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川看好戲結束,也懶得與廖斌再做計較,心想既然已經這樣,不如趁這個機會說出自己退學的事,於是拱手衝徐夫子一施禮,說出自己今日來意,因另謀出路與夫子辭別,說完便帶著瑤兒離開了。看著昂首挺胸跨門而去的張小川,各人心中思緒各異。


    徐夫子心中五味雜陳,雖然如自己最初的目的一般讓張小川離開了私塾,隻是這離開的方式與自己想的相差甚遠,要早知道這小子這次是來辭別的何必枉做小人。


    廖斌和那一群同窗基本都仍不肯接受這個事實,總覺得張小川在耍陰謀詭計,立誓總有一天要找回場子。隻是廖斌最慘,既沒在心儀的女孩麵前顯擺成功,也沒有幫上老師的忙,最後還把楊玄璬給徹底得罪了。


    楊玄璬則是一頭霧水,在他看來如此天才以後必然有所作為,搞不懂徐夫子為何要想辦法趕走張小川,隻想有機會還是要拉攏一下才好。


    楊玉環看著勝出的張小川內心產生了不小的波瀾,現在廖斌他們之前貶低張小川的話在她看來那都是一種嫉妒,這個年齡能把算經學到這種程度那絕對可以算是天才了,怎麽可能會蒙學經義都背不下來。


    又或者張小川一直在藏拙,可是又是為什麽,這就是人一但有了光環,所有的缺陷都會被腦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且女人一旦對一個異性產生好奇,那就是戀愛的信號。


    張小川出了私塾隻覺得渾身通透,有了超越整個時代的知識,還去挑戰地獄難度的科舉,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還是賺錢躺平才是自己的最愛。想起好長時間沒看到黃胖子了,好在私塾離福來樓不遠,幹脆去看看現在生意怎麽樣。


    張小川來到福來樓,隻見門口依然在排隊等候,真可謂是一桌難求。因為之前建鍋灶和啟用期間張小川來過好幾次,店裏的人基本都認識張小川,於是一路來到後廚。


    黃胖子這個掌櫃兼廚師累的滿頭大汗,看到張小川來了,興奮的像個三歲的孩子,一蹦一跳就來到張小川身邊:“師父,我現在越發的喜歡做菜了,這炒菜的感覺就像是在練功,一鏟一翻都會帶動身體,感覺特別過癮。”


    “天天累成這樣還能如此開心,也就隻有你黃胖子了。想想第一次見麵你可還是個富態且機敏的大掌櫃,現在就一徹頭徹尾的廚子。”張小川感慨道,總感覺好像是自己禍害了一個前途光明的掌櫃。


    “師父你可不知道,我本就是個廚子,要不是沒辦法,誰要當勞什子掌櫃。原本我的廚藝遇到瓶頸,始終無法做出更好吃的菜,自從遇到師父我的廚藝一日千裏,每天都會有新的想法。”


    黃胖子看到張小川之後口若懸河,看來最近真的是收獲不小,不待張小川說話,黃胖子繼續道:“師父你來的正好,我最近研究出來幾個新菜品,你試試看。”


    張小川欣然接受,於是跟著小廝來到一個單間,不一會幾個菜式就端了上來,這一看好家夥,這不是京醬肉絲、鍋包肉、家常豆腐嗎,不過仔細一看還是有差別的。京醬肉絲沒有蔥絲薄餅,鍋包肉沒有糖醋汁,家常豆腐沒有木耳青椒。張小川越看越是覺得差點意思,這幾個菜整強迫症都要犯了。


    黃胖子感覺現在就像是正在被丈母娘審視的女婿,看著張小川皺著眉頭心跳都停了一下。張小川正在思索這幾道菜,一抬頭看著黃胖子緊張到漲紅的臉瞬間樂了。


    “嗬嗬,放鬆,放鬆。我隻是在想你這幾道菜還差了點意思,我幫你改進一下,我們去廚房。”


    說著便起身,黃胖子連忙跟上,然後一臉崇拜,果然還得是師父廚藝通神,我這幾道菜在店裏賣,大家吃了以後讚不絕口,可是師父隻是看了一眼就要給我改進。


    來到廚房,首先是京醬肉絲,在後世一般是包在豆皮裏的,隻是目前大唐還沒有這個,張小川隻好改成薄餅。張小川取了一點麵粉調揉成麵團,又改成一個個小麵團,然後再擀成圓麵皮,到這裏基本就是和做餃子皮一個流程。接著就是把麵皮泡油再一層層疊起來,然後再輕輕擀一次,把裏麵的油逼出來。做完這些張小川讓黃胖子把這個拿去蒸,順便再切些蔥絲。


    然後張小川又調糖醋汁,給鍋包肉掛汁。最後就是家常豆腐,張小川加上木耳,由於沒有辣椒,張小川就加了一些青蔥段。做完之後三道菜再次被端到單間內,張小川看著和後事相差無幾的京醬肉絲、鍋包肉、家常豆腐整個人就舒坦了。


    黃胖子則是按照張小川教的方法,拿起一塊薄餅加點蔥絲肉絲卷起來咬了一口,伴隨著咀嚼食物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黃胖子頓時眼前一亮,之前做這個醬肉絲就覺得太鹹太膩,但是現在配著薄餅和蔥絲,之前的缺點被完美的中和了。於是又趕忙嚐了一下其他兩道菜,新增的味道與配菜都很好的補充了菜品原本的缺陷,使整道菜都升華了,張小川在黃胖子心中的位置也被升華了。


    “師父,你改良過後這幾道菜實在是太好吃,太完美了。”


    張小川並不知道他隻是強迫症作祟,要對這幾道菜複原一下,卻被黃胖子驚為天人,覺得他這個師父廚藝深不可測。


    對於張小川來說畢竟不是百分百複原,最重要沒有辣椒,始終是缺了點味道,於是略帶遺憾的說道:“這很普通,畢竟還是差了點意思。”


    看著張小川遺憾的表情不似作偽,都到這種程度了還不滿意,師父是得多牛,黃胖子的崇拜之情更甚。


    想到辣椒,張小川想既然沒有我就去找,不可能還要等辣椒從國外傳過來,那不是等成枯骨也吃不到。於是對黃胖子說:“你有沒有什麽門路給我找些異國商人,或者買賣做到大唐之外的大唐商人。”


    還沉浸在新菜品的黃胖子聽到張小川的問題連忙回道:“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師父你什麽時候要見。”


    “這個不急,你先找,越多越好。”


    說完張小川想起一件事來,就問道:“我之前擔心時間長了大家對炒菜失去新鮮感,生意會有所減少就不那麽火爆,但是看現在的情況更勝從前啊。”


    “其實之前我也有這樣的擔心,不過火爆的程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大概是這麽個情況……”


    黃胖子一解釋張小川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大家以前都沒有吃過炒菜,這就形成了一種落差,我吃過你沒吃過那就要顯擺一下,再加上古代娛樂匱乏,這個事情廣為流傳,現在到福來樓吃上一桌已經是身份的象征了,所以生意火爆更甚。


    “雖然現在有名氣加持,但是好吃才是長久之計,我這給你準備了一些調料配方,都寫在紙上了。”說著拿出一張紙遞給黃胖子。


    黃胖子接過一看滿頭霧水:“師父,這個裏麵好像都是藥材啊,這個加到菜裏能好吃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按照我的配方先嚐試,具體的你用熟練了可以自己調整比例和用法。”


    說完張小川就回莊子去了,畢竟好不容易才從大哥那爭取到莊子的資源,要趕快回去研發自己的發財大計,這個酒樓雖然賺錢,但比起自己要玩的那真的是不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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