。


    這是根基,不能不慎重。


    其二,與滅魂丹的符文有關的東西。


    雖然新增的都很微弱,但是多多益善。


    其三,與雷種有關的符文。


    仙門功法,又是大梁上層常修的法門,豈能不求全?


    其四,與斂息法有關的符文。


    逃命嘛,這東西練好了很重要。


    其五,皇後娘娘的符文。


    冷若冰霜的怪異符文,結的相對完整,值得探究。


    通過禦獸印,蘇元青能感受到他們。在各處一閃一閃,如同一顆顆星星。


    但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極限,他感覺到有些禦獸印正在脫離掌控。可是又很奇怪,他看到的所有人,禦獸印都在他掌控之中。


    要想確定,大概隻有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才能看出其中的秘密。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寧願糊塗,也不願擅動。


    “大梁的修行法門,也就這些了。”蘇元青已經得到那麽多,像是一個撿了寶藏的人,又怕別人抓到了,逼迫他把寶藏交出來,所以更急迫地要走,“這麽多人,就是一個個的定時炸彈,萬一發現什麽,就是要命的東西。不行不行,必須要走。早點去昆侖古路,前幾天不是有人說要去麽,也該走了!”


    在這迫切的心情的驅使下,他找到李沐清,主動問道:“殿下還順利麽?”


    李沐清雖然一直在修煉,但清楚他的動靜,問說:“怎的,要走了?”


    蘇元青說:“總要去闖一闖。”


    李沐清從枕頭底下找出一本書來,說:“孤已看到築基的可能,孤想自己走過去,以求築基穩固,以後還有結丹的可能。你幫了孤那麽多,本來說失敗了就嫁給你的,現在已無以為報,孤得知你練的青竹快劍脫胎於越女劍,便請人尋來同樣脫胎於越女劍的《白猿劍術》和《越女劍舞》,你可以參考一二。”


    這簡直是一大驚喜。蘇元青說:“多謝殿下,在下感激不盡。”


    李沐清笑說:“孤才應該感激你。總之,你小心點。”


    蘇元青說:“放心。你知道我的,我幾乎不主動惹事。”


    李沐清說:“去昆侖古路的人三教九流,不是不惹事就能平安,有些人看到好欺負的,就要欺負,哪怕你沒有任何對不住他的地方。孤知道,孤的經驗不如你,也不如你能打,孤隻是真心希望還能見到你。”


    “會的。”蘇元青說,“若我回來,你已經築基成功,那就仙門見。”


    “仙門見。”李沐清忽然像個小妻子似的給他整理衣服,又說,“不見不散。”


    “走了。”蘇元青揮了下手。


    跟李沐清之後,他便回去收拾了東西。


    呂忠等人也都收拾了,要跟著走。


    然而就在這時,陛下忽然召見。他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事泄了吧?


    逃?逃就是不打自招。


    去?他又擔心被甕中捉鱉。


    真的兩難——最後一咬牙,他心想,就算別人發現,那也咬死口不承認。要是他們想殺人,那就同歸於盡。總比被嚇跑了強。


    他對呂忠說:“你們接著收拾,等我回來,咱們就出發。”


    他跟著傳話的小太監走。


    出門走東市大街。他看到街上多了好些士兵。


    他的心中已是很驚愕。


    到了皇城門,皇城門的查驗比前幾天嚴格許多,竟然連傳話的小太監都要被搜身。這真是嚇死個人了——到底怎麽回事?


    蘇元青忍不住塞了十兩金子,問道:“公公,宮中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那公公見他出價如此大方,忍不住接了,說:“將軍出去可不要亂說。春獵之時,太子殿下趁皇上不在,竟然與他從前的相好,如今的王才人私會了。王才人怎麽說都是陛下的人,太子如此做,糊塗啊。”


    若是太子殿下將來還是太子殿下,給他一千兩金子他也不敢說。但現在嘛,魏王殿下就希望有人將那些事傳出去呢。他們當太監的,很會體會上意!


    “啊?”蘇元青很驚訝,合著擔心半天,白擔心了。


    他又塞了十兩金子,問道:“不知陛下叫我來,是什麽事?”


    “將軍不用擔心。”公公笑著收了錢,說,“隻是陛下聽說將軍要去昆侖古路,知道將軍劍法無雙,所以想請將軍幫忙帶幾個人。”


    蘇元青的這口氣徹底鬆下了,合著這真跟他沒關係。


    就是嘛,禦獸印那事,哪那麽容易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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