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看著眼前這個“小嬌夫”模樣的胡發隻覺得頭皮發麻,以前也沒覺得他是這樣的胡發啊。不說讓他上進些什麽的了,他能不能正常些啊?


    前一陣,她小日子,夜裏離他遠了些,就說她跟他不親了。


    那幾天,她手頭有個活需要趕工,這丫跑來哭哭唧唧的跟丈母娘告狀,說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今天這又是咋了?這又是從哪兒捕風捉影的聽了兩句,指控她不要他了呀?麻了,被這嬌滴滴的“胡大小姐”給整麻了。


    銀子:“你這又咋了?”


    胡發:“你問我咋了?”


    銀子:“那我問誰?”


    胡發:“你!你都不要我了,你還問我咋了?”


    銀子:“你先關上門,咱們私下裏說。”


    胡發:“不要,你現在就回答我。”


    銀子:“回答什麽?”


    胡發:“嗬,女人!你自己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


    銀子路過胡發關大門:“我說什麽了?你今兒又咋了?莫名其妙的。”


    胡發冷笑一聲:“我莫名奇妙?嗬嗬嗬,我就知道你膩了我了,你是不是看上別人男人了?”


    銀子無語:“……”


    胡發委屈巴巴:“你就是看上別人了!難怪,你不要我了。說,你看上誰了?”


    銀子無奈:“沒有。再說,我什麽時候不要你了呀?”


    胡發眼淚汪汪:“就剛才!你親口說的!”


    銀子回憶,恍然:“哦,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胡發倔強忍淚:“那你什麽意思!”


    銀子急於解釋:“你聽我解釋……”


    胡發雙手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


    王氏抬頭望著屋頂,對白沒啥問題,就是這角色是不是搞錯了?確定這嬌滴滴的語氣是那個不小心就要撞門框的胡發該有的嗎?


    要是忽略了性別,就這言語之間,真會覺得自家閨女就是那寡情薄幸的負心漢(女)了。


    也不知道水仙知不知道,她三兒子是這樣的?


    王氏從簸籮裏拿出兩個棉花團兒,塞進耳朵裏……忽然想到,李氏不會就是知道自家小子是這麽個德行,才非得要入贅的吧?


    意不知何起,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早,昨天還哭哭唧唧的胡發,頂著個腫眼泡帶著媳婦兒和丈母娘回小坎溝了。心情愉悅的喊了聲娘。


    李氏聞聲出來,抬頭就瞧見呲著大牙傻樂的胡發,一臉嫌棄。


    “哪兒來大蛤蟆?起開起開。”


    拍開大蛤蟆就奔著他身後的銀子和王氏去了。


    “娘。”


    銀子一開口,聲音就如遲暮的老人,沙啞得不成樣子。


    “這是咋了?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著涼了?上火了?還有哪兒不舒服的沒?”


    李氏緊張的詢問,銀子實在是不想說話了,一說話,嗓子就幹巴巴的難受。


    “倆人吵架了。”


    王氏見閨女都插不上嘴,替閨女解釋了一句。


    “豁~!你這又是咋了?”


    見王氏出聲,李氏抬頭就看見——好重的黑眼圈!


    “熬的!”


    王氏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腳步虛浮。


    “五兒~~快來快來。”


    小五從屋裏飛奔出來,十來歲的半大小子,站在本來就不高的李氏旁邊兒,都到肩膀了,卻比胡發矮了半截兒。


    “娘,咋了?”


    “你有啥能治嗓子、去黑眼圈的沒?快給你翠兒姨和嫂子使上。”


    李氏說著就讓倆人先坐下,倒了一碗小四做的薄荷茶。薄荷是小五種的,說是驅蚊,蚊子還沒見著,就被小四薅了大半去。


    “我眼睛也腫了。”


    胡發弱弱的發言。


    “我先看看。”


    小五先給王氏把了脈,接著是銀子。胡發伸著胳膊眼巴巴的等著,小五給娘倆看完轉身回屋取藥了。


    “弟啊,還有我呢……”


    小五仿若沒聽到,大步流星的就進屋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關上門的那一刻,好像聽到了若有似無的笑聲。


    不多會兒,小五抱著一堆瓶瓶罐罐出來了。


    “娘,去西屋吧,翠兒姨得躺著敷藥。”


    幾個人又轉戰到飯堂西屋。小五挨個兒從瓶子裏倒出來些藥粉,加了藥水,調成藥膏。


    張蓮睡飽了起床,端著早飯尋過去的時候,恰好趕上銀子啞著嗓子跟李氏解釋這仨人的現狀。看見張蓮進來還打了聲招呼。


    “別提了,就聽見個話尾巴兒,就不依不饒的鬧了一晚上。我一解釋就捂著耳朵不聽不聽;不解釋吧,又得說我不在乎他,哼哼唧唧的哭。一晚上就這樣了。”


    見銀子說完了,正給王氏塗藥膏的小五騰出手,遞給銀子一個青瓷瓶。


    “一小口,含著一刻鍾再咽。”


    銀子十分聽話,當即就喝了一口,一股清涼從舌尖散開,火燒火燎的嗓子總算舒服了些。


    “翠兒,你是不是被吵著了?要不今兒你住這兒,讓他倆去鎮上掰扯去。”


    王氏躺在炕上,一開口就滿是怨氣。


    “我這跟他倆沒關係,都是你害的。”


    “這怎麽還有我的事兒啊?先說好啊,孩子有啥錯,那都是他爹沒教好,跟我可沒關係啊。”


    “怎麽沒關係了?你跟我說實話,你當初非得要入贅到我家,是不是就存了別的心思了?”


    “啊?入贅不是銀子提的嗎?咋我順著閨女這還出錯了?”


    銀子見倆娘要吵吵,趕緊把藥咽下去要解釋。


    “娘,我娘不是那意思,都怨我倆……”


    “三嫂,時辰還沒到呢,重喝一口吧。重新算一刻鍾啊。”


    小五一聽銀子張嘴了,趕緊提醒了一句,轉過頭親自盯著銀子喝了一口,這才繼續給王氏塗藥。


    王氏這邊也接著說。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家老三是……”王氏一時沒找好形容詞,也實在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胡發這做派。“是這麽個德行,巴不得塞到我家,好自己躲清閑?”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三兒他咋了?是不是惹你生氣了?你等著,我這就教訓他一頓去。”


    “別給我整苦肉計啊,我不吃這一套。你就給我實話實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兒子動不動就哭鼻子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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