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炭是譚羨魚自掏腰包買的,自然跟侯府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司南枝不由得暗想,譚羨魚這麽有錢,怎麽就這麽小氣,連一點點錢都舍不得鬆手,弄得她現在左右為難...


    司南枝深吸一口氣,說道:“夫人當初嫁入侯府,可是十裏紅妝何其風光,如今夫人身為侯府的人,侯府若有了困難,夫人難道能袖手旁觀?”


    譚羨魚望著她,居然笑了:“侯府若有事,我自然會為侯府四處奔走,何況我娘家在朝中也有勢力,不知姑娘說的侯府有何難處,我自會請求娘家相助。”


    司南枝一時語塞:“這、這事也不至於驚動將軍府...”


    譚羨魚輕輕一笑,道:“府中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依我看,現在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婆婆不是說,由姑娘作主賣店鋪嗎?”


    司南枝一愣,順著她的話說:“可是,姨母說隻能賣一間。”


    譚羨魚瞥了她眼,道:“可侯府的產業繁多,無論是賣一間或是兩間,甚至三五間,其實差別都不大,關鍵是要緩解當前的困境,你說對嗎?”


    見司南枝仍舊一臉掙紮,譚羨魚歎了一口氣:“我手頭倒是有些餘錢,姑娘若是開口求助,我沒有不幫的道理,隻不過是些金銀細軟,哪裏比得上姑娘的辛勞。”


    譚羨魚眼神一閃:“到了婆婆和侯爺那裏,還能分些功勞……這果然是個劃得來的買賣呀!小姐真是慷慨大方!”


    “抱琴,趕緊拿銀子來!”


    譚羨魚發覺自己可以占個大便宜,顯得有點急不可耐了。


    司南枝一愣,條件反射般跳起來:“不用了!我自己有法子解決!”


    譚羨魚說的沒錯,侯府產業那麽多,多賣掉幾處也沒人察覺,既如此,她幹嘛要分功勞給譚羨魚呢?


    司南枝轉身匆匆離去。


    房門一關,譚羨魚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她開始期待,老太太發現自己視為生命的產業,被親外甥女一點點賣光時,會是怎樣的臉色。


    沒過多久,老太太參加宮廷宴席的冬裝和仆人的取暖問題都完美的解決了。


    經過這事,老太太對司南枝的看法徹底變了,不停誇讚她,誇得司南枝輕飄飄的,走起路來都帶著風。


    眼下,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就等宴席那天了。


    年關將近,朝廷原本就繁忙,又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


    “是那位才回京城的錦衣衛指揮使,”霍容愷似乎還有些後怕地說,“帶著人將富康伯府抄家了,這會街上亂成一團。”


    老太太也大吃一驚:“富康伯府那可是在京城排的上名的富戶!說抄就抄了?!”


    霍容愷點點頭:“聽說這位錦衣衛指揮使還沒回京城,就已經把黔州的知府跟他的黨羽全部清除,我差點覺得是誇大其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一旁的譚羨魚安靜的聽著,卻克製不住地想起了溫泉山莊碰到的男人。


    直到察覺有人喊她,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羨魚,將軍府有消息嗎?”


    譚羨魚搖搖頭:“上次到溫泉山莊時,並沒聽說過有這麽個人物。”


    老太太連連擺手:“算了算了,這種人物,和煞神差不多,我們還是少打聽為好,容愷啊,你得小心點,千萬不能讓人抓到什麽把柄!”


    以前,老太太嘴上雖不說,在心裏實際上是覺得霍容愷不上進,但現在看來,不上進也有不上進的好處。


    至少不做什麽,也就不會留下把柄,自然也就不會惹上這種麻煩。


    霍容愷連連點頭。


    因為富康伯府發生的事情,京城裏的喜慶氣氛自然而然的被衝淡了,變得有些微妙。


    到了年夜宴那天,大家還是早早準備停當,黃昏時分便陸陸續續朝著宮裏去了。


    大殿金碧輝煌,透著皇家特有的氣息,即便是宴會,也沒有人敢真正的放鬆。


    眾人進入大殿各自落座,閑談片刻後,隨著太監拉長聲音的“陛下駕到”,眾人連忙起身行禮,迎接皇帝入場。


    再次坐定,眾人才注意到,皇帝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人站在皇帝身旁,身高八尺,英姿颯爽,眼神如寒星,臉的下半邊戴著一副青麵獠牙的麵具,身穿黑錦衣,腰間橫掛一把環首刀,左手看似不經意地搭在刀環上,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麵對的威嚴。


    譚羨魚一眼看到那人,眼神微縮。


    這不就是溫泉山莊遇見的男人嘛!


    那人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冷冷地回望過來,但眼神在碰到她的那一刻,細微地變了變。


    “這難道就是新來京城的錦衣衛指揮使?”


    周圍響起一陣陣嘀咕,譚羨魚收回視線,勉強穩住情緒,端起了桌上放著的酒杯。


    皇上滿臉紅光,心情極佳,大家不得不壓下因那位錦衣衛指揮使而起的複雜情緒,裝出開心的樣子。


    幾輪酒過後,醉意湧上心頭,譚羨魚按了按額頭,向老太太笑著打了個招呼,便往外走去。


    抱琴拿上鬥篷,緊跟其後一路小跑:“夫人,您千萬別貪涼啊——”


    這時,殿外也不少喝多出來散步透氣的人,隻要不離開大殿範圍,倒也沒人幹涉。


    譚羨魚輕車熟路進了個偏僻的亭苑,整理了下披風便坐下。


    抱琴在一旁拿著鬥篷,很是無可奈何:“夫人,孫大夫可是說了,您千萬不能貪涼受寒的!”


    “就一小會兒,”譚羨魚揉揉眉心,“沒事的。”


    一個腰間佩著橫刀的人走來,順手從抱琴手中拿過鬥篷,漫不經心地丟給譚羨魚,正好把她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


    譚羨魚愣了愣,伸手拉低了鬥篷,露出臉,正好迎上對麵坐著的那位戴著猙獰獸麵的男人。


    抱琴本能地擋在譚羨魚前麵,緊張兮兮地看著這位陌生且危險的男子。


    “嫁入侯府之後,生活還如意嗎?”戚霆驍的聲音低沉冰冷,語調卻很隨性,就像在和久違的老朋友閑聊。


    戚霆驍邊說邊隨手摘下那猙獰的獸麵。


    譚羨魚沒有答話,隻是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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