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光明聖劍雕塑明明已經有暗淡的跡象。


    賜福光束的亮度也明明在逐漸變弱。


    可下一秒。


    不管是雕塑表麵,還是江塵身上,又變得無比明亮起來。


    仿若回光返照一般。


    然而,其並非回光返照,因為這再度耀眼的光芒,根本沒有要消散的跡象。


    階梯旁的神甫,對於這一幕,感到無比的驚訝和疑惑。


    他為無數人開啟過賜福,幾乎從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白夫叔,你有看到嗎,賜福之光剛剛是不是有消散的跡象,然後又重新變亮了?”


    台下坐著的安流明,滿臉驚疑的問了一聲。


    “嗯……”


    神甫發出一句鼻音,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回答。


    他似乎知道對方向接下來想說什麽,所以態度顯得有些模棱兩可。


    “光明賜福是不是出問題了?”


    安流明緊接著問了一句。


    他緊緊盯著神甫,眼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期待。


    似乎很希望光明賜福出問題。


    “沒有!”


    神甫當即搖頭,堅定地說道:“光明賜福不可能出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他主持光明賜福,自然不希望賜福出現問題。


    於是將這一切現象,歸結於神的旨意。


    “可這個家夥憑什麽能接受這麽久的賜福?”


    安流明盯著雕塑前的那道身影,很是不服的說道:“都四十多分鍾了,你見過有這麽長時間的的嗎?”


    “存在即是合理,一切自有定數。”


    神甫緩緩念叨了一句。


    “哼!”


    安流明隻得冷哼一聲,沉著臉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賜福多久!”


    此時,江塵麵對雕塑,盤腿坐於蒲團之上,不斷汲取著賜福光束中所蘊含的神性。


    因為他雙手緊貼膝蓋,且手心朝上,所以沒人看到,他手背上有一個十分詭異的印記,在不斷隱現。


    而且,原本黑色的印記,在賜福之光的神性湧入後,又多了幾根亮著微光的白色線條。


    黑白色印記互相交織、纏繞在一起,其形狀愈發難以形容。


    很快,又過了五分鍾。


    聖劍雕塑上散發的光芒,忽然減弱了一些。


    江塵身上淡金色光束,也沒有先前那麽耀眼了。


    不過,這變弱的光芒,依舊在維持著,沒有徹底消失。


    這並不是要結束的跡象。


    而是因為雕塑中的賜福之力,已經減少到了一個臨界值!


    也就是說,快要被吸幹了。


    “怎麽會如此?”


    神甫的忍不住自語了一聲,他目光直直的望著江塵,眼中滿是不解之意。


    “為什麽還不結束?”


    安流明也是十分生氣的大喊了一聲。


    甚至於,因為心底煩躁,他還踹開了給他捏腿的修女侍者:“滾開!”


    發泄了一下,他起身朝神甫走去,想要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相信賜福沒有出問題!


    “坐下!”


    神甫知道他的意圖,直接冷聲道:“你不希望因為這點小事,讓我去安主教麵前斥責你吧?”


    “白夫叔,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不用嚇我。”


    安流明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隻想知道,這光明賜福到底怎麽回事?”


    “不管怎麽回事,光明賜福不是你所能非議的,你現在隻需安心等待即可!”


    神甫緩緩說了一句,然後語氣加重:“坐下!”


    “好,我坐下!”


    安流明深吸了口氣,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他目光死死盯著江塵,嘴角露出猙獰的冷笑。


    這個神甫與安向光熟識,他需要給麵子。


    但是江塵,他不打算放過。


    安流明腦海中在迅速謀劃,怎麽迫害對方。


    時間迅速流逝。


    五分鍾後。


    雕塑上的光芒,又暗淡了幾分。


    江塵身上的光束,不僅亮度變弱,就連直徑也肉眼可見的縮水了近一半。


    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也是在此時。


    “哢嚓!”


    原本寂靜的賜福大廳,出現一道清脆的裂響。


    隻見光明聖劍雕塑上,冒出了一條細微的裂痕!


    “還來?”


    江塵目光一怔。


    不由想起了之前接受入教洗禮時,把雕像弄碎了的場景。


    當時是在乾天城的分教堂,他還沒有多大的心理壓力。


    可現在是在光明聖殿!


