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司南枝心頭微動:“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無論夫人是為了不忍侯爺親近他人,還是為了小少爺的未來考慮,都得想辦法把侯爺的心拉回來才行!夫人,您若再這樣消沉,恐怕小少爺的前程也會受影響啊!”


    采薇的話,深深觸動了司南枝的心。


    次日清晨,司南枝便邀約了斕小娘。


    兩人之前已有交集,斕小娘姿色不錯,又明事理,上次聽從司南枝的建議緊緊抓住了霍容愷的心,甚至懷上了孩子,可惜的是斕小娘誕下的是位小姐,斷了晉升之路,但這足見斕小娘並非無能之輩。


    司南枝請斕小娘落座,手捧茶杯,輕描淡寫地說:“阿婉啊,自從小姐出生後,侯爺就沒再去你那兒了吧?”


    斕小娘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是”。


    以前無論到哪兒,下人們都對她畢恭畢敬,可自從霍容愷不再光顧,她的境遇也大不如前。


    下人們不再像以前那樣殷勤,好在有譚羨魚的交代,倒不至於虧待她,隻是那份榮耀早已不在。


    “哎,真是可惜,你那女兒剛出生,生活就不順遂,說來說去,還是做娘的沒能耐,”司南枝語帶淡漠,“如果你有手段,可以把司棋那位置擠掉,重新贏得侯爺的心,你跟你女兒的日子,豈不是就大有好轉了?”


    見斕小娘沉默不語,司南枝又說道:“你自己受點苦倒還好,難道你也忍心讓你女兒跟著受苦?”


    眼看這天氣一天天轉涼,冬衣和取暖的炭火,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這樣的寒冷天氣,剛出生的小娃娃怎麽受得了呢。”


    司南枝每吐出一句話,斕小娘的麵色就更加蒼白一分,等到最後一句落下,斕小娘的臉上已全無血色,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半晌,斕小娘才勉強撐起身子,連忙重新跪好:“我……我都聽夫人的安排……”


    司南枝顯得很滿意:“你也明白,我和那位夫人相處不來,但你不必太過憂慮,當前首要的是要緊緊抓住侯爺的心,以後自然會有你需要出力的時候。”


    斕小娘身軀一顫:“夫人,您、您打算對那位夫人……”


    或許是恐懼讓她難以言喻,斕小娘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司南枝也不再遮掩,輕輕一點頭默認了。


    “這可使不得,謝夫人……”


    聽到這個稱呼,司南枝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提到譚羨魚,斕小娘便尊稱自己為謝夫人,可見斕小娘的心裏,是向著譚羨魚那一邊的。


    司南枝深吸一口氣:“阿婉,你可千萬要考慮清楚,你家小姐剛落地,往後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然而,不論她怎樣威脅,斕小娘雖是懼怕,卻不再屈服。


    司南枝無奈,隻好讓采薇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了斕小娘。


    “之前還真沒看出來,斕小娘對譚羨魚竟這般忠心!”


    司南枝心中百思不解:“不對啊,上次她怎麽答應得那麽痛快?”


    因為上次可沒提要對付譚羨魚嘛。


    采薇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忙說:“沒關係,夫人,現在侯爺這後院如此熱鬧,斕小娘又不成氣候,我們換個人來助陣就是。”


    司南枝點頭,冷笑一聲:“以後她要想再巴結上我們,可就不那麽簡單了!”


    畢竟,賬本現在可是在自己手上呢!


    那些冬衣炭火,無一不都得經她一手調配!


    斕小娘既然不願為她效力,那便別怪她狠心!


    “你去買些東西,分給其他幾位姨娘。”


    “好的。”


    ---


    這段時日,侯府後院波濤暗湧,譚羨魚看得分明,卻不動聲色。


    譚羨魚並不急,抱琴卻是先急了:“夫人,謝姑娘這是要對您下手啊!”


    雲織一聽,眼眸中閃過幾絲狠厲:“我去除了她!”


    譚羨魚按了按眉心:“……倒不至於。”


    “雖然她是衝著我來,但現在的情形,其實對我們有利。”


    抱琴急得直跳腳:“哪裏有利了!哎呀夫人,萬一她們真糾集起人手,別說咱們了,司棋姨娘也會遭殃的!”


    “你忘了,侯爺馬上要前往東郊軍營,”譚羨魚提醒道,“如果侯爺和暗探真有聯係,等他從東郊軍營回來,司棋那邊定會有所收獲。”


    “若是隻有司棋一個在侯爺身邊,那池水清可見底,我們還怎麽捕魚?”


    抱琴聞言恍然大悟:“所以夫人,您是打算讓謝姑娘那邊的人去纏住侯爺,攪渾了水,我們對司棋姨娘那邊就好動手了?”


    “正是。”


    這就是順水推舟。


    經抱琴這一解釋,雲織也恍然醒悟過來。


    她眼神複雜地望向譚羨魚。


    譚家後院清淨,沒那些亂七八糟的紛擾,譚羨魚在這樣環境中長大,怎會對後院瑣事如此諳熟?


    不難想象,這兩年她過的究竟是何種日子。


    雲織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這聲歎引得譚羨魚和抱琴一同側目。


    ——


    不久之後,霍容愷如願以償,逛了趟東郊軍營。


    他裝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每見一間房就探頭探腦,問東問西,譚逸倒也耐得住性子,有問必答,這一遭下來,霍容愷滿載而歸,臨走時感激不盡。


    這段時日,司南枝撒出去的錢也開始見效,後院裏的姨娘們爭先恐後往霍容愷跟前湊,霍容愷喜新厭舊,這讓司棋暫時得以喘息。


    可連續幾日霍容愷都流連於其他女子處,司棋終究按捺不住,趁霍容愷在書房裏不知忙活些什麽,端著一碗滋補湯去了。


    “侯爺,我給您送湯來了。”


    司棋把湯碗放置桌案,再繞至霍容愷身旁,為他揉捏肩膀。


    “還是你最懂我心。”


    霍容愷放下筆,身子鬆懈下來,享受著司棋恰到好處的按摩。


    司棋輕笑:“侯爺,這幾天玩得可盡興?咱們倆可是好久沒……”


    說著,她靈巧轉身坐進霍容愷懷中,手指輕挑衣領,頓時露出裏麵貼身戴著的一串細鏈:“這是我新學的小玩意兒,侯爺,想不想嚐鮮?”


    她的神情和語氣都透著誘惑,又是個霍容愷前所未見的把戲,他又怎能拒絕。


    可霍容愷剛欲行動,書房門卻被敲響:“侯爺,夫人那邊請您過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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