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法器飛不了了,京城設有禁製,法器無法在城內使用,不僅是法器對靈力的限製也頗多。


    約莫是為了防止修真界的人來攪和下界吧,修為在身,想殺死一個普通人再簡單不過了,哪怕對方是皇帝也沒難度。


    隻是賀笙不知道她怎麽沒有一進入京城就掉下來,反而落到了皇宮之中。


    這裏的靈力稀薄的過分,此情此景,她之前練手畫的符就派上了大用場。


    畫符的靈力不夠,但催動符綽綽有餘。


    隱身符隱藏掉她的身形,她開始四處探索尋找出口。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聽哪裏有人聲就去哪裏,七拐八拐,叫她拐到了後花園。


    這後花園正在設宴,男人在吟詩作對,女人們在賞花,賀笙默默後退兩步,這裏肯定沒有出口,得找別的地方。


    後花園很大,她往後退見到了一堆假山,山後有一潭湖水,水中錦鯉吃得胖乎乎的。


    賀笙見這些魚的第一眼滿腦子就是烤魚、清蒸魚、紅燒魚。


    在天問宗真是一口好飯都沒吃上,辟穀丹都要吃吐了,雖然她現在已經金丹早已不用吃飯,但是想吃啊。


    人活著就是為了吃飯.jpg


    賀笙蹲湖邊伺機抓一隻,這魚這麽多,少一隻問題也不大吧。


    她等啊等,終於等到有魚靠近岸邊了,還不等她伸手抓。


    隻聽“嘩啦”一聲巨響,魚被嚇跑了,她心心念念的烤魚飛了。


    賀笙怒氣衝衝抬頭尋找誰壞她好事。


    水麵上好像有個……人?


    她湊過去看,嘔吼真的是個人。


    部分衣擺浮在水麵上,水中之人雙手拍擊水麵掙紮。


    賀笙站岸邊看半天,發現這人不僅不會水,腿也有點問題,一點不見他腿撲騰。


    可惜她剛剛沉迷看魚,沒看到誰把他扔進來的。


    賀笙猶豫片刻,決定當個好人。


    水中之人嗆了很多水,這會兒已經有昏迷的趨勢了,賀笙也就不擔心用靈力會嚇到他。


    雖然靈力稀薄但又不是一點沒有,她想救人但不想自己下水。


    靈力控製湖水,將他從湖中托舉出來,無風起浪,一個看似很小其實力量很大的浪花把他拍到岸上。


    男人一頭烏黑的長發全部被打濕,身上的黑雲錦衣繡著金燦燦的四爪蟒。這人身份應該不低,大概是親王之類的角色。


    恰好隱身符到時間,賀笙摁住他的心髒幫他心肺複蘇,順帶排出被嗆到的水。


    “咳咳—咳咳咳。”男人咳出幾口水後悠悠轉醒。


    賀笙和他的眼睛對視上,他掙紮著坐起身,“你是何人?”


    賀笙張口就來,“誤入此地的宮女。”


    他揉揉自己的腦袋,“咳……咳咳,撒謊,本王還沒瞎。”


    “好吧,無所謂,這個不重要,反正我救了你。”


    他的身形單薄如紙,剛從水裏撈出來渾身都濕漉漉的,更能清晰地看出衣服下沒二兩肉,臉色蒼白,唇色也蒼白,身體不好,細聞之下還能聞到一點中藥味,是個藥罐子。但長得挺好看的。


    他劇烈咳嗽著,顧不上搭理賀笙,賀笙等到他緩好一點後遞上手帕,“你身邊的人呢?侍衛、仆人一個都沒有嗎?”


    這湖水附近就他們兩個人,但設宴的地方離這裏不遠。


    他擦掉嘴角溢出來的血,“你是上界的人。”他的語氣篤定,偏偏賀笙還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了端倪。


    “怎麽看出來的?”賀笙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隻是一身很普通的黑衣服,哦,隻是凰鳴劍還在腰間。


    “下界沒人不認識本王。”他嘴角噙著冷笑。


    賀笙:“這麽狂妄?萬一我隻是太孤陋寡聞了呢?”


    他睨一眼賀笙沒說話,氣氛一下沉默下來,兩人沒什麽好聊的。


    但賀笙單純想欣賞落水美男,所以她就站他身邊不走。


    “你想要什麽?”他突然問,“做個交易,你帶我離開這裏,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


    賀笙挑眉,“你既已知我是上界之人,下界又怎會有我想要的東西呢?”


    “我能開出來就說明我有,不管你要的是上界的還是下界的。”


    但……賀笙現在最想要的隻是他的身子,但他已經這麽……嗯,病弱了,她總不能趁人之危。


    “先欠著吧,我目前沒什麽想要的。”賀笙突然湊近他,他側身躲過賀笙的靠近。


    賀笙沒說話,幫他烘幹了衣服,“以示誠意。”


    當然,她也害怕加重他的病,這樣的美男死太早那可就太可惜了。


    “怎麽走?走去哪兒?光明正大的走,還是帶你飛簷走壁。”賀笙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他不自然回複,“抱著我返回我的府邸,我給你指路。避開人。”


    “你腿受傷了嗎?”賀笙好奇道。


    “嗯。”他淡淡點頭。


    賀笙伸手把他抱起來,看著是個男人,但她抱起來感覺隻有一百斤多點,太瘦了,臨走前她忍不住好奇,“你是被人暗算了嗎?”


    “回答你的問題不在我們的交易內容中。”他摟緊賀笙的脖子偏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說來真是奇恥大辱,從來隻有他暗算別人下黑手的份,今天中了個計中計,仆人都被支走不說,暗衛也抽不開身來救他,若不是遇見她他今日真就要死在那水潭裏了。


    狹長的鳳眸微眯,遮住眼裏的冷意,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不說算了,隱身符再次貼身上,禦劍不方便,隻好抱著他飛簷走壁回去,路上瓦片都被她踢掉好幾片。


    畢竟一個人和兩個人的重量不一樣,下腳再怎麽輕還是有重量的。


    他時不時給賀笙指方向,最終停在一座大宅邸前,門口牌匾上寫著“攝政王府”。


    難怪說沒人會不認識他,那如果是攝政王的話確實大名鼎鼎。


    賀笙圖省事,又踩好幾個屋頂的瓦片,直接將他送進他的臥房。


    要不說是攝政王呢,這臥房裏隨處可見的擺件都是精貴物件,賀笙這種小富婆看著都有些眼饞。


    “你想要?”他問。


    “送你。”他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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