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笙興致勃勃地觀察楚嶺葉手中的烤魚,完全沒注意她的小九九。


    楚嶺葉麵露哀怨,她根本就不在乎。


    日落後即墨司夜被抬下山,迎著眾人的目光,他被兩個校醫放在擔架上抬進帳篷,頂著這樣的目光,即墨司夜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有點像死了。


    賀笙和林亞吐槽,“爬個山非要邊走邊畫畫,那不就掉坑了腳崴了,這會知道丟人了,不看路的時候怎麽一點沒想過後果。”


    林亞歪頭,“你怎麽知道他因為這個崴腳的?”


    “就是我先發現他的。”賀笙雙手插兜,“我身上的土全拜他所賜。”雖然現在都拍幹淨了吧。


    楚嶺葉倒是察覺出不對,“你怎麽救出來他的?”


    “拿樹枝拽上來的。”賀笙攤手,“很簡單,可惜手機信號不好,我好人做到底把他送上山頂了。”


    楚嶺葉皺眉,“你把他……扶上山的?”


    “扶多慢啊,抱上去的。”


    楚嶺葉擠出一個笑容,“這樣。”


    她都沒被抱過,崴腳的話……好像下樓梯比較容易一點……


    ——


    夜幕降臨,三個人坐一起仰頭欣賞夜空,天氣給麵子,今晚天空晴朗不見烏雲,月亮懸掛在天邊,群星閃爍。


    “好像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夜空了。”林亞手臂伸直撐在身後,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這片星空。


    “嗯……上次看到還是在上次。”


    “確實。”林亞讚同。


    楚嶺葉沒參與聊天,她看似在仰頭,實則注意力全在餘光中的賀笙身上。


    要不是直接扭頭看太明顯,她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姿勢。


    賀笙突然扭頭看楚嶺葉,“你是不是在看我?”


    楚嶺葉收回目光,被發現了索性承認“很明顯嗎?”


    “不明顯,隻是一種,直覺,嗯,感覺你就不像是在看天空。”


    楚嶺葉彎起嘴角,“我覺得天空沒你好看。”


    往後她可以找到無數個夜晚坐在山坡看星星,卻不一定能再找到一個和賀笙看星星的夜晚。


    林亞看久了也覺得無聊,打個哈欠“你倆聊吧,我回去睡覺了。”


    她鑽進帳篷,這邊隻剩楚嶺葉和賀笙,楚嶺葉嘴角的笑意加深,算她有眼色。


    賀笙朝她勾手示意她把手伸過來,楚嶺葉不明所以但照做,賀笙包住她的手,“你手好涼。”


    “我一直這樣。”


    賀笙用自己手心的溫度幫她捂熱手心,認真和她分析,“這樣可能是宮寒,改天帶你找中醫調理一下。”


    楚嶺葉一時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麵對她,索性低頭當沒聽到。


    賀笙見她沒回答隻當她不樂意,繼續勸,“還是得調理一下吧,這個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不,不用了,我就是穿得有點少。”楚嶺葉撇開臉。


    “真不想去?”賀笙試探問。


    “不用。”


    “行吧,那以後多穿點。”賀笙先站起來,然後順帶把她拉起來,“別在外麵吹風了,早點回去睡。”


    “可惜今天沒看成日落。”楚嶺葉爬一半折返下山了,也幸好她下山了,不若看到即墨司夜和賀笙……她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沒事,下次看也一樣,太陽總會升起也總會落下,山上看其實也沒什麽。”


    “晚安。”楚嶺葉輕聲道。


    “晚安。”


    ——


    翌日太陽升起,這帳篷到底沒有家裏的床舒服,大多同學都沒睡好,才早上七點就有很多人從帳篷裏鑽出來。


    賀笙倒不是沒睡好,隻是生物鍾突然醒來然後睡不著了而已。


    輕聲鑽出帳篷,剛好端木玉楓在附近,他主動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賀笙伸懶腰,活動筋骨。


    端木玉楓走過來和她並排而立,他一時沒想好他們之間能聊什麽話題,賀笙倒是先開口,“即墨司夜怎麽樣了?”


    “送走了,去醫院拍片子看看傷到骨頭沒,他那個情況也沒辦法繼續參與了。”端木玉楓撓頭,“不用擔心他,他沒事。”


    “那就好。”賀笙也是沒話找話隨口一問,他有沒有事和她沒關係。


    端木玉楓:“今天下午就下山了。”


    賀笙:“這次研學一般吧,明年不來了。”


    端木玉楓:“嗯……確實,其實每年的都一般。”


    端木玉楓沉默幾秒,“對了,你下周什麽時候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這麽著急請我吃?”


    “當然,不過你要是暫時不想那就算了。”端木玉楓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了。


    他完完全全是隻會紙上談兵,實戰經驗一塌糊塗。


    “看情況吧,有時間我會叫你的哈哈。”


    賀笙目光看向遠方,入目皆是綠色,對眼睛好。


    “笙笙——”


    賀笙聞聲望去,是楚嶺葉。


    “吃早餐嗎?”


    賀笙來了興趣,她揮揮手跟端木玉楓道別,快步走過去找楚嶺葉。


    端木玉楓看著她的背影暗自懊惱,還能用什麽理由接近她啊……他幹脆也轉到珠寶設計算了。


    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神經病,他就是太閑了。


    找了他半天的冷慕淩看他站那兒發呆,手在他麵前揮揮,“發什麽呆呢?剛剛沒聽到我叫你?”


    “沒聽到,有事?”


    “當然有事,吃早飯嗎?”


    “吃。”端木玉楓跟著冷慕淩走,他勾住冷慕淩的脖子,“你知道怎麽追女孩嗎?”


    冷慕淩用一個見鬼的眼神看他,“你要追誰?不對,你居然也需要追人?”


    端木玉楓無語,“我怎麽不能追人了,再說我也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


    “可問我也沒用啊,我又沒談過戀愛,我更沒追過女生。”冷慕淩還是覺得他神經病,這種事情明明四個人裏,理論上他是經驗最豐富的。


    “你不是被人追過嗎?反過來套用一下不就得了。”冷慕淩攤手,“你追求者那麽多,總能找到一個會的。”


    端木玉楓聽完沉思,“好像……是個好辦法?”


    他第一時間想到林亞,但又想到她那個追求方式忙甩頭把這個想法甩出去,這個不行,這個方法太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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