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四次,運行五分之一個周天。”


    晏新安麵無表情看著自己身體在逐漸崩壞,然後在一個厚厚的本子上記錄到,“風池,百匯,神庭成死穴,任脈督脈不通,衝脈督脈斷裂,陰陽四脈紊亂……”


    記錄不到百字,結尾處晏新安十分講究的加了“失敗”兩個字,宣布他的第一千四百五十四次失敗。


    心境也從一開始的恐懼,好奇,興奮,不耐變得現在的古井無波。


    “中醫學說,肝屬木,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五行對應五髒,按我原先的想法,脾屬土的,我以蠻山真氣為基,以脾髒而起,土生金,而生肺,則金氣起,而後腎、肝、心,再至脾,五行初成,但是現在看來是我想的過於簡單了。”


    晏新安有那麽一點點馬後炮的後悔了,後悔上輩子看什麽都是半吊子,中醫五行學說就記了個開頭,其他的就一目十行的跳著看,最後的結果就是,他現在唯一能完整記得的就是五行五髒對應生克,其他的,有點懵逼。


    “可惜這個世界雖有醫術,卻沒有五行的學說,與前世中醫走了兩天截然不同的路。不然我臨時抱佛腳也能去藏書室翻查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晏新安現在真的想把頭伸到前世隔壁中醫藥大學的圖書館裏待個半年。


    “隻是可惜了,一千多次試驗連一個周天都無法運轉下來。”晏新安倒在地上,再一次從頭翻起這本“筆記”。


    失敗周天有長有短,晏新安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寫程序的程序員。


    要編寫一個未知的程序,每一次修改都是在找上一次的bug,然後每次都有bug,有的時候解決掉了一個bug,才發現,解決了這個bug的存在,卻暴露出更多bug。


    雖說失敗了一千多次,晏新安倒也沒打算放棄,其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沒覺得一個世界千百萬人傑用了幾十上百萬年都沒有完成的事,他隻用一千多遍就能做完。


    相對於石國九成的人來說他是天才,但是剩下的這一成之中,他顯得很普通。


    所以,天賦不夠,時間來湊。


    相對於以前失敗的那些人來說,晏新安有一個無可複製的外掛,小均界。


    無限的時間,無盡的生命,以及不會遺忘的記憶。


    晏新安每失敗一次,都要將之前記錄的從頭到尾完整的看一遍。


    書頁快速翻動,晏新安黑色的眼睛中,數不清的文字閃動,晏新安試圖從這些文字中找出一條路來。


    “第一遍,以蠻山勁為基,土氣從脾起,過丹田,還未入肺就因為運行路線的變化爆了丹田。”


    “第二遍,按照蠻山勁的運行路線,真氣運行至三分之一周天時,膻中,天柱,風門,神堂,魄戶同時碎裂……”


    “第三遍,逆轉蠻山勁,心脈寸斷……”


    “第四遍……”


    ……


    “第一百七十三遍,五髒消融,過於下飯……”


    ……


    “四百二十八……”


    ……


    “九百三十二……”


    ……


    “一千零一……”


    ……


    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晏新安狠狠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有些無奈,因為他完全找不出這一千多次失敗的共通點。


    簡單點來說就是你們認不得我們。


    每一次失敗的結果都不同,人身大穴經脈毀了個遍,五髒六腑爆了有百八十次,腦子被失控的真氣震成漿糊算下來有七八十次了,就連二弟也難逃雞飛蛋打的結局。


    還好晏新安沒有自虐傾向,把痛覺給屏蔽了,不然疼也疼瘋了。


    感歎了一下,晏新安盤膝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又再一次開始了新的探索。


    ……


    就在晏新安沉浸在小均界時,外界的一切相對而言是靜止的,山川河流,飛禽走獸,如一幅壯麗的畫卷。


    無論是山中妖皇還是人族強者,亦或是禁地遺跡,哪怕是隱世藏匿懶得離開的十三品高手,都停在了晏新安閉眼的那一刹那。


    除了晏新安自己的家。


    晏宮吟舒展了一下曼妙的身材,側著身子半趴在搖椅上,輕輕打了個嗬欠,看上去明明不算特別驚豔的五官卻展現出難以形容的嫵媚。


    “時間停了呢。”晏宮吟看著整理花草的雲天山,如一條軟弱無骨的美女蛇,手指虛空點著,空間蕩起一圈圈漣漪。


    “看來新安進入小均界了,小均界是大哥最頂尖的幾個法寶之一了,與這個世界的時間錯開易如十指捏螺。”雲天山從不修剪自己種的東西,隻是輕輕的拍了拍那根紫藤,藤蔓便靈動的自己卷了個比較好看的樣子。


    “說起來我都有點羨慕新安了,當年眼饞大哥法寶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的,可惜小均界是大哥留給新安的,要是留給那個小混蛋的,姑奶奶我指不定給他搶過來。”晏宮吟好像想到了什麽,美眸深邃,如星空寰宇。


    雲天山聞言一愣,手上修剪藤蘿的手頓住,隨即哭笑不得的說到,“哪有你這麽當姑姑的,還惦記上以及侄兒的東西了,再說了,大哥的那根旗子都被你薅走了,你還想怎麽樣。”


    晏宮吟輕哼一聲,美眸橫了一眼,“你好意思,當年是哪個小偷拿了大哥的東西,被我們兄妹追了三個世界。”


    雲天山聞言訕訕一笑,厚著臉說道:“無妨無妨,生死簿沒偷著,這不偷著心了嗎。”


    晏宮吟左手攏了攏烏黑的頭發,右手探出,明明和雲天山隔了好幾米,一隻手卻好像跨過了時間空間,精準的捏住雲天山的耳朵,看上去就像一個矛盾空間,明明很不合理卻讓人挑不出毛病。


    “你很得意嘍?”晏宮吟眯著眼問道。


    雲天山偏過頭嘿然道,“當然,這是我這一世最得意的事了。”


    晏宮吟聞言啐了一口,“怪不得大哥說你看著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


    雲天山隻是笑著,並未接話。


    “你說新安會不會走上那條路。”


    “會!”


    “這麽肯定?”


    “當然,他是晏省殊的兒子!”


    “也是!”


    一旁的小豆包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好像完全沒聽到自己爹娘在打啞謎。她的眼裏滿是肉,肉,以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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