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安平長公主帶著平樂郡主離開,奶娘心底不禁冷笑。


    原以為安平長公主已是夠糊塗的了,可沒想到教出來的女兒,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家子,可真是全都無可救藥!


    不知安平長公主用了什麽方法,不久後,平樂郡主出來了。


    雖然一臉的不樂意,卻也沒再多說什麽,老老實實地隨奶娘走了。


    ---


    這場風波雖因平樂郡主而起,但若鬧大了,譚家麵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在平樂郡主道歉後,譚家便默許宮裏壓下了此事。


    次日,平樂郡主心頭憋著一口氣,卻不敢再去找譚羨魚撒氣,隻好憤憤地前往錦衣衛府邸,進門就摔了剛擺放好的裝飾。


    “讓你們戚大人出來!我今天非見他不可!”


    因為她對戚霆驍的執念,讓自己丟盡了臉,無論如何也要讓戚霆驍補償回來!


    而今日,戚霆驍仿佛變了個人,居然讓她進了內堂。


    戚霆驍處理公事之處,設有一間專供會客的小廳。


    平樂郡主到達時,水正好燒開,戚霆驍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正往茶壺裏加沸水。


    這簡單的一幕,卻別有風味。


    見到他,平樂郡主心中的悶氣似乎消散了不少。


    她踱步過去坐下,語帶譏諷:“戚大人今天倒挺悠閑,還有功夫品茶。”


    戚霆驍未言語,隻將茶杯輕輕置於平樂郡主麵前:“郡主,是臣之前有何行為,讓郡主誤會臣現在的舉動是欲擒故縱嗎?”


    平樂郡主握著茶杯,道:“戚霆驍,我可是皇室郡主,從小到大,我想要的,都會乖乖落入我手,所以不論你是真心拒絕,還是故意吊我胃口,本郡主都不在乎。”


    “況且,本郡主說一不二,昨天那巴掌是個警示,戚大人,若你想你的心上人安然無恙,最好明天就上門,告訴我你願意娶本郡主,否則——”


    她的話突然中斷。


    否則,她又能怎樣呢...


    皇宮裏的立場一目了然。


    回想起昨天自己勉強去向譚羨魚賠罪那一幕,平樂郡主心中的憋屈如同被重新灌滿了氣的皮球,又鼓脹了起來。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連皇後都偏幫外人!


    “不管怎樣,我絕不會輕易饒了她!“


    戚霆驍輕聲冷笑,眼神裏卻寒光閃爍:“原來,在郡主眼裏,臣不過是個可供玩弄的物件。“


    平樂郡主瞥了他一眼,說道:“戚大統領,我對您確實有幾分真情實意的。“


    “如此,是臣三生有幸了。“


    戚霆驍邊說邊朝她伸出一隻手:“是哪隻手動的粗呢?“


    他的語氣溫柔到了極點,平樂郡主不由得低下頭去看。


    那手修長優雅,指關節清晰,可能是長期舞劍留下的痕跡,手上有薄薄的一層繭,但這絲毫不減其美感。


    平樂郡主臉上一紅:“……如果你早些想明白該多好。“


    話音未落,她便伸手過去,輕輕握住戚霆驍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掌中顯得更加嬌小,平樂郡主的目光一時難以移開。


    戚霆驍的指尖在平樂郡主的手腕處輕輕一點。


    刹那間,她感到手腕處一陣輕微的刺痛,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算太厲害。


    疑惑之際,戚霆驍已收回手,起身到一旁洗手,仿佛剛才碰觸了什麽不潔之物。


    麵對平樂郡主疑惑的眼神,戚霆驍淡淡地說:“郡主無需擔憂,這隻手至少還能用上十天半月。“


    平樂郡主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戚霆驍自顧自坐下,端起茶杯:“郡主隻知羨魚是臣的心上人,卻不知臣是何許人也?“


    “繡衣使者的行事風格,郡主應該有所耳聞,你以為,臣這個繡衣統領的位置是如何得來?又是如何穩固的?“戚霆驍嗤笑道,“總不至於是攀附權貴得來的吧?“


    戚霆驍輕抿一口茶:“臣這雙手可不清白,郡主若無所畏懼,不妨拿自己的命來賭一把。“


    “賭臣是否敢對郡主動手。“


    這句話透出的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平樂郡主徹底慌了神。


    “我、我是皇室郡主!我母親是長公主!“意識到他並非玩笑,恐懼終於在平樂郡主臉上顯露無疑,“你敢殺我?!“


    “臣不敢,“戚霆驍注視著她,嘴上說不敢,黑眸深處卻真實地流露出冷冽的殺機,“外人都知道臣不敢。“


    隻要處理得幹淨利落,外界自然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說來湊巧,銷毀證據正是他所擅長之事。


    見平樂郡主瞪著他卻沉默不語,戚霆驍靠回椅背:“無論郡主如何為難臣,臣並不在意,唯有一事,請郡主勿去打擾羨魚。臣一向恩怨分明,今日取郡主一手指作為警誡,若有下次,郡主恐怕就要見識真正的繡衣統領手段了。“


    言畢,戚霆驍起身離去。


    他剛走,就有繡衣衛踏入室內,筆直地站在平樂郡主身旁。


    雖然沒有言語,但意思不言而喻——讓她離開。


    平樂郡主哪還能安坐?


    即便此刻她的手尚未有任何異樣,但戚霆驍的話猶如千斤重石壓在心頭,令她喘不過氣。


    平樂郡主腳步匆匆返回安平長公主府,一進門就急忙召喚來宮廷禦醫。


    可是經過一番細致檢查,禦醫卻表示一切正常,未發現任何異常。


    即便平樂郡主再三追問,禦醫也隻是搖頭,堅持說無恙。


    這讓平樂郡主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心想戚霆驍或許隻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嚇,便沒將此事縈懷。


    ——


    然而時光流轉,轉眼半月已逝,平樂郡主的手竟日愈乏力。


    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太過勞累,但漸漸地,就連握筷也顯得吃力。


    此時,禦醫倒是給出了診斷結果,卻是經絡受損,難以複原。


    平樂郡主聞之,頓時心慌意亂:“戚霆驍,他真敢這麽做?!”


    安平長公主心痛之餘滿是不解:“那繡衣衛指揮使?此事怎會與他有關?”


    平樂郡主咬緊牙關,道:“他因我針對譚羨魚而記恨,故而傷我!母親,您要替女兒討回公道啊!”


    言及此處,平樂郡主幾乎淚如雨下。


    她的手,是真的廢了!


    外表雖看不出異樣,禦醫卻言,若病情持續,她的手如今除了擺設別無它用!


    而這禦醫竟也束手無策,直言無藥可救!


    戚霆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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