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站在原地沒動,他微微側了側耳朵。


    “物業,您手機好像沒電了,聯係不上您,樓下有個姓餘的老人找您,請問您認識嗎?”


    幾分鍾後,餘爺爺也就是楚墨白的管家坐在沙發上。


    “這是先生給您的信。”


    薑時接過來,摸了摸,上麵是盲文。


    [寶貝,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被關起來了]


    [我雖然是心理醫生,但我自己其實也是個患者,小的時候,我經曆過一場地震,我跟我的母親被一起壓在地下,沒有水糧,我活了,母親走了]


    [那之後我便對鮮血有了強烈的渴望]


    [遇見你的第一眼,我想我便愛上了你,你穿著裙子坐在籠子裏,我想都沒想就拍下了你,但可惜沒等到交易就隻能匆匆離開]


    [後來做了你的心理醫生,我看著你心裏便高興,也對血沒有興趣了,但我愚蠢的搞錯 了一件事]


    [我以為你隻是安撫物,我錯誤的用粗魯的方式對待了你,讓你產生了不好的回憶]


    [我很抱歉、悔恨,但世間沒有後悔藥,時間也不可能倒流,壞蛋都將會得到懲罰,希望你不再害怕我]


    [願你無病無災,平安喜樂]


    薑時閱讀完這封信,心情複雜,垂著眼皮問:“在去許家之前他就知道我報警了是嗎?”


    餘管家:“是,先生知道。”


    心裏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薑時心裏亂糟糟的,他覺得楚墨白多半是腦子出了問題。


    餘管家輕聲道:“先生讓您什麽都不要做。”


    “?”


    讓他不要管,那他願意接受起訴的結果,哪怕是坐牢?


    “您隻管過您的生活就好,不用怕有不三不四的人打擾到您,如果遇到麻煩可以給我致電。”餘管家站起身告辭。


    他原本以為先生會一直將少年鎖在家裏,直到他再也離不開為止。


    但沒想到他竟然親手把風箏放飛,還了他自由。


    不過看著薑時的眼睛,餘管家恍惚間好像就明白了楚墨白的用意。


    以退為進。


    不過,餘管家低頭瞥了眼警惕的盯著他不放的大狗,對視上的一瞬間,狗還微微張開嘴威脅,心裏就有些嘀咕。


    先生真的不擔心,讓薑時自己在外麵,會被別人叼回家嗎?


    薑時送走餘管家後,獨自在椅子上坐了許久。


    他忽然想開了,愛可能就是,明知他很危險,但依然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吸引。


    但是,他隻有五年時間。


    ... ...


    開庭那天薑時申請了委托律師,自己不出庭。


    但他從淩晨開始,便從淩晨開始便睡不踏實,早上起來後更是昏昏沉沉的。


    穆辭過來送早飯看他眼下青黑,皺了皺眉:“是許妄他們家人又來煩你了嗎?”


    薑時搖頭。


    從那天之後,許家和鄭家再沒有往他手機裏發信息騷擾。


    穆辭從他麵上淡淡的憂愁看出了點什麽,但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溫聲道:“吃完飯再睡個回籠覺吧。”


    薑時迷迷糊糊的點頭。


    穆辭看著他頭上睡出來的呆毛,手指微動,他慢吞吞的轉身,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如果要外出的話,記得帶上平安。”


    薑時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穆辭話下之意。


    過了很久,穆辭已經離開,他輕聲呢喃:“我今天沒有外出計劃。”


    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完早飯,飯後又打開電視發了很久的呆,直到‘哢哢哢’的聲音將他叫醒。


    他猛然循著聲音的方向喊了一聲:“平安!你在吃什麽?!”


    窸窸窣窣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剛才都是幻聽。


    但薑時知道小狗聰明雞賊,是騙他呢!


    “我數到三,你把東西叼過來,否則我就沒收你喜歡的飛碟了。”


    “三、二....”


    四隻小腳噔噔的跑過來,一個塑料袋被放在薑時手上,薯片的香味在空氣裏飄,薑時抖了抖,裏麵已經空無一物。


    平安嗚嗚的可憐的叫著,仿佛在跟他道歉。


    薑時皺起鼻子:“薯片狗狗是不能吃的!”


    鬧了一場,薑時低落的心情好轉了許多,他抱著教訓過的小狗睡了一覺。


    這一天他哪兒都沒去。


    他是一個注定要死亡的炮灰。


    他做不到在給了楚墨白短暫的五年陪伴後,讓他餘生都隻能活在思念之中。


    穆辭回來後告訴他,楚墨白和許妄都被判了五年,鄭霖三年。


    【啊,判了五年,這個時間好巧】


    【老婆該不會是被他們兩個人中的一個因愛生恨....】


    【不要啊,老婆,實在不行就都收了吧,最多就是死在床上】


    薑時愣了愣。


    ... ...


    半年後。


    探視室。


    老管家坐在凳子上,先是聽到一陣沉重拖遝的鎖鏈聲傳來,隨後被剃了寸頭的楚墨白出現在門口。


    餘管家看著消瘦了許多的楚墨白,本來是有些心疼的,但瞧他從期待到失望,一秒變臉,便忍不住微笑道:“真是抱歉了,是我這個滿臉褶皺的老頭子。”


    楚墨白抬起眼皮:“他最近怎麽樣?”


    他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您放心,保鏢三班倒,二十四小時在薑小少爺周圍暗中保護。”


    “不過就算沒有我們,穆警官也能把薑小少爺照顧的很好。”餘管家幽幽的補充道。


    楚墨白眉眼染上寒冰:“他跟穆辭在一起了?”


    餘管家:“那倒是沒有,不過近水樓台,天長地久的....”


    他也是搞不懂,楚墨白為什麽不爭取減刑,跟他一塊進去的許妄,因為表現良好,都已經減了幾個月了。


    “先生,您到底有什麽成算?”再不出來,恐怕連薑時的喜酒都趕不上了。


    楚墨白眼底晦暗:“我不信他不來看我。”


    明明在許家那日,少年炙熱的回應了他,眼底更是有了他的影子,怎麽會無動於衷。


    他不是守規則的人,但他心甘情願的踏入牢籠,為的便是求一個跟薑時的好結果。


    他很貪婪,他想要得到的不僅是薑時的人,還有他的靈魂和愛。


    然而一年過去,兩年過去,直到五年期滿,楚墨白都沒有等到薑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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