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麽意思?你說你不行?”鍾明月難以置信得看著他,她原本以為,那晚是周柏宇喝多了酒,所以沒成事。


    但周柏宇醉得離譜,什麽都不記得,鍾明月才想著栽到他頭上。


    “你才不行,我隻是那段時間不行而已!”


    被人說不行,周柏宇整個人都炸了。


    這可關係到男人的尊嚴。


    “當時你照顧了我一夜,又說接風宴是你第一次麵對那麽多人,很害怕,我才答應陪你。”


    周柏宇那地兒用了藥,根本不能行事,自然不會想到鍾明月是想設計自己。


    也就沒有防備。


    他此時一陣後怕,這如果讓她得逞,自己怕是要被她糾纏一輩子。


    “我以為你隻是太困才和我躺在了一張床上。”


    “我哪兒知道,你是真的想睡我!”


    “噗嗤——”賀聞野沒忍住,竟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賀聞野往自家大哥身後站了站。


    站在這裏,更有安全感。


    鍾明月根本不知道周柏宇受傷的事,


    誣賴不成,


    反而讓大家看清了她的真麵目。


    明知周柏宇醉酒,還往上湊,這是真的不自愛,自輕自賤,不要臉。


    鍾肇慶夫婦對親生女兒有濾鏡,此時出了這種事,也是羞憤難當,沒臉繼續待下去,劉慧安卻還是想求賀聞禮。


    隻是知道這個男人涼薄,隻能把目光投向鍾書寧。


    “書寧啊,算媽媽求你,讓賀先生放過明月吧,她有錯在先,但也受到了懲罰,就別再為難她了。”


    鍾書寧隻笑了笑:“賀先生的事,我做不了主。”


    “輕易要求別人原諒的人,都是沒受過傷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倒是輕鬆。”


    “還有……”


    “別說你是我媽了,你那語氣,挺讓人惡心的。”


    劉慧安窩火,看到賀聞禮站在她身旁,隻能生生咽下那口氣。


    以前的鍾書寧很吃她這套。


    隻要自己說話軟點,哄著她些,她就會乖乖聽話。


    現在真是變了!


    “媽,警察來了怎麽辦啊,我真的不想被抓!”鍾明月見母親幫自己,自然要抱緊她尋求幫助。


    正當母女倆無計可施,一直掉眼淚時,陳最輕飄飄的扔下一句:


    “沒報警,別哭了。”


    鍾明月的眼淚懸在眼眶中,美瞳都哭掉了,身上還在滴水,在她身下氤氳出一灘水漬,狼狽,難堪。


    她就像個小醜,著急得上躥下跳,卻被告知:


    都是耍她的?


    “你說什麽?”鍾肇慶瞳孔驟縮,瞬間緩過神,“你們是故意誆我們的!”


    “鍾總有意見?”賀聞禮挑眉。


    這事兒,顯然是他主導的!


    就是為了看鍾家人互相撕扯、攀咬,看他們笑話。


    鍾肇慶差點氣出口老血,卻也隻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裏麵咽,看了眼鍾書寧,“行啊,你好樣的,你就等著吧……”


    “收養關係,我是不會解除的!”


    “鍾家要是完了,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賀聞禮低笑:“那我倒想看看,鍾總準備怎麽辦。”


    鍾肇慶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出,鍾明月在劉慧安的陪同下,也火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倒是周柏宇,之前住院,還滿腹牢騷。


    此時卻覺得無比慶幸。


    要不然,肯定會被鍾明月賴上。


    “賀先生,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商談合作的事,要不我們再重新約時間?”周易學試探著開口。


    賀聞禮點頭。


    周柏宇深深看了眼鍾書寧,想開口說些什麽,嘴巴都沒張開,就被父親薅住胳膊,強行帶走。


    待他們離開後,賀聞野才看向自家大哥:“哥,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先回家。”


    **


    蘭庭


    回家的路上,鍾書寧並沒問具體發生了什麽,回屋就衝了個澡,她跳完舞,一身汗都沒來得及衝洗。


    她深吸口氣,覺得自己擔心簡直多餘。


    就算鍾明月存了壞心思,但陳最能給她發那種信息,想來也不會出事。


    自己著急忙慌衝過去,事情都結束了,也幫不上忙。


    隻是聽說他出事……


    偏又格外緊張。


    她把水溫調得有點低,讓自己清醒些。


    鍾書寧,你們隻是協議結婚,千萬不要沉淪。


    待她出來的時候,賀聞禮就在房間。


    他應該是去隔壁衝了個澡,已經換了身家居服,深灰色,襯得他更加深沉內斂,視線落在她身上,似是在打量琢磨什麽。


    看得鍾書寧有些心慌。


    在酒店時,賀聞禮詢問她因何而來時,鍾書寧看向陳最,他就知道,是陳最通知了他,所以特意找他聊過。


    自然也見到他發的信息。


    失身?他還真敢說!


    “爺,我就是覺得有必要跟太太說一聲,您看,她居然自己跑來了,衣服都沒換,可見她是擔心您的。”陳最幫自己解釋。


    “太太對感情本就內斂,又受過傷,如果不刺激她一下,她根本不會這樣。”


    ……


    陳最說了半天,見自家老板沒反應,還以為自己壞了事。


    結果賀聞禮隻扔下一句:“你這個月會額外多一筆獎金。”


    陳最低頭,努力憋著笑。


    他就知道,隻要抱緊太太的大腿,以後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倒是賀聞野好奇,在門口蹲牆角,聽到了一星半爪,事後詢問賀聞禮:“哥,你被人非禮啦?”


    這麽刺激?


    而此時的鍾書寧正扯著毛巾擦頭發,被他看得心悸,賀聞禮卻走到她麵前,接過毛巾,幫她擦頭發,“怎麽不吹幹再出來?”


    她定著身子,沒動。


    “先用毛巾把水分吸收下,待會兒再吹。”


    “你怎麽跑去酒店了?”


    他微垂著頭,鼻息溫緩,落在她臉上,卻輕易惹得她呼吸紊亂。


    她也隻能故作鎮定地說:“陳最給我發了信息。”


    “你擔心我?”他壓著聲音。


    目光燙人。


    鍾書寧沒否認,偏又嘴硬,“我知道你不會有事,隻是鍾明月實在無恥,所以我才……”


    她的話,沒說話。


    賀聞禮已經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


    他力道大些,鍾書寧整個人都靠在身上,可以清晰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還有蓬勃有力的心跳。


    剛洗完澡,她身上很熱,偏又被他抱著,熱意無法消散。


    身上的熱度,蔓延到臉上,像是發了燒般。


    耳邊是紊亂急促的心跳,還有他俯頸說的一句:


    “你擔心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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