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兩位哥們,希林回到珀茜身邊,繼續充當她的好閨蜜。因為生意冷清,她在大堂裏特別尷尬,做什麽都遭到排擠。想在沙發上坐一會,跟著別的姑娘一起接客人,可是人家都趕她走,不讓她加入。希林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在那唉聲歎氣的。


    “哎!相好的幾個家夥都不來了,我以後怎麽辦啊!”她跺著腳。


    希林也幫不上忙。昨天碰巧殺了個歪脖子才得了一塊金幣。如果沒有“生意”,他也是窮得叮當響。大家都沒生意做,兩個人找了個吧台的角落坐著,隨便閑聊。好歹有個人陪著,珀茜也不像從前那麽失落了。


    這時候,就看見樓頂上,有個身著華麗的天鵝絨裙子的女人站在樓梯口。那個女人穿得太過與眾不同,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隻見華麗的紅裙宛如油畫。而且她打扮得端莊高貴,絲毫沒有酒場女子那樣風塵的氣息,簡直就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她麵龐白皙,香肩袒露,肌膚完美無瑕。黑色的卷發嚴謹地梳成發髻。而臉上,戴了誇張的蕾絲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除了嬌豔的紅唇,什麽也看不到。可是希林抬頭的時候,總覺得那女人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


    “那是誰?”


    “她啊!”珀茜嗆到了,不停咳嗽,“這天底下還有人不知道她?瞧她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吧!”


    那女人的確高傲,看著下麵辛苦賣弄風騷賺錢的女孩,就像看著螻蟻一樣。她身後還跟著侍女,因為長裙不方便行走,侍女會一直幫她拖著。


    珀茜見希林沒什麽反應,便沒好氣地說:“那個,就是大名鼎鼎的花魁,羅茜·露兒。”女孩眼睛一翻,“你居然不知道?”


    “哦……”希林恍然大悟。先前在哪裏多次聽到她的大名,都記不清了。現在得見本人,他忍不住盯著那女人,仔細打量起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女人也對著他眉來眼去的。


    “哼!就說臭男人沒一個不知道她的。”


    “誒,到底什麽是花魁啊?”


    “花魁你都不知道!就是我們紅伶館最漂亮、最有氣質的女子!”提到花魁,旁邊一位女孩突然插嘴,她一臉的憧憬地望著樓上,“花魁可不是我們這樣庸脂俗粉。她是美貌、氣質並重的女子。不僅談吐得體,見多識廣,不輸於貴族家的女孩,而且連領主那樣的大人物都對她賞識有嘉。”


    “呸!”珀茜聽了幾乎勃然大怒,“都是騙人的!她以前也就是個睡在門邊上的小丫頭!”


    “你呀,不要妒忌了。”


    “我告訴你們啊!那個什麽花魁,不過就是從前和我一起賣酒的臭丫頭。”珀茜扯著嗓子嚷嚷道,“被老板娘抬舉著才有了今天。哼!可是她這個人——”


    珀茜點指著樓上,怒吼道:“見利忘義!過河拆橋!現在風光了,就把從前的姐妹踩在腳下。”


    兩個女孩爭執不下,互相瞪著眼賭氣。


    “花魁雖然是老板娘選出來的,但是老板娘的眼光不俗。他挑出來的女孩子可是萬裏挑一,才敢開那麽高的價錢!”


    “到底有多高啊?”希林忍不住問。


    “聽說啊,見個麵就是三十塊金幣。”那女孩神神秘秘地說,“想睡她,沒門!”


    珀茜就在一邊翻白眼,鄙視這一切。


    “她平時都不下來嗎?”希林表現得略略有些感興趣,珀茜馬上就掐他胳膊。


    “她自從成為花魁之後,幾乎就不從二樓下來了。”那女孩說。


    “不過啊,她性格真的挺奇怪的。”又一個女孩子加入了話題。


    “嗯嗯,是啊。”不遠處的女孩子也湊過來議論道,“她是個特別自命清高的人,就好像我們全是風塵女子,就她一個是白蓮花一樣的。從來也不屑於和我們講話。”


    “誒,不是有人說她本來是富家小姐嗎?”有好事的女孩問。


    “誰知道。反正她也是從小被賣來的。有什麽富家不富家的。富家的也不會被賣了!”


    “是啊是啊,她就是特別孤傲的一個人。也沒有特別好看。”


    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也搞不清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希林又遙望二樓。隻見花魁的侍女竟然走下來,一路來到希林麵前。少年也很意外。


    “這位傭兵老爺,我們姑娘有請。”


    珀茜聽了就攔著他:“還姑娘呢,呸!”


    “喲,你別攔著了,自己今天的業績做完了沒?”侍女高傲地喝退珀茜,帶著希林來到二樓。


    花魁已經帶著另一名侍女回到房間。她的房間在二樓盡頭,最華美的一扇門裏麵。引路的侍女輕輕叩門,請希林上前。


    這裏可是三十塊金幣隻能坐一坐的地方。希林小心地邁進去,慌張地四下看看。房間裏有點昏暗,蠟燭和熏香在燃燒,彌漫著醉人的芳香。


    房間的裝飾類似於東方的夢幻宮殿,她端坐在大沙發上,四周是無數絲綢的靠墊。對麵是東方地毯和紅木茶幾,還有另一張客人入座的沙發。


    “請坐。”


    在侍女的引導下,希林坐下來。侍女又奉上紅茶。這房間裏的空氣充滿熏香的煙霧,坐久了就有些頭暈。


    “他還好嗎?最近在幹嘛?”花魁高傲的發問,讓少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


    “花二爺。”侍女提點道。


    少年更加莫名其妙了。“哦……他挺好的呀……”希林隨口這樣回答。


    花魁哽咽著,好像有話又不肯說。


    “你找花二爺有事嗎?”希林提議說,“那麽我下去喊他好了。他就在下麵,剛剛還抓著我喝酒吹牛來著。”


    花魁卻擺手拒絕。她分明是心裏很關切對方的樣子,嘴上卻十分冷漠。這是什麽情況?


    少年撓撓頭,朝著麵前的大姐姐憨笑。


    “你們最近都在忙什麽?”


    “我們?傭兵團嗎?”少年恍然大悟,花魁小姐是因為這個才找自己問話的不成!傭兵團麽,忙著殺人賺錢唄。少年偷看花魁一眼,心想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了罷。


    “我們啊……啊哈哈哈!”少年裝作一副老江湖的樣子,“就是四處跑跑,賺點小錢嘛!”


    “哼。你小小年紀,已經學得跟那幫家夥一樣了。”花魁打開一個小匣子,說道,“他一直不肯來見我。我也不強求。你幫我帶樣東西給他吧。”


    說著她取出小小的一枚琺琅圓盒,握在女孩手裏也隻有那麽一丁點大小。盒子上翠綠的花葉,非常精致。


    “這是東方的蛇油膏,能治療跌打損傷,你們江湖人肯定常用。幫我帶給他,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


    “哦。”


    少年也沒多想,接過來收在懷裏。反正她讓帶就帶唄,舉手之勞。這才辭別了花魁,下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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