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重複一遍。”


    潘俊傑機械式的重複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看著這一幕的白清越鬆了口氣,看樣子應該催眠是成功了。


    就聽徐慕言低聲緩慢的說道:“那晚我拿著一束很漂亮的紫茉莉,步行到了鬆湖庭園,我要去做什麽?”


    潘俊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我去見我心愛的女孩,她在等我。”


    徐慕言繼而追問道:“對,那晚是我心愛的女孩給我開的門嗎?”


    潘俊傑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是的,我知道密碼,我是自己輸密碼進去的。她並不知道我去找她。”


    “我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對嗎?”


    “對。”


    “那我的身上為什麽帶著三唑侖呢?”


    “我什麽身上會帶著三唑侖?”潘俊傑喃喃重複著問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他真的帶著三唑侖嗎?他為什麽要帶三唑侖?


    見潘俊傑回答不上來,徐慕言快速說了幾個詞語:“紫茉莉,黑色口罩,房門密碼,王思雅,水杯,三唑侖,浴室,照片,剪刀,紅唇……”


    聽到徐慕言說的這幾個詞的時候,潘俊傑的身體明顯顫抖起來。


    白清越站在單向玻璃前,手托著下巴思考著。


    徐慕言難道是在幫潘俊傑構建案發現場的記憶?


    突然,緊閉雙眼的潘俊傑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帶著三唑侖,是為了殺人啊。”


    徐慕言湊近了盯著他說:“那麽你想要殺誰呢?”


    “當然是王思雅這個賤女人,她竟然背叛我,她手機裏還有別的男人的照片。”潘俊傑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我那麽愛她,我甚至願意把所有她喜歡的東西,都送到她麵前。可她呢!”


    亓官軼驚訝的說道:“他果然什麽都知道。”


    和之前在案情分析會上分析的一模一樣,潘俊傑確實發現了王思雅除了他之外,還存在別的男人。


    “所以,我後來又做了什麽?”徐慕言沒有受到潘俊傑的影響,而是接著問道。


    “後來,我殺了她啊。她就是個賤人,賤人。”潘俊傑兀自謾罵著,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賤人,我要殺了她。”


    由於潘俊傑的情緒過於激動,他手上的手銬被拉得嘩嘩作響。


    “那我得手了嗎?”


    “對,我得手了,她死的時候很漂亮,就像我第一次見她的樣子。真的好美。”潘俊傑的麵龐上,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


    徐慕言凝視著他嘴角的笑意,腦海中倏地閃現出那張名片。


    曲靖舟。


    木桃心理谘詢室。


    他輕聲道:“我很累了,我要休息,我從0數到10的時候,我就會再一次的進入夢鄉……”


    完成這一切後,潘俊傑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緊閉雙眼,進入酣眠。


    徐慕言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退出審訊室。


    白清越佇立在審訊室門外,靜待他出來。


    她剛想開口,就被徐慕言打斷了,“回到會議室再說。”


    眾人圍坐在會議桌前,白清越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潘俊傑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剛才又對他做了什麽?”


    徐慕言看著眾人,沉穩地說道:“我剛才對他使用了催眠術,試圖恢複他的記憶。很明顯,他的記憶被人用關鍵詞屏蔽掉了。”


    “人的記憶是很脆弱的東西,很容易扭曲,尤其是痛苦的記憶,更容易被我們選擇性的遺忘。“徐慕言表情凝重,看向大家,繼續說道。


    “你們還記得在潘俊傑家裏發現的那張名片嗎?”


    李赫點了點頭,回憶道:“我記得,在潘俊傑家裏發現的那張名片,當時副隊還讓我去查這家心理谘詢室的地點。”


    “沒錯,我有理由懷疑,那個叫曲靖舟的心理醫生,利用植入關鍵詞的手段,屏蔽了潘俊傑的部分記憶。”徐慕言語氣堅定的說道。


    白清越眉頭緊皺,滿臉疑惑:“這麽說來,潘俊傑有心理問題?那他豈不是會逃脫法律的製裁?”


    徐慕言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他沒有心理問題,隻是有些缺乏自信。童年時期遭受的創傷,如陰雲般籠罩著他的心靈。”


    他轉頭看向亓官軼,“亓官軼,麻煩你查一下潘俊傑的家庭狀況,他有沒有家人或者親戚,在他兒時意外死亡。”


    “好的,徐教授。”亓官軼滿口答應。


    李赫也站起身來,“副隊,那我去查一下潘俊傑的電腦中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線索。”


    “接下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家木桃心理谘詢室?”白清越提議道。


    徐慕言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的七點半了,思付片刻,“這個時間,一般的心理谘詢室恐怕已經關門了。”


    白清越點頭:“那這樣,我先向白局匯報一下審訊的進展,一會兒我們再回家。”


    “好。”


    局長辦公室內,


    白清越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目前,案件審訊就到這裏了。”


    白遲一臉肅色,徐教授懷疑那個叫曲靖舟的人有問題。


    這個名字,如同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怎麽會覺得耳熟呢?


    在哪聽過呢?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白局,老爸,老白!”白清越喊了他好幾聲,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白遲點點頭,“審訊的主導權,就交給徐教授吧。在心理學方麵,他是當之無愧的專家。”


    “是,局長。”


    白清越也沒有反對,畢竟老爸說的是事實。


    剛才在審訊室裏,徐慕言的一番精彩表現,給白清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對了,你空閑的時候交給我一份曲靖舟的資料,我看看。”


    “沒問題,老爸。”


    “都說過幾次了,在警探局就要叫局長。”白遲白了她一眼,覺得口幹舌燥,端起茶盅想喝一口茶,結果喝了滿嘴的茶渣,他呸的一下全吐了回去。


    抱怨道:“這茶不行,你下回別買了。”


    白清越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嫌棄你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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