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就是今年那位新人王吧。”


    誰在說話?


    一段縹緲的聲音傳來,齊旌四周望了望。


    這所寧靜的殿前小院裏沒有任何生靈,隻能看見四周古典的紅牆和拱門上雕刻著的水中荷花。


    他的見聞色霸氣並沒有感知到對方的存在,而且這個聲音是從腦海裏直接響起的,和譚昨茵的傳音一樣,並沒有觸發雙耳效應。


    人呢?


    “上麵。”


    上麵?齊旌和譚昨茵兩人再次聽到那個虛幻的聲音,抬起頭來,發現這棟古樓的房簷上端坐著一位白衣白發的青年,在他的身前還有一把藏青色的長劍平躺在空中淡淡發光。


    他的樣貌極為英俊,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膚白皙如玉,嘴唇薄而緊閉,眉宇間透著一股超然的氣質,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同時渾身流淌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優雅氣場。


    他身著一襲素白長衫,衣擺隨著微風輕輕飄揚,仿佛雲朵般輕盈,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偶爾有幾縷隨風輕舞,增添了幾分不羈的韻味。


    再加上那緊閉著的雙眼,好似一位隱世的謫仙。


    這位應該就是〔逍遙仙〕了吧,齊旌如此想到。


    不知道他是怎麽躲過自己的見聞色霸氣探查的,在見聞色的視域下,他現在的生命氣場猶如一塊石頭,和周圍的幻境融為一體,根本區分不出來。


    “叫我仙哥就好,仙爺也行,你剛才說的裝逼哥也不錯。”


    聽到腦中再次響起的聲音,齊旌的心髒一咯噔,他略帶心虛地問道:


    “啊?您都聽見了啊?”


    壞了,剛才說話不該那麽大聲的。


    “那當然,別看我人在這裏,但我的神識早已雲遊天外,隻要在這座山裏發生的情況都瞞不過我的眼睛,尤其是有人提到我的時候。”


    怪不得他坐在這裏一動不動還可以觀察、說話,原來這家夥現在正靈魂出竅巡遊呢。


    沒等齊旌張嘴,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煉化本命法寶,第一步是把這把劍插到陣法中央,然後你和要煉化的器物分別站到陣法的兩個陣眼上,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


    說完,他身前的藏青色長劍騰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齊旌的麵前,然後停了下來,劍尖朝下懸在空中。


    陣法?陣眼?


    俺哪知道哪裏有陣法?哪個是陣眼?


    「看地板」


    聽到譚昨茵的傳音,齊旌低頭觀察起院子的地板,這才發現它上麵畫著一幅完整的畫,一幅淡淡的黑白畫。


    剛才光顧著找人了,他竟然沒有注意到腳下畫著一個巨大圖案。


    讓俺仔細看看這是什麽圖案哈。


    齊旌把視野抬高,從上往下觀察起地板上的全景圖,一半白,一半黑,曲線相交,白中帶黑,黑中帶白。


    這不太極陰陽魚嘛。


    嗷~


    原來是這玩意兒啊,果然,不用說也能知道哪個是陣眼。


    兩條魚的眼睛,秒了,簡簡單單。


    見齊旌明白了這裏的陣法後,豎在他身前的青色長劍自動重新飛起,插到陣法最中央那個被它插過無數次的口子裏。


    齊旌先拿出了傘劍,把它放在了黑魚的白眼上後又走到了白魚的黑眼上,抬頭問道:


    “仙哥,這兩個陣眼一樣嗎?”


    可別把自己煉化成傘劍的本命法寶,那可就離了個大譜了。


    “一樣,站哪個都可以,準備開始吧。”


    〔逍遙仙〕剛說完這句話,譚昨茵就發現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到了空中,飛到了內城的城牆上。


    啊嘞?


    雞符咒什麽時候被激發的?


    哦,原來是〔逍遙仙〕的法力啊。


    她被穩穩地放到城牆上的幾把太師椅前方,然後坐下。


    想必這些椅子就是為了讓她這樣的陪同人員用來休息的vip座位,仙哥考慮怪周到的。


    躡手躡腳地坐到上麵後,譚昨茵看向院子裏靜靜站著的齊旌。


    “閉上眼,起!”


    隨著〔逍遙仙〕一聲令下,插在最中央的紫青色長劍緩緩亮起青光,其上刻著的雲紋則是微微泛紅,與此同時,院子裏原本並不明顯的黑白兩色也逐漸分明。


    在譚昨茵的眼中,齊旌腳下的白色魚兒徐徐躍起,與另一方同樣升起的黑色魚兒糾纏在一塊,互相纏繞,互相交融。


    地麵上畫著的陰陽魚陣法也開始隨之旋轉。


    黑色變成了白色,白色變成了黑色。


    猶如一滴墨水掉入了潔白的牛奶,又好似一點白漆迸裂在綿綢的黑夜,星河倒轉,風雲變色。


    一時間,無數的蕭瑟感從譚昨茵的心中升起,仿佛在她麵前的不是一幅陣圖,而是舊日的河山消逝、曆史的消磨掩埋、歲月的無情變遷。


    而在一陣淒涼過後,一束生命的光輝又從陣圖中悄然出現,就像一株新生的嫩芽,充滿著無盡的活力與未來。


    它在破滅中崛起,在沉寂中生長,在黑暗中盛放。


    終於,在這道生機成長到足以覆蓋整個世界之時,陣圖停止了旋轉,代表著儀式已經完成。


    回過神來的譚昨茵發現那把傘劍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根本沒有存在過。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逍遙仙〕把紫青色長劍收回了身前,繼續開始冥想,還不忘把譚昨茵從城牆上放下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過任何動作,仿佛坐在那裏的隻是一位假人模型。


    這就完了?


    這麽快?


    齊旌睜開了雙眼。


    雖然剛才在譚昨茵眼裏外界十分玄妙,但他並沒有任何感覺,隻是好像在肚子裏多了一個...生命?


    也不能算是生命,也不能算是在肚子裏。


    反正就是,感覺怪怪的,就像丹田這裏真的出現了一個蛔蟲,但它又沒有任何動作,不會讓人感到不適。


    仔細感知下,它還在慢慢吸收著自己體內的力量,源力、魔力、體力、精神力等,它全都要。


    這應該就是本命法寶的蘊養了吧。


    可它吸得真的很慢,如果不是齊旌的感知非常精細,甚至都感覺不出來他的這些力量在逐漸減少。


    有點慢啊。


    不過倒也無傷大雅,本命法寶的特性裏齊旌最需要的不是它,而是可以隨時召喚和修複,還有遠程操控。


    “起!”


    隨著齊旌一聲命令,一把玫瑰金色的傘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並懸浮在空中。


    “分!”


    傘柄下端分離,一把顏色更粉的細長劍身從中滑落,橫至身前。


    “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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