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果然是一件痛苦的事,福伯說為表示尊重,今日要正常時間到學校讀書,待的課業結束後再與老師拜別。張小川現在就讀的私塾位於白馬鄉,名曰白馬私塾。


    於是張小川半夜就被喊起床,張小川估計最多也就淩晨四點左右的樣子。然後坐著馬車晃晃蕩蕩的往白馬私塾行去,車內張小川哈欠連天,盡管顛簸可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多久,就覺得馬車停了,張小川也自然就醒了,此時天剛放亮。張小川在前麵走著,瑤兒女扮男裝當做書童,背著書跟在後麵。


    說是學堂,其實是一座不小的府邸改造的,房舍都沒有太多改動,隻是在裏麵放些座位供教學之用。這古代上學真的是不容易,這麽大一個鄉的學堂隻有二三十個學生。張小川剛來到教室門口,一隻腳抬起來還沒跨進門就被人一把推開:“讓下,讓下!”


    張小川剛要發火,就看到這人身後站著一位美女,正是在青城山救自己的‘明星’,這次他想起了這個明星在一部劇中的名字,雖然知道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還是脫口而出喊道。


    “洛菲菲!”


    “登徒子!”


    這美女和張小川同時喊出,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張小川。不過這讓張小川很鬱悶,我登你一臉,我當時真的什麽都沒有看清,太冤了,於是反駁道。


    “誰是登徒子?”


    “誰是洛菲菲?”


    又是和張小川同時喊出,兩次的異口同聲把這小美女氣的不輕,推開張小川說道:“讓開!”


    然後趾高氣昂的走了進去,緊隨其後的則是先前推張小川的家夥,以及和美女同行的人。這些人張小川都認識,因為都是張小川的前同窗。為什麽說是前同窗,因為這些人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私塾,他們都是白馬私塾的畢業生,而且都是私塾裏的佼佼者,現在都在縣學就讀,隻有張小川一個還在讀蒙學。這一個個很狗腿的跟進去,臨走還都瞟了張小川一眼,那是相當不屑。張小川也懶得理他們,於是緊隨其後進去了。


    張小川按照記憶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耳邊就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由於張小川平時是坐在最後一個位子,但今天來了一群返校生,所以他身邊以及身後坐了不少人,也沒人搭理張小川,他就自顧自坐在那聽著周邊的八卦。


    這些人的聊天內容就圍繞兩件事,一件是在說張小川這蠢貨難道不是知難而退自動退學了嗎,居然還在這讀書真是稀奇;第二件事就是說今天有官員來勸學,而前同窗和這美女是跟隨一起來的,這美女自然就是楊玉環。隻是張小川不知道楊玉環的姓名。同時那些前同窗還在意淫自己會不會被美女青睞,張小川則是在不爽剛才進門被扒拉了兩次以及一群人的藐視。現在的張小川鬱悶的要死,早知道這情況打死也不來上學,實在太尷尬了。


    這時突然間安靜下來,以張小川前世十幾年的讀書生涯經驗,這是老師來了。果然,就見一位老者走了進來,正是白馬私塾的徐夫子。然後基本和後世類似的起立夫子好,喊完待夫子坐下,學生再坐下。徐夫子坐下之前看到張小川略微詫異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坐下開始教課,無非就是讓學生讀讀書本,然後按照進度講解了一段內容的含義和相關典故。但不得不說,無論任何時候老師的話,對於差生來說都是天然的催眠曲,張小川不負厚望的睡著了。好在瑤兒沒睡著,在快結束的時候喊醒了張小川。


    夫子讓大家休息一會,然後就請進來一位中年人,正是楊玉環的三叔楊玄璬,按說他現在也就是一個七品的官員,與學生口中所謂大官實在是不匹配。其實並不是,七品在長安、洛陽自然是官職低微,但到了地方就不一樣了,一個下州刺史也才七品,所以這跑到鄉學來確實算得上大官了,按現在來說也相當於一個縣長級幹部了。


    白馬私塾的徐夫子與楊玉環的父親楊玄琰是故交,楊玉環和叔父來蜀地祭奠先父,順便來看看徐夫子。這位在陪都洛陽做官的楊士曹就被請來勸學了,說白了就是認識一下,萬一有朝一日學業有成去京城也有個照應,同時如果這些學生出息了楊玄璬也有了半師之誼,古代的關係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抽學生起來做個自我介紹,然後楊玄璬再出題考考,誇讚一下,最後講一些為官之道基本就結束了。在問到哪位同學先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聽聞白馬私塾有個學生在此就學九載,想必經義文章已爛熟於心。”


    雖然說話的人喊的時候很隱秘,但是張小川一下就聽出來是廖家的老八廖斌,你小子等著,早晚讓你知道什麽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報仇從早到晚。但是現在一群人都看向了張小川,看著投來的目光心中大呼不妙,雖然這都是小孩學的,可關鍵自己沒背過這些文章,等下自己作為這個教室最資深的學生不是丟死人了。


    事情往往會往你最不想的方向發展,徐夫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不是勸楊玄璬另找他人,而是示意可以點這個學生。於是正在猶豫的楊玄璬按照徐夫子的示意說道:“那就請這位學生來答對吧。”


    見躲不過去,張小川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躬身一禮,說道:“學生張小川,白馬人士,請楊士曹考教。”


    說是請楊玄璬考教,可是不等楊玄璬說話,就接著道:“蒙學經義學生自是了熟於心,隻是大家對在下如此的期待,若隻是背書豈不無趣。”


    楊玄璬並不知道張小川這萬年吊車尾的事跡,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就順著張小川的話問道:“那不知小郎君以為如何考教呢。”


    “這自是但憑楊士曹決斷,隻是在下目前正在研學孫子算經。”


    張小川想來想去隻有數學自己還能挺一挺,雖然古代數學是冷門,但好歹也是正式科舉科目,學數學並不丟人。楊玄璬在聽了張小川的話也是吃驚不小,這就相當於一個小學生自學高中課程了,你別管學什麽科目那必須必的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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