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範大夫來到暖閣,為蔣滄瀾把脈。


    她的手指輕柔而堅定,宛如遊絲在蔣滄瀾的脈搏上輕輕劃過。片刻後,放下手,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些疑惑。


    “範大夫,我兒滄瀾究竟如何?”葉宛虞急切地問道,她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範大夫微微頷首,道:“夫人,公子的身體並無大礙,脈搏平穩,並無病象。”


    葉宛虞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那他為何會如此痛苦?”


    範大夫沉吟片刻,轉身看向蔣滄瀾:“公子,你能否具體描述一下你的疼痛部位?”


    蔣滄瀾皺著眉頭,苦笑著搖了搖頭:“範大夫,我也不清楚,隻覺得渾身疼痛,仿佛有無數細針在刺我。”


    範大夫輕輕點頭,轉身對葉宛虞道:“夫人,我需要和您單獨談談。”


    葉宛虞心中一緊,她擔憂地看了蔣滄瀾一眼,然後跟著範大夫走到了無央苑的角落。


    “範大夫,我兒到底得了什麽怪病?”葉宛虞緊張地問道,她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關節都發白了。


    範大夫深深地看著葉宛虞,語氣嚴肅:“夫人,蔣公子並未生病,他是在裝病。”


    葉宛虞愣住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裝病?這怎麽可能?”


    範大夫微微一笑,道:“夫人,您若不信,可以親自試試。我剛剛檢查過,蔣公子的身體並無異常。”


    葉宛虞皺著眉頭,心中卻是半信半疑。


    她轉身回到了蔣滄瀾的身邊,看著他那痛苦的表情,心中卻是越發疑惑。


    “滄瀾,範大夫說你並未生病,是在裝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葉宛虞問道,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嚴厲。


    蔣滄瀾一愣,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母親,我確實覺得渾身疼痛,這不是裝病。”


    葉宛虞冷冷地看著他:“範大夫是全金都最有名的大夫,她都說你沒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母親,我真的沒有裝病。”蔣滄瀾低著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不敢直視葉宛虞那雙銳利的眼睛。


    葉宛虞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更加冷凝:“滄瀾,你知道欺騙母親會有什麽後果嗎?你要說實話,否則我不得不告訴你的父親。”


    蔣滄瀾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父親嚴厲,若是知道自己裝病,定會嚴懲。他抬起頭,眼中含淚,哀求道:“母親,求求你,不要告訴父親。我不想讀書,讀書太難了。”


    葉宛虞的臉色稍緩,但她仍堅定地說:“滄瀾,你為何不想讀書?讀書是為了你好,為了將來的功名。你必須好好念書。”


    無央苑內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蔣滄瀾低下頭,小聲嘟囔道:“夫子太凶,同學們又嘲笑我,我……我真的學不下去。”


    葉宛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若是此刻心軟,隻會讓蔣滄瀾的未來更加艱難。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滄瀾,你知道你父親是如何從一個寒門之子成為長寧侯的嗎?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你若是現在放棄,將來如何麵對自己的人生?”


    蔣滄瀾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母親,我真的努力過,可是……”


    葉宛虞走到蔣滄瀾的床前,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語氣變得柔和:“我知道你努力過,但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挑戰與困難。你不能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你要相信自己,你有這個能力。”


    蔣滄瀾看著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母親,我真的可以嗎?”


    葉宛虞微微一笑,眼中充滿了堅定與鼓勵:“當然可以,你是我的兒子,你有我長寧侯府的血脈,你一定可以。”


    蔣滄瀾哭哭啼啼道:“母親,我真的不想留在長寧侯府,我想回北疆,那裏才是我的家,那裏有我熟悉的風土人情,有我兒時的記憶。”


    葉宛虞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看著蔣滄瀾,語氣堅定地說:“長寧侯府是你的家,你的根在這裏。北疆再美好,也比不上你的家鄉。你不能任性,你必須學會適應這裏的生活。”


    蔣滄瀾聽了,哭得更凶了,他抽泣著說道:“母親,我不懂,為什麽我要適應這裏的生活?我喜歡北疆,我喜歡那裏的藍天白雲,喜歡那裏的廣闊草原,喜歡那裏的淳樸人民。我討厭這裏的勾心鬥角,討厭這裏的虛假客套。”


    葉宛虞看著蔣滄瀾,心中一陣疼痛。


    孩子的心是單純的,他無法理解這些複雜的世事。她歎了口氣,輕聲說:“瀾兒,你知道嗎?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都是無法如意的。你必須學會麵對,學會適應。這是你成長的必經之路。”


    蔣滄瀾搖頭,淚水滑落在他的臉頰上,他說:“母親,我不明白,為什麽我要學會麵對這些我討厭的東西?為什麽我不能選擇我喜歡的生活?”


    葉宛虞看著蔣滄瀾,心中一陣掙紮。


    她輕輕撫摸著蔣滄瀾的頭發,輕聲說:“瀾兒,你知道嗎?母親也曾經有過和你一樣的想法。但是,人生就是這樣的,有很多時候,我們無法選擇我們想要的生活,我們隻能選擇去適應,去接受。”


    蔣滄瀾聽著,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這時,葉宛虞突然覺得肚下一陣疼痛,眉頭微微皺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緩緩坐直了身子,輕輕撫著腹部,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母親,您怎麽了?”蔣滄瀾焦急地問道,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葉宛虞微微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她說:“無事,隻是有些腹痛,可能是動了胎氣。”


    一聽這話,蔣滄瀾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緊張地抓住葉宛虞的手,顫聲問:“那怎麽辦?要不要請範大夫過來?”


    葉宛虞強忍著疼痛,輕聲道:“無事,隻是略微有些不適。滄瀾,你先去讀書,不必為我擔憂。”


    蔣滄瀾卻更加擔憂地看著葉宛虞,眼中滿是憂慮:“母親,您的臉色很難看。我要陪在您身邊。”


    葉宛虞知道無法再瞞下去,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擔心,那就暫時在家休息一日,明日再去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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