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惡意,純粹是一番好意。”


    這時,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不必麻煩了。”


    戚霆驍翻身下馬,幾步跨至譚羨魚身邊,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目光深邃,帶著寒意,直視呼延灼:“單於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呼延灼見狀,無奈攤開雙手,笑道:“好吧,看來陸大將軍又要對我有所成見了。”


    溫婉如初隻是淡淡一笑,未再多言。


    呼延灼識趣地沒有多留,悠然轉身,躍上馬背,在離開前又對溫婉如初說道:“不過,譚小姐,今日一遇,我對你的性情甚是欣賞。”


    話落,他輕踢馬腹,駿馬揚蹄,載著他絕塵而去。


    直到呼延灼消失在視野中,溫婉如初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戚霆驍低頭望向她,手輕輕搭在她的腰後,柔聲詢問:“坐了一整天,應該很累了吧?”


    今日之事意外提前結束,幸好他及時趕到。


    在戚霆驍身邊,溫婉如初無需強撐,輕輕點了點頭:“確實有些。”


    戚霆驍輕笑一聲,攬著她緩步向前:“那我們慢慢走回去,到家後我給你揉揉肩。”


    溫婉如初嘴角微彎,心中暗想,若真讓他按摩,恐怕明日真的無法起身了。


    但有了戚霆驍的陪伴,夜行的路途便不再令人生畏。


    抱琴見狀也安心不少,與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悠然地跟隨其後。


    一行人就這樣緩緩穿行,回到了將軍府的門檻之內。


    剛一進門,恰好遇見正要外出的譚逸,他麵容愁雲密布,但見到溫婉如初時,眉頭明顯舒展了一些。


    “哥?”


    溫婉如初疑惑問道,“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譚逸腳步稍緩,走近她身旁:“聽說蠻族首領去找你了,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溫婉如初心中湧起一陣暖流,正待回應,一旁的戚霆驍已先開口:“羨魚夜歸,自是有我護送的責任。”


    譚逸輕輕點頭,讚許之情溢於言表:“幹得不錯,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裏。”


    他的話語溫和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仿佛是在肯定對方的同時,也在自我肯定。


    交代完畢後,他細心地囑咐溫婉如初要保重身體,確保充分休息。


    隨後,譚逸的身影漸漸遠去,每一步都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急促,仿佛他的心裏藏著許多未解之謎。


    溫婉如初的目光緊緊追隨,直到那個背影融入遠處的光影之中,依舊不舍離開。


    那眼神裏,既有對兄長的擔憂,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和好奇。


    陸沉淵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她的思緒,帶著幾分玩笑卻又不失溫柔:“看什麽呢?是不是在思念誰呢?”


    他的眼睛閃爍著聰明的光芒,似是已經洞察到了什麽。


    “沒什麽……”溫婉如初輕輕搖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隻是覺得,我哥最近似乎心事重重,不太像他平時的模樣。”


    陸沉淵聞言,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男人嘛,總有那麽幾天心事如潮,不必太過在意。好了,別想太多了,你最需要的是休息,走吧。”


    說著,陸沉淵半是攙扶半是擁抱著溫婉如初,腳步穩健而溫柔地引導著她走向他們的居所。


    他的動作裏滿是對溫婉如初的疼惜與關懷,每一個小動作都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細膩情感。


    而譚逸的步履並沒有引領他回到熟悉的院落,而是徑直邁向了湖邊那座靜謐的涼亭。


    月色下的涼亭被夜色染上了一層神秘,角落裏,一位全身黑衣的人影默默等待。


    黑衣人的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不羈:“陸大將軍的行動確實敏捷,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黑衣人稍作停頓,聲音變得低沉,“呼延灼在京一日,對譚小姐和譚家來說,便是一日的隱患。這一點,譚大少爺應該不會沒有察覺吧?”


    譚逸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緊閉的嘴唇顯示了他的決心與無奈。


    那黑衣人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心思,沒有再多言,隻是身形一閃,如同夜風一般消逝於黑暗之中。


    譚逸獨留在湖畔,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內心的掙紮與決定在這一刻凝聚成堅毅。


    良久,他終於轉身,一步步踏上了歸途,背影孤寂而又堅定。


    ---


    次日,晨光透過窗欞,灑在溫婉如初的臉上,帶來了新的生機。


    她緩緩睜開眼,驚喜地發現,昨晚還折磨著她的全身酸痛竟已大大緩解。


    朦朧的記憶中,是陸沉淵那雙溫暖而有力的大手,在她疲倦不堪之時,不知疲倦地按摩著她酸痛的腰肢,那份細致與耐心,讓她在睡夢中也感到安心。


    溫婉如初輕聲呼喚抱琴,後者輕巧地踏入房內,開始忙碌地幫助她打理晨起的一切。


    窗外,陽光正好,似乎預示著新一天的美好。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門房的通報,稱太後的馬車已經候在府外。


    譚羨魚立刻意識到時間緊迫,不容片刻遲緩,她如同流星趕月一般奔出門,躍上馬車,直驅皇宮方向。


    馬車在清晨的街道上飛馳,穿過一道道宮門,暢通無阻的特權讓它直接停在了長信宮的正門前。


    對於譚羨魚而言,作為太後的親信出入此地已非初次,但每一次仍舊令她心中充滿敬畏,這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而又莊重。


    太後慈祥的麵容在宮殿深處映入眼簾,譚羨魚恭謹就坐。


    太後未等她安穩,便開門見山:“哀家聽聞了昨日之事。”


    言語間,太後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安平公主久居鄉下,難道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喪失了嗎?京城,何等重要之地,女學更是培育未來棟梁之處,豈容胡鬧!她心中,可還記得哀家的存在嗎?”


    素蘭嬤嬤連忙勸慰:“主子息怒,一大早就動怒傷身啊。”


    “哀家豈會不知。”


    太後的眉頭緊鎖,怒意未消,“若非安平行事接二連三失當,哀家又怎會在清早便如此惱怒!”


    素蘭嬤嬤無奈,隻能向譚羨魚投去求助的目光。


    譚羨魚見狀,小心翼翼地開口:“娘娘,好在事情並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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