    而且這一次雕塑出問題,還是他主動造成的。


    江塵難免會有些擔心:如果真把雕塑弄壞了,不會出事吧?


    念及此,他覺得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畢竟足足吸了十分鍾,應該也不少了。


    與此同時。


    台下的神甫和座位上的安流明,都將目光聚集在了雕塑上。


    兩人死死盯著那條裂縫,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特別是神甫,他眼皮直跳,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心中在不停打鼓。


    他現在很慌,十分害怕光明聖劍雕像出問題。


    可賜福還在進行,按規定,他無法幹涉。


    而安流明的心態則不同。


    他震驚之餘,目光瞥了眼神甫,眼神中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不過,他現在同樣也有些擔心,怕會影響到自己的賜福。


    畢竟,如果聖劍雕像真出問題,短時間內恐怕不能進行賜福了。


    “這家夥死定了,敢這麽折騰!”


    安流明話音剛落。


    “哢嚓!”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裂響,雕像之上,又多出了一道裂痕!


    上麵的光芒,已經十分暗淡。


    江塵身上的賜福光束,也變得微弱無比。


    “不能貪了!”


    江塵立刻關閉了【陰陽瓶印記】!


    他手背上的黑白印記,迅速隱去。


    旋即,雕塑失去光澤,淡金色光束也消失不見了。


    江塵從蒲團上站起,伸了個懶腰。


    “總算結束了!”


    見狀,神甫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他迅速走上階梯,來到聖劍雕像之前,仔細查看了起來。


    過了十幾秒,神甫朗聲說道:“光明聖劍雕塑在緩慢自我修複,估計需要最少一天時間,才能完全恢複。”


    “什麽意思?”


    安流明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大聲問道:“我要一天後才能接受賜福嗎?”


    “是。”


    神甫平靜的點了點頭。


    “不行,我今天必須接受賜福!”


    安流明一臉堅決的說道:“我之所以選擇今天賜福,就是因為明天是我的及冠之禮!”


    “那也沒有辦法,及冠禮之後再來吧。”


    神甫麵無表情,緩緩說道。


    “我安家的及冠之禮,需要獨自去野外獵殺一隻最少青銅級的領主怪,沒有光明賜福,你知道我會平添多少危險嗎?”


    安流明的的情緒十分激動。


    聞言,神甫的神情,也出現了一絲波動。


    而這邊。


    作為始作俑者的江塵,悄聲走下階梯,準備開溜。


    然而,剛走沒幾步。


    “你站住!”


    安流明冰冷的聲音響起。


    “有事嗎?”


    江塵撇了撇嘴,轉頭望去。


    “是你耽誤了我進行光明賜福,你說有沒有事?”


    安流明神情陰鷙,凶狠的眼神死死盯著江塵,猶如一條毒蛇一般。


    “與我無關,我隻是來接受賜福的。”


    江塵一臉平靜地說道:“我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我看就是你搞的鬼!”


    安流明一口咬定是江塵的問題,“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故意想要害我!”


    “我們初次見麵,我要害你?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江塵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你不用狡辯!”


    安流明滿臉怒色,按照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話語,沉聲說道:“我現在懷疑,你是潛伏在教廷中的邪教徒!”


    “我是邪教徒?”


    江塵一怔,旋即說道:“你是邪教徒,我都不可能是邪教徒。”


    “你不用說這些沒用的!”


    安流明嘴角一揚,露出猙獰笑容:“我現在對你發起審判!”


    “嗯?”


    江塵臉上閃過疑惑,還不等他開口。


    安流明迅速拿出一把鑲嵌著黃色寶石的法杖。


    黃寶石上浮現出一圈黃光,散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


    “這家夥想對我動手?!”


    江塵知道對方十分囂張跋扈。


    但沒想到,會如此膽大包天!


    竟然想在光明聖殿範圍之內動手?


    “咻!”


    一道破風聲響起。


    隻見一顆暗黃色的光球掠過半空,急速射了過來。


    安流明真的動手了!


    “如果我受到傷害,把他殺了應該也沒問題吧?!”


    江塵臉色一冷,短暫思考後,放棄了躲避的想法,他想殺對方!


    “砰!”


    旋即,暗黃色光球砸在江塵身上,發出一聲炸響。


    -756!


    一道傷害數值,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是你自己找死的!”


    江塵麵無表情,當即裝備上了智慧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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