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蔣懷虞精心打扮,盛裝亮相,而盛茗恪原本對此持有異議。然而,蔣懷虞堅決主張,金都的顯貴人士皆是如此,尤其是她的大嫂顧雲笙,奢華的裝飾和衣著如同揮霍無度的金錢。


    盛茗恪被說服了,他認為女子回門之時,稍微裝扮得華麗一些也無可厚非,於是默許了她的請求。


    然而,當他們抵達侯府,卻發現顧雲笙的衣著簡樸,妝容素淡,與蔣懷虞描述的奢華裝扮大相徑庭。


    且不論顧雲笙的為人如何,他們回京省親都不應過於招搖。


    淮安郡地處富饒之地,又遠離金都,幾乎置身於朝廷的管轄之外,這引起了皇帝的猜疑和朝臣的忌憚。各種目光都在暗中注視著他們,他們必須謹小慎微,不能有絲毫差池。


    然而,蔣懷虞對朝政一無所知,她隻知道盛家既有財富又有權勢,她難得回金都一次,便想盡情炫耀。


    但盛茗恪平日裏一直保持著樸素低調的生活方式,對奢華張揚的事物並無好感,他的性格固執而嚴肅。因此,盡管蔣懷虞內心不滿,卻也不敢違背他的意願。


    晚餐之前,蔣懷虞更換了一套衣服,摘下了頭上的珠翠,重新梳妝打扮。


    看著端莊秀麗的蔣懷虞,盛茗恪感到十分滿意。


    當一家三口來到榮禧堂時,宴席已經布置完畢,蔣繼廉等人也已經到場。


    蔣懷虞看到坐在蔣繼廉身旁的陌生女子,高興地上前打招呼:“這位就是大哥從邊關帶回來的宛虞嫂嫂嗎?”


    蔣繼廉淡淡地應了一聲。


    葉宛虞揚起笑臉,歉意地說:“白天我有些不適,沒能來迎接,妹妹不要責怪。”


    “嫂嫂放心,我可是非常大度的。”蔣懷虞握住葉宛虞的手,親切地與她打招呼,同時挑釁地瞥了顧雲笙一眼。


    她說:“嫂嫂為大哥生下了長子長女,如今又懷有身孕,是侯府的功臣,理應受到嘉獎。”說著,她從婢女手中接過一隻寶石妝盒,遞給了葉宛虞。


    葉宛虞打開妝盒,裏麵的東西讓她驚訝不已。


    妝盒裏的是一套用黃金為底座的南珠頭飾,每顆南珠都有拇指大小,鑲嵌著各色寶石和彩珠,光彩奪目,價值連城。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葉宛虞想要將妝盒歸還。


    蔣懷虞按住她的手,裝作不悅地說:“嫂嫂如果不收,就是不喜歡我。”


    “這實在太貴重了。”葉宛虞感到有些愧疚。


    蔣懷虞認真地說:“隻有貴重的東西才配得上你的身份。下個月祖母的壽宴,你作為侯府夫人首次亮相,戴上這套南珠頭飾正合適。”


    “可是無功不受祿,這實在太貴重了。”葉宛虞知道自己無法拿出合適的回禮,猶豫著不敢接受。


    蔣懷虞眼珠一轉,看向顧雲笙說:“這份禮物大家都有份,我給大嫂也送了一份。對吧,大嫂?”


    葉宛虞聞言看向顧雲笙,見她沒有反駁,以為蔣懷虞送給顧雲笙的禮物也和自己的一樣貴重,於是不安地收下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蔣懷虞白天送給顧雲笙的,隻是一條成色不錯的海珠項鏈。雖然也很有價值,但遠遠比不上南珠頭飾。


    顧雲笙看穿了蔣懷虞的用心,卻並沒有揭穿她。


    她知道蔣懷虞是故意讓她難堪,因為她出身低微。


    蔣懷虞感到心情舒暢,繼續刺激顧雲笙說:“大嫂,宛虞嫂嫂身懷六甲,行動不便,你得多多照顧她,順便向她請教一些育兒經驗,將來遲早會用得上。”


    顧雲笙微微蹙眉,顯然對蔣懷虞的糾纏感到不勝其煩,語氣淡然地詢問:“這份禮物,是盛家精心準備的,還是小妹你親自挑選的呢?”


    蔣懷虞一時間愣住了,不明所以。


    盛茗恪卻顯得異常機敏,立刻回應道:“回門之禮,乃家慈親自籌措,其餘則是由懷虞親自挑選而成。”


    停頓了片刻,盛茗恪繼續補充:“家慈對各位貴賓的喜好不甚了解,因此委托懷虞代為定奪。若其中有失禮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盛茗恪向顧雲笙深深一揖,表達歉意。


    他心中也覺得蔣懷虞的行為有些過分。


    回門禮,乃是對侯府的厚重敬意,而蔣懷虞所贈,不過區區見麵之禮。


    顧雲笙方才所問,並非真的關心禮物的來源,而是探究背後的態度。


    若是盛家所備,那便是盛家失禮,以權壓人;若是蔣懷虞所備,則隻是她一人無知,與盛家無關。


    顧雲笙輕描淡寫的一語,讓盛茗恪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他抬頭重新打量著顧雲笙,心中暗自思忖。


    他總覺得,顧雲笙與蔣懷虞口中描述的,大相徑庭。


    得到滿意答複的顧雲笙,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道:“禮輕情意重,小妹一番心意,我領了。”


    這句話,既暗示了蔣懷虞的別有用心,也表明了她對盛家並無責怪之意。


    盛茗恪心中一寬,對顧雲笙的通情達理生出了幾分好感。


    蔣懷虞被反將一軍,心中不服,欲要反駁,卻被盛茗恪的一個眼神製止。


    吳氏察覺氣氛不對,急忙出來打圓場:“哎,別隻顧著說話,菜都要涼了,咱們先用膳吧。”


    顧雲笙並非得理不讓人之輩,見盛茗恪已阻止了蔣懷虞,她也就不再追究。


    隻是葉宛虞聽出了她們話語中的弦外之音,意識到自己收到的禮物比顧雲笙更為貴重,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但禮物既已收下,便沒有退回的道理。


    一場回門宴,各人心思紛紜,食不甘味。


    飯後,婢女們端上香茗和新鮮瓜果。


    顧雲笙輕品了一口,竟是雪山雲霧的清香。


    小孩子們圍繞著瓜果嬉戲玩耍,大人們則輕鬆愉悅地交談,氣氛顯得頗為和諧歡快。


    “繼義外放衡州後,便未曾歸來,懷虞難得回家一趟,寫信叫他回來相聚吧。”蔣太夫人眼中流露出慈祥與思念。


    蔣繼廉兄妹三人從小和睦相處,情同手足,讓蔣太夫人深感欣慰。


    尤其是蔣繼義,他的孝順、恭謙和知禮,深得蔣太夫人的寵愛。


    “好,我明日便修書一封,邀請繼義回來為祖母慶壽。”蔣繼廉應道。


    提到蔣繼義,蔣繼廉也感到了一絲思念。


    他們兄弟二人已有六年未曾見麵,就連蔣繼義金榜題名、喜結良緣,蔣繼廉都未能親眼見證,心中滿是遺憾與愧疚,深感未能盡到為人兄長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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