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第二天不是一個好天氣,天亮之後烏雲重新聚集,小雨連綿下了好幾天。


    軍部的支援部隊進入艾馬星開展搜救活動,沒信號讓救援工作開展困難,但好在經過搶修,趕在第二天天黑之前恢複了信號。


    一部分人去接選手,一部分人去處理畸變種。


    隻慶幸等級最高的畸變種被賀笙清理了,剩下被它感染出來的都不成氣候,在軍部清理前選手們已經解決了大半。


    循著信號,找到了那個畸變種的遺骸,並在現場不遠處找到卡在機甲艙安全氣囊中巫馬茂才和岑樂成。


    經過現場勘測,可以發現地麵上的爆炸痕跡是那兩台機甲自爆後產生的,隻慶幸b級機甲能力不強,外加能源耗盡所以自爆的威力不大,兩人得以幸存。


    這一屆機甲聯賽就在這樣不幸中的萬幸中匆匆落下帷幕。


    西珀軍校選手意外變成畸變種,足夠聯邦那邊從上到下清查一遍了,同時事發地點在帝國,這邊同樣也跑不掉,全體上下徹查事故原因,力求找出漏洞。


    這一年的機甲聯賽沒有贏家。


    賀笙在治療艙中躺了很多天。


    那一天發生的事太過驚駭,蟲族人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麵。


    他們以前找回來的殿下是假的嗎?那她是如何偽造身體檢測結果的?可她的信息素沒問題,為什麽會是假的?


    這一切有太多謎團需要他們去處理。


    嚴玉澤事後第一時間給謝滄發消息。【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謝滄也沒想到真相揭露這一天來得這麽快,他們證據還沒收集全呢。


    謝滄:【意外猜出來的而已。】


    嚴玉澤麵容扭曲【你知道你不告訴我?看著我在那個假的身邊待了那麽久?!】


    謝滄無奈,【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就是假的,我那時候告訴你,你也不會信。】


    嚴玉澤:【放p,我信,我早就覺得她像個偽人了。】


    謝滄:【……你的形容詞,呃,挺新潮。】


    嚴玉澤:【……】


    謝景書現在不想處理這件事,一心隻想等賀笙醒過來。


    ——


    賀笙一覺睡醒精神抖擻,滿身的疲憊一掃而空,猛然睜眼,她麵對的是玻璃門。


    她咋還被關起來了?


    遲鈍的大腦開始運轉,哦不對,這是治療艙,那沒事了。


    再睡會兒嗎?不睡了吧,餓了,出去吃飯。


    賀笙在裏麵摸索一通終於找到打開艙門的按鈕。


    從治療艙裏走出來,不遠處就有一麵鏡子,她看著鏡子中的人,走過去仔細看。


    是錯覺嗎?她好像皮膚變白了?之前訓練什麽的,其實她曬黑不少,現在好像白回來了?甚至還比以前更白一點?


    像死了三天的那種白……


    賀笙瞪大眼睛,按照她暈過去的那種狀態來看,膚色慘白好像也合理。


    等身體康複之後再回去訓練膚色應該就會變正常,她安慰自己。


    她可不要頂著這個死人白過一輩子。


    身上的衣服是藍白條紋病號服,賀笙從房間裏搜出來一個頭繩簡單把散落的頭發綁起,然後出門覓食。


    “查出來了?結果是什麽?”謝景書在門外打電話,賀笙剛出門就和他撞上。


    謝景書轉身和賀笙四目相對,他果斷掐斷電話大步朝她走來,不由分說把她抱在懷裏。


    賀笙懵逼,“怎麽了?”


    謝景書不說話,隻是摁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扣在他的胸口,賀笙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她仰頭再次重複那句話,“怎麽了?”


    “我很高興。”他的聲音帶著哽咽,“你昏迷了很久,我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


    謝景書低頭,“醒過來太好了。”


    賀笙掏口袋沒找到紙巾,直接拿袖口給他擦眼淚,“這不沒事了?”


