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人,多謝了,你可千萬不要自裁,得要等我將消息傳回。”王睿拿著蔣孟實簽字畫押的認罪書說道。


    蔣孟實搖頭歎道:“放心吧,被你捉了之後,我反而舒心很多。今晚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如果不是命運使然,咱們或許還能成為朋友。”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懊悔,神情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王睿對著看守的錦衣衛嚴肅說道:“保護好蔣大人,就算是都指揮使要人,也不能同意。我身上有陛下的令牌,不遵從的話,就是與陛下作對。”


    “諾。”錦衣衛齊聲應道。聲音整齊劃一,在這牢房中回蕩。


    其實這次王睿再次借用陛下的皇威,好嚇唬一下眾人。


    外麵,王睿和韋東、張平站著說話。


    韋東說道:“大人說得果然沒錯,我還沒動手,完顏希尹很快就招了。大人,這是完顏希尹交代的東西。”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一份寫滿字跡的紙張。


    張平則有些慚愧地說道:“大人,納合善嘴巴太硬了,什麽都不招,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一副鬼樣子。”


    王睿安慰道:“沒事,現在我們要快速行動,捉獲金人在京城的一些內奸。馬上召集所有的兄弟,休假的立刻回來,參與的重賞十兩銀子,捉活的第一人另算。”


    根據蔣孟實與完顏希尹交代的內奸行蹤,數量頗為眾多。


    有綺夢軒的異族佳麗紇石烈.玉兒,金光寺主持一念大師,京城富商譚楷,當然納合善經營的珠寶坊裏麵的夥計多多少的也有關係,一些官員也有。


    名單上最大的官竟然是工部侍郎石凜,其餘還有一些小官,可以直接捉捕,至於石凜則需要馬上進宮見元熙帝再做抉擇。


    在抓捕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韋東帶著一眾錦衣衛,風風火火地闖進了綺夢軒。此刻依舊是燈火輝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脂粉香氣和酒氣。


    直奔紇石烈.玉兒所在的房間。老鴇見狀,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迎了上來。可當她看清來人的來意並非尋歡作樂,而是衝著花魁而來,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各位官爺,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來搶我們的花魁,還不給錢嗎?”老鴇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尖銳刺耳,引得周圍的客人紛紛側目。


    韋東,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嚷,徑直帶人闖進了房間。


    房間內,紇石烈.玉兒正斜倚在榻上,她身著一襲薄如蟬翼的紗衣,曼妙的身姿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一些正在尋歡作樂的嫖客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圍攏了過來。


    其中幾個自恃有些身份和財力的嫖客,以為有機會在美人麵前表現一番,紛紛叫嚷起來。


    “你們錦衣衛也不能如此蠻橫,這花魁可是我們大家的心頭好,豈能說帶走就帶走!”一個身著華麗錦袍的年輕公子大聲說道,手搖著折扇,臉上滿是不滿和挑釁。


    韋東聞言,冷哼一聲,猛地抽出腰間的刀刃。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嫖客,頓時被嚇得噤若寒蟬。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年輕公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手中的折扇“啪”地掉落在地,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眾人紛紛後退,生怕那刀刃會傷到自己。


    程景行也在人群之中,本想出麵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風,卻被身旁的蘇小小緊緊拉住。


    “夫君,莫要衝動,錦衣衛辦事,咱們不可輕舉妄動。”蘇小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程景行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韋東手中的刀刃,又看了看蘇小小擔憂的眼神,終究還是聽從了蘇小小的勸告,沒有貿然出頭。


    一旁的薛蟠則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痛惜和不舍之色。


    “哎呀呀,這花魁就這麽被抓走了,我還沒機會一親芳澤呀!”薛蟠跺腳說道。


    韋東根本不顧眾人的反應,大手一揮,冷冷地說道:“帶走!”


    錦衣衛們一擁而上,將紇石烈.玉兒圍在中間,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往外拖。


    紇石烈.玉兒嬌嗔地喊道:“放開我!”然而,她的反抗無濟於事。


    等到韋東等人離開後,一些不知名的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這是什麽世道,錦衣衛也太不講理了!”


    “就是,花魁又沒犯法,憑什麽說帶走就帶走!”


    整個綺夢軒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客人們議論紛紛,老鴇則在一旁捶胸頓足,哭天喊地。


    金光寺內,香煙嫋嫋,木魚聲聲。工部尚書盧尚正與主持一念大師在禪房內探討佛法。


    盧尚手撚佛珠,一臉虔誠。一念大師則身披袈裟,慈眉善目,口若懸河地講述著佛法的精妙之處。


    就在這時,張平帶著一群錦衣衛衝了進來。


    一念大師心中一驚,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裝作鎮定,雙手合十說道:“有什麽事情而來,施主?”


    張平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把他給我捉起來!”


    話音剛落,身後的錦衣衛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這一舉動惹惱了盧尚,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喝道:“我乃工部尚書,你們竟敢如此放肆,憑什麽捉人?”


    一念大師心裏頓時覺得有了依靠,暗自穩了穩心神。


    張平心中有些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奉指揮使王睿王大人的命令,前來捉獲金人間諜。”


    盧尚怒目圓睜,說道:“你們肯定是信口開河,胡編亂造!我要向陛下告王睿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張平不再多言,一揮手,示意錦衣衛強行帶走一念大師。


    在帶走一念大師的過程中,張平的心跳得厲害,心中暗自祈禱:“大人啊,您可千萬別出事,這都是您讓我做的。”


    一念大師被錦衣衛拖著往外走,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阿彌陀佛,貧僧冤枉啊!”


    盧尚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平的背影說道:“你們等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張平帶著一念大師匆匆離開了金光寺,隻留下盧尚在禪房裏暴跳如雷。


    衙門內,都指揮使封晟得知王睿大規模調動錦衣衛,卻未告知自己,明顯是與自己作對。可一想到王睿的靠山,心中又有些發怵。自己雖也有後台,可怎能與王睿相比。


    封晟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王睿,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


    副都指揮使劉茂建議道:“大人,不如我們去王睿的辦公地方看一下情況,再做抉擇。”


    封晟停下腳步,思考片刻,說道:“也好,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二人來到王睿辦公之處。隻見大部分的錦衣衛都出去了,隻留下若幹個錦衣衛看守。


    封晟本想進去查看大牢,卻被錦衣衛阻止:“大人,王大人受陛下所托,我等不敢違逆。”


    劉茂怒喝道:“好你個王睿,做事情如此決絕!”


    封晟心裏清楚,王睿此番出去定是幹大事,怕自己搶了功勞,恨恨說道:“等著!”


    王睿騎著馬趕到宮門之後,便直奔元熙帝的禦書房。戴權在門外,問道:“王大人,有何事?”


    王睿說道:“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商量,需要馬上見到陛下。”。


    戴權搖頭說道:“陛下和金國使者蒲察翰商議國事,王大人稍後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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