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走進偏殿,早有內監準備好衣物、浴桶與熱水。


    戴權笑了笑,說道:“王大人,要不老奴給你喊來兩個宮女伺候著。”


    宮女是帝王囊中之物,元熙帝在女色方麵雖節製,但不意味著可以隨意讓宮女侍奉別人。


    他現在聖眷正旺,一切都好說,可萬一哪日勢衰,重提舊事,那可就麻煩了。


    “不必了,戴公公,縱是府上沐浴,我也習慣一個人。” 王睿果斷拒絕道。


    當然,這隻是借口而已,小晴雯和可卿伺候過沐浴。


    這閹人,自己都孝敬了他幾萬兩銀子,還想坑害自己。


    戴權聞言,尷尬一笑,心中暗歎這少年權貴忍得住氣。


    宮女伺候王睿沐浴本不是什麽大事,等年紀過了,宮女出了宮,自有安排,又不是名冊上的秀女。


    但王睿如此懂進退,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戴權輕笑道:“王大人,忠順王和北鎮撫使仇大人從楓橋返回,查抄了不少銀子呢。”


    王睿對著戴權那雙老練狡詐的目光,瞬間明白了他所講的意圖,拱手道謝道:“多謝戴公公。”


    從剛才殿前兩人的神色觀察,王睿就猜到自己故意留下的把柄被他們查到,估計想參自己一本,這並不意外。


    內相將這無關緊要的信息透露,顯然是在作示好。


    果然,銀子的威力真大,對戴權如此,對元熙帝的聖眷亦是。


    戴權也不多說什麽,道:“王大人,雜家就在殿外候著。”


    待戴權離去,王睿麵色幽幽,又多了兩個政敵。


    王睿除去衣服,壓下心中的盤算,緩緩入了浴桶。


    一刻鍾後,王睿換了一套新衣服。


    前腳剛進去禦書房,便瞧見了與自己有一麵之緣的豐腴美婦人符皇後。


    符皇後身著淡雅的黃色宮裝,梳起宮中貴婦的發髻,自有一股雍容華貴之氣。


    戴權輕咳一聲,提醒道:“王大人,還不快快參拜皇後娘娘。”


    王睿連忙收斂心神,參拜道:“微臣王睿,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元熙帝在暖閣之中,心情似乎很不錯,看著王睿,笑著道:“公瑾,快起來吧。”


    依言起身,抬起頭的瞬間,卻不經意間對上了符皇後嫵媚狹長的鳳眸。


    國母眼眸中波光流轉,內含風韻。


    王睿心中一慌,目光迅速躲閃開來。


    餘光掠過了符皇後天鵝般的雪白秀頸、精致鎖骨以及入雲酥挺的的酥胸,勾人心魄。


    雲鬢青鬱符皇後轉過身來,一張妍麗、明媚的玉容映入眼簾。


    酥軟聲音響起道:“想必這位便是陛下時常提起的王公瑾吧?今日一見,果真是甘羅再世,相貌不凡啊!”


    他們曾見過一次麵,不過上次王睿不敢多看一國之母。


    快四十歲的符皇後,生育了兩個孩子,誇讚年輕臣子,沒有什麽奇怪之處,隻會顯得慈祥關切。


    符皇後對王睿感歎,比起當初召見,他身上多了一股權臣氣息,已然是肱骨之臣。


    她從元熙帝的宮女那裏打聽到了王睿此次前來的原由。


    雷霆之勢、亂刀斬亂麻的手段佩服不已。


    太子要是有如此氣勢,她又何需忌憚蘭貴妃和楚王呢。


    王睿聞言,故作誠惶誠恐回應道:“皇後娘娘謬讚,微臣惶恐。”


    元熙帝笑了笑,吩咐內監搬過椅子,讓王睿坐下,視若子侄般親厚。


    “來,公瑾,不必拘束,等敘會兒話就可用飯。”


    經過前前後後,元熙帝對王睿的恩寵更加強烈。


    多了一千多萬兩銀子,讓他心神顫動,加上王睿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能力,後生可畏,他便視王睿如賢侄一般。


    否則也不會允許王睿留在宮中,這也是在向外界釋放一種信號。


    至於符皇後,則是聽聞元熙帝忙於政務,午飯都沒有進食,特意擺鳳駕前來,也沒預料到會碰到王睿。


    元熙帝看著王睿緊張的模樣,笑著安撫道:“公瑾,不必如此拘束。朕與你不是君臣奏對,隨意些。”


    “陛下,微臣不敢。”


    元熙帝笑了笑,轉頭對符皇後說道:“皇後,你可記得朕曾與你提起過,公瑾對那桃花酥讚不絕口。今日你特意做了些,等會兒讓公瑾嚐嚐。”


    符皇後一襲淡黃色宮裝長裙,梳著峨髻。


    聽到元熙帝的誇讚,符皇後一笑。


    額頭上點綴著精致的花鈿,柳葉般細長的眉毛上揚,遠山含黛鳳眸則宛如月牙兒,流露出羞澀而又迷人的成熟婦人綺韻。


    王睿不經意間瞥見符皇後這副模樣,心中猛地一跳,心動難自持。


    他雖向來定力過人,可此刻也覺得難以把持。


    大周的宮廷裙裝類似大唐,但又在基礎之上改良,少了開放風氣,突出宮中嬪妃雍容高貴,明豔賞心。


    將身材豐潤的女子之美,推上一層樓。


    符皇後的美麗,有天生麗質和宮裙首飾加成,更重要的是大周國母的身份加分項。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千百年來,文人墨客吟誦。


    她們的顏值肯定是排得上號的,還有的是牽扯的身份所帶來的那種征服感。


    “難道桃花酥真的是人間美味?。”


    方才對桃花酥的誇讚,讓符皇後羞澀不已。


    雪顏肌膚染上了一層紅暈,耳垂上的翡翠耳環晃動。


    王睿道:“皇後娘娘母儀天下,連廚藝當真是鏤月裁雲,這桃花酥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實乃人間美味。”


    符皇後低頭,精致的玉容愈發嬌豔,謙道:“公瑾過獎了,本宮不過是閑來無事,隨意做些小點心罷了。”


    她有些受寵若驚了,以往給元熙帝做桃花酥,反應平平。


    如今被一個後生當著元熙帝讚歎,虛榮感油然而生。


    她有些後悔第一次召見王睿的時候語氣有些粗重。


    這人的嘴巴真甜啊,抹了蜂蜜一般。


    元熙帝看著符皇後的模樣,也笑著道:“皇後的廚藝確實不錯,朕已經吃了十幾年。”


    有時他也覺得有些膩了,但不得不承認,這桃花酥確實是一絕。


    三人交談之際,戴權走進暖閣,躬身說道:“陛下和皇後娘娘,午膳已經備好。”


    元熙帝點頭,然後看向王睿,說道:“公瑾,今日便與朕一同用膳吧。”


    王睿道謝:“陛下厚愛,微臣感激不盡。”


    幾人走到一旁的桌椅上,元熙帝很是節儉,自然沒有滿漢全席。


    許是招待王睿這等臣子,禦膳房做多了幾分菜肴,比以往豐盛許多。


    王睿和元熙帝在金盆洗了手。


    符皇後挽起宮裙的衣袖,伸出一雙雪白的手臂,在金盆上優雅地洗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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