    “嗯……沒事了。”


    賀笙笑出聲,“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才應該道歉,是我沒能保護好你,都怪我沒有早點到你身邊……”謝景書抓住賀笙給他擦眼淚的手,輕輕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那件事有後續嗎?查出來是怎麽回事了嗎?軍校學生為什麽會成為畸變種?信號又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消失?”賀笙問出他一連串的疑惑。


    謝景書捏捏她的手,“不用擔心,調查結果出來了,我剛剛就是在說這件事。”


    賀笙後退一步,示意他接電話,“那你快接電話,這人給你打了好幾個了。”


    謝景書依舊掛斷,“現在它沒有你重要,不著急。”


    “不行,我著急,你快接。”


    謝景書無奈接起電話。


    剛一接通對麵的大嗓門傳出來,“我服了,你終於接電話了,給你匯報個工作這麽難,無緣無故掛斷電話又不接電話到底跟誰學的啊!”


    謝景書麵露窘迫打斷他,“說正事。”


    “哦哦對,正事,帝國那邊查出來了,涉事人員很敏感,沒有第一時間公布消息,而是和蟲族這邊溝通下一步情況,順帶試探蟲族的態度。”


    “首先,本次事件中的畸變種源頭是西珀軍校一名名叫雲浩氣的選手,他在比賽過程中突然異變。帝國在他備戰間的水杯中查出來有不明液體,經過分析,這個液體是經過處理的畸變種血液,無色無味,喝了之後不會立刻出事,而是有潛伏期,一段時間後會開始畸變。”


    “那麽經過查監控,發現機甲單兵備戰間的監控全部損壞,帝國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將這個監控恢複,期間多次受到其他勢力攻擊,過程雖然崎嶇但結果是好的。修複出來的監控清晰拍下了賀凝夢去到了五個選手的備戰間,其中也包括聞飛的休息室。”


    “也拍到了她往選手的水杯中下藥,五個選手的水杯全部往裏麵扔東西了,隻是除去雲浩氣,其他選手水杯裏的就是普通維生素。”


    “所以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已經很明顯了,但她的身份特殊,這其中還涉及一個蟲族是不是想對帝國宣戰的……”


    那人一口氣說完停頓片刻,“然後她現在被帝國軍部扣押了,等蟲族給帝國一個解釋。”


    謝景書緩緩開口,“那些長老怎麽說?”


    “呃,那個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她現在疑似是假女王,所以長老們在猶豫。也派見過真女王的伊賽軍校的那些學生去和真女王聯係了。”他說完又補充,“不過還需要拿實錘證據給帝國看,免得他們以為蟲族是故意的,特地搞個假女王來害他們。”


    謝景書點頭,“知道了,就這樣,掛了吧。”


    “誒誒誒,等等,我還有事問你。”


    “說。”謝景書並不想和他廢話了,但賀笙還看著,他隻能耐著性子繼續聊。


    “你什麽時候回蟲族星啊?他們都叫你叛徒,如果這個是假女王,那你就不算叛徒了,反而還是蟲族中唯一一個提前發現問題的先知誒。”


    賀笙震驚地看著他,“你是蟲族?!”


    “我靠,謝景書你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你不會真的像那些人說的,你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孩吧!!”


    “不是。”謝景書言簡意賅,迅速掐斷電話。


    他抿唇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我……”


    賀笙先一步打斷他,“先別說了,先帶我去吃飯,吃飯的時候聊可以嗎?”


    謝景書失笑,“好。”


    ——


    “你等我消化一下啊,你是說,你是蟲族,然後我也是蟲族?!我不僅當年沒失憶過,還是被你催眠了,又捏造出來一段被收養的記憶?”


