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的時候覺得金條還挺好挺豪橫的,可現在看來就有點燙手了,拿出去花太招搖了,關鍵是人家也找不開啊。


    可是放起來的話,放哪裏都覺得不放心,一會兒怕人偷一會兒又怕人惦記,簡直是愁死張蓮了。


    那些糧食物件兒什麽的沒一會兒就放好了,張蓮抱著裝金子的袋子坐在地上發愁,左思右想的找地方藏金子。


    胡興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媳婦兒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懷裏還抱著個破布袋子,還以為她受欺負了。


    “媳婦兒,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胡興拽過那個破布袋子就要扔到一邊兒,沒想到張蓮拽得死緊,差點兒沒把她也給帶倒。


    “哎哎哎,你幹嘛?”


    “你被誰欺負了?怎麽抱著個破布袋不撒手啊。”


    “什麽破布袋?這可是咱們的聚寶盆!”


    “什麽聚寶盆?那不就是個破袋子嗎?”


    張蓮神秘兮兮的把布袋子打開了個小口子,給胡興瞧了一眼, 胡興這才明白為什麽她這麽寶貝這個破布袋。


    “你抱著它幹嘛啊?沉不沉?”


    “沉啊,站著抱不動隻能坐下了。”


    胡興把布袋子接過來,順手就把媳婦兒給拽起來了。


    “這麽沉就放起來唄,幹嘛一直抱著?”


    “哎呦,我這不是放哪裏都不放心嘛,找不到穩妥的地方之前,我得看好了。”


    百兩黃金,那可是一千兩銀子啊,這都夠給胡家的男人娶多少媳婦了。


    “你就愁這個?”


    “還’就‘?那你想個能放心的地方。”


    “放錢莊唄,之前不是都去過了?”


    張蓮不是不知道有錢莊這個地方,不過是性子使然,錢放到看不見的地方總覺得很不踏實。


    胡興沒有錯過媳婦兒的這個表情,自然是能想到是因為什麽,胡興想了想,還真讓他想到了個主意。


    “媳婦兒,你男人有辦法。”


    張蓮瞬間兩眼放光,點頭如搗蒜的。


    胡興找了個小小酒壇,把一兩一根的小金魚兒的一根根的放進去,再灌滿沙子。


    塞住瓶口再用蠟油封口,最後蓋上壇口的紅封。


    “這就成了?”


    張蓮看著胡興一頓操作,簡直驚掉了下巴。


    “還差最後一步。”


    胡興抱著那個一尺高的小壇子,拉著張蓮直接進了地窖,七拐八繞的找了個最不起眼的地方開始……挖坑。


    “哦~~我知道了,你要把它埋起來。”


    “我媳婦真聰明。”


    得了誇獎的張蓮雙手抱膝蹲在一邊兒看著男人挖坑,嘴角掛著愉悅的笑意。


    “使勁兒啊,深點兒啊,不然就漏出來了。”


    “放心,我技術好的很。”


    “就是技術好更得認真點,不然得壞了你的名聲。”


    “媳婦兒說的對,我可得好好表現。”


    想到地窖拿稻子準備舂米的胡老漢,紅著臉走了,這年輕人啊,玩兒得是真花。


    好一會兒倆人才從地窖裏上來,灰頭土臉的樣子,身上帶著土。


    金子的問題解決了,張蓮的心情自然就好了。正清理石臼的胡老漢看他倆這樣子,就想歪了。


    看來得敲打敲打兒子了,倆人感情好歸好,家裏規矩可不能忘,該注意還是得注意。


    晚飯過後胡老漢把胡興給叫走了,很晚才給放回來,張蓮見胡興一臉尷尬的回來,上前就問了一句。


    “怎麽了這是?爹罵你了?”


    “呃……算是吧。”


    胡興不知道該怎麽說爹誤會他們在地窖裏……那什麽的事兒,支支吾吾的表情讓張蓮更好奇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


    胡興湊到張蓮耳邊把事兒說了一遍,惹得她的麵色發紅,身上發燙。


    這……這麽孟浪的事兒,她怎麽會有那個膽子?


    “你、你、你別胡說,我可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不過……”胡興湊近張蓮蠱惑道:“你要是想,咱們這就去試試?”


    “起開,我才沒有。”


    “也是,要不咱們去試試?萬一你喜歡呢?”


    “你快別說了,我不想……”


    張蓮覺得自己的臉皮子都要燒沒了,白天看著那麽憨厚老實的一個人,怎麽到了晚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胡興摟緊了媳婦兒,把臉埋在她頸窩裏,說話的時候,溫熱的鼻息掃過她皮膚,帶著酥麻的觸感。


    “乖,不想去地窖,那咱們就在屋裏……”


    吻,輕輕落下,把她下意識的拒絕直接吞在了肚子裏,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鎮上,袁錚騁的宅子裏,明宣禮正坐在葡萄架下納涼,手邊還放著切好的西瓜,隻是某人並沒有要吃的意思。


    “你說我讓你送個東西,又不花你的錢,你怎麽這麽小氣?”


    “百兩黃金,已經不少了。”


    “是嗎?”


    “他們就是普通人家,這銀子還是小廝耍賴才放下的,按照人家意思是要還回來的。你再多點兒,估計人家就要打人了。”


    袁錚騁其實並不理解明宣禮的做法,救命之恩,百兩黃金的答謝已經夠多了,他還要免了人家的稅,產業上百般照顧。


    他覺得這麽縱容實在是太過了,容易把人的胃口養大了。


    “行吧,就先給這些吧,剩下的慢慢來吧,別把人給嚇到。”


    “爺,我什麽時候才能棄暗投明啊?”


    “怎麽?委屈了?”


    “沒有,就是覺得您不需要這個身份了。”


    “嗯,還是委屈了。不過,人總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的,所以啊,你得一直這樣了。”


    袁錚騁這叫個後悔啊,早知道他可不接這個任務。他是袁家人不假,但是在他回袁家之前,是七爺讓他活下來的。


    “爺,這樣不好吧?”


    “我看挺好的。”


    “好的吧。”


    袁錚騁無奈了,比起袁家的少爺,他更喜歡做十七。忽然就有點羨慕初一和十五了是怎麽回事?


    明宣禮走了,換袁錚騁愁眉苦臉的坐在葡萄架下,他最不喜歡說謊騙人,可偏偏他要騙過天下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七爺不和。


    哎,打工好難啊。


    今晚的月光很亮,給世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銀色光膜,清冷,柔和。


    似乎,可以包容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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