    謝景書低頭不敢看她,“是的,抱歉我對你有所隱瞞,但當年事發突然。”


    賀笙吃一口菜,“你繼續,還有什麽。”


    謝景書接著說,“您其實才是蟲族真正的女王,那一年,上一任女王死亡時正值戰亂,本來就混亂的蟲族天降噩耗,來不及為女王舉行風光的葬禮,埋在生命樹下後便重新奔赴戰場。”


    “上一任女王的屍體重歸生命樹後,它會孕育出新一任女王的蟲卵。蟲族星內防守力量不足,有叛徒趁著這個時候偷走了女王屍體的頭顱,這件事發生了很久以後才被發現。雖然發現後第一時間處決了那名叛徒,但頭顱下落不明。”


    “不久後新的蟲卵誕生,也就是您,第二天蟲族星就被全星際最大的星盜趁火打劫,那時戰爭消耗了太多蟲族,甚至不是有高科技武器的星盜的對手。隨後星盜盜走新生的蟲卵。”


    賀笙這會兒聽這事就像是聽童話故事一樣,就算故事的主人公是她,也絲毫沒有影響她聽故事的感覺,就著飯聽津津有味的。


    賀笙點點頭,“所以我落到星盜手裏17年?”


    謝景書啞然,“殿下,我不是星盜……”這話還有點委屈。


    “哦哦哦對,我落到你手裏了,你怎麽把我救出來的?”


    “追回您的過程中,我是最先發現星盜的動向的,但我發現蟲族中有人暗地裏阻攔我找到星盜,所以我猜測蟲族長老中有叛徒,這兩次的失竊絕不是簡單的巧合。”


    “於是我叛出蟲族,自己去尋找星盜。成功搶在星盜把蟲卵交給他的幕後主使之前把您偷回來。”


    “為了防止星盜再次打劫,也為了防止蟲族的叛徒再次盜走蟲卵,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賀笙插話,“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本來還算嚴肅的氛圍一下消失,謝景書被逗笑,“確實,違背了我的十八代祖宗。”


    “憑著謝家的財力,我能輕易將您養大,然後保護起來,在您徹底強大起來前,把一切不穩定因素清除。”


    “沒有人知道我帶走了真正的女王,更沒有人知道我把您養大了。”


    “我也懷疑過我這個決定是否太過分,中途也一度想要放棄過,直到賀凝夢出現,直到這個假冒的東西出現,且被長老認可的東西出現,我知道,我是對的,我做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我慶幸沒有中途放棄。這麽多年我一直在試圖尋找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隻是進展緩慢,就連蟲族中背叛的長老都沒有揪出來。”


    謝景書俯身,“對不起,是我無能。”


    賀笙不甚在意擺擺手,“正常啊,你才一個人,對方搞不好是一個大團隊,畢竟賀凝夢看起來改造挺成功的,除了定期喝點維護藥劑。”


    “維護藥劑?!”謝景書捕捉到關鍵詞。


    賀笙點頭,“昂,偷聽過她的對話。”


    謝景書輕笑,“這個我也知道,但是還差一點。差她背後的那個人。”


    “叫容柳。”賀笙吃飯間隙抽空補充一句,“我聽到的。賀凝夢叫他容柳。”


    謝景書眼睛一亮,“當真?”


    “這我沒必要騙你吧。應該對你的調查有幫助。”


    “當然有,就算這個名字是假的也很重要,謝謝您。”


    賀笙捂住他的嘴,“別說您了太奇怪了,就像以前一樣就行,正常一點。”


    “……好。”謝景書勾起嘴角。


    “那現在怎麽說?我要回蟲族嗎?”


    “您……不對,你如果不想的話,也可以不回去。”


    賀笙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岑樂成和巫馬茂才怎麽樣啊,救下來沒?”


    “救下來了,他們在兩天前就已經康複出院了。”


    賀笙扭頭看他,“你的人吧?”


    謝景書沉默幾秒,“怎麽知道的?”


    他們兩個幾個月的時間沒有聯係過他一次,完全沒有可能從通訊上查出來。


    “哦,我完全沒有和你說過巫馬茂才和岑樂成是誰,你理論上來說不會關注他倆陌生人的死活。就算他倆和我是朋友,一起戰鬥,你也不會在乎。”


    謝景書反思自己,一時不察就被套話了。


    “抱歉,我的錯,我隻是擔心你,畢竟我無法在你的身邊保護你,我也需要有人能向我傳遞你的消息。”


    賀笙點頭,“昂,算了,這個追究也沒意思,他倆人挺好的。你從哪裏淘來的?”


    “……邁爾軍校。”


    “我草,牛逼,給人家弄對家軍校裏來了。他倆為什麽會同意啊?”


    “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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