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不確定的問著果果“她,一直如此嗎?”


    “是的,你習慣一下。”果果見怪不怪點點頭。


    “好了,現在你們該給我一個交代了。我這一年受盡屈辱委屈。今日我都要討回來。”女子雙手環抱看著慢慢站起身的一群人。


    雲峰恢複理智很快接受了自己擁有了補天石能力的事實“你想如何?”


    “你們,都給我去這裏待上一天就好了。”說完,方才還圍繞著大長老的蓮花迅速飛離,最後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渦。


    不等他們開口,莫北歌甩甩手將一等人扔了進去,隨後拍拍手。


    伸了個懶腰“師父,掌門之位你想坐坐嗎?”


    雪霽既無奈又有些氣惱“你又在胡鬧!”


    莫北歌走了下來嘿嘿一笑“師父,讓您勞心了弟子知錯。”


    他歎息一聲“到底怎麽回事?師兄他們?”


    雪霽一年前外出歸來,雲峰便讓他去找補天石並告知了具體位置。


    後麵的事他無從得知,隻是在某一天帶著莫北歌出現,讓他收入門下。


    從那時起,他便多了一名不能修煉的弟子,他曾一度以為她是經脈堵塞,如今方才得知,他這弟子竟是補天石所化。


    他這個人向來護短,他的弟子被如此折辱,他自然也是氣的,可也不希望那群師兄死於莫北歌之手。


    看著雲黎和雪霽的臉色,莫北歌這才解釋一句“放心死不掉的。明天這個時候就出來了。”


    死是不會死,瘋不瘋她就不知道了,畢竟每個人心理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想到此莫北歌笑的十分惡劣,還隱隱有些期待。


    看著她如此模樣,雪霽更是頭大,雲黎上前“你確定我父親和諸位長老平安?”


    莫北歌瞥了她一眼,勾唇語氣帶著幾分諷刺“自然。受點苦而已,我不也受了一年苦,這不沒死?”


    雲黎看著她雲淡風輕的表情一噎“我知道是我父親對不住你,可我願意為我父親所犯之錯彌補。


    我不懼死,但父親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放過他吧。”


    莫北歌斜睨她一眼“你們父女倒是相親相愛,我像個冤大頭。”


    雲黎神色帶著歉意“對不起。”


    “我把你殺了,我再跟你說句對不起你看行嗎?”女子絲毫不買賬。


    雲黎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我……”


    “行了,本來就沒打算殺人,明天這個時候,他們會出來的,明白了嗎?血蓮花開,夢境之月,一日之期。”


    說完看向雪霽“師父,我們回月輪山吧?”


    雪霽沉默的點點頭,最後拍了拍雲黎的肩膀表示安慰。


    門被推開月色皎潔,雲黎望著莫北歌的背影蒙上一層光影。


    回到月輪山。


    庭院中,雪霽負手而立站在冰樹前,莫北歌站在他身後像個木樁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雪霽是玄天宗唯二對她好的人,為她四處尋藥,為她奔走四方。


    在最後得知真相時,也是原主身死之際,道心破碎最後也沒能善終。


    原主出世三年像個懵懂的孩童,她卻清晰記得雪霽對她的好。


    會在她受傷時為她上藥療傷,會因為她無法修煉奔走四方,會在最後半年時間發現原主被欺負時,帶著原主離家出走走進凡塵,逍遙快活。


    她也曾見過人間的煙火,也曾見過凡人的和和睦睦,見識過人世間冷暖溫情。


    這樣的世間,這樣的師父,她願意守護他們,用命去築起圍牆以身相護,哪怕最後的結局是她再也不存在……


    隻是,在最後雪霽道心破碎,玄天宗的無所作為,原主始終不能釋懷。


    她風光霽月,善良的師父,怎該落得如此下場?


    還有青陽大師兄,為護她周全,被亂箭穿心而亡。


    還有她出生地的所有朋友……


    那個一直對她好的二師兄為什麽得知真相後變了模樣,巴不得她趕緊死。


    那個曾經她最好的朋友,也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莫北歌搖搖頭,一個三歲的寶寶,經曆了這麽多,可憐……


    看向原主的目光帶著幾分柔色“小寶寶吃糖嗎?”


    原主看著忽然轉變的莫北歌搞不清狀況下意識搖搖頭“不吃。”


    看了一眼還在思考人生的雪霽,莫北歌悄悄溜回了房間。


    掐了個訣使了個清潔術,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


    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指尖一朵蓮花散發著金色的餘暉熠熠生輝。


    片刻後蓮花化作星芒點點消散於空中,她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莫北歌這一覺睡得安穩,而曾經欺負過原主的人卻無一人能夠安眠。


    第二天一早,雲黎如往常一般到達訓練場指導同門師弟師妹時,便發現大半的人都不在,多數都是一些剛入門幾天的師弟師妹。


    雲黎抿唇垂下眼眸聽著下方竊竊私語討論著發生了什麽事“好了,安靜,今日我教你們認識天地靈氣。”


    眾人停下討論,齊聲道“是,師姐。”


    莫北歌起來時,雪霽正坐在冰樹下泡著茶,見人出來淡瞥了一眼“醒了?”


    女子嬉皮笑臉的跑過去站好“師父,早上好呀。”


    雪霽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午時了。”


    她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師父,你在怪我嗎?”


    他泡茶的手頓了頓,隨即搖搖頭“未曾,隻是怪自己從未發現你過得如此淒苦。


    我在怪我自己,沒有早點發現,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女子癟癟嘴,如今?怎麽了?不是好好的嘛…低著頭像個鵪鶉一般“師父,弟子心中有苦說不出,弟子受師父教導,知世人之苦。知天下該歸於太平,知修仙為道。


    如雲黎師姐所說,弟子同樣願意為天下赴死,可是師父,如果一切都建立在欺騙之上,徒兒不願!”


    雪霽看著她半晌失笑道“你倒是看得開,為師不喜你幾位師叔的做法,但為師未能及時察覺也是為師之過。”


    說到最後,他清冷的容顏上帶著幾分愧色。


    莫北歌蹲下身子手撐著頭笑眯眯“師父,你是最好的師父”頓了頓笑意緩緩消失“是弟子不好,從不曾與師父說過。擅自做主將事情鬧大。師父對不起。”


    雪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依稀記得初見莫北歌時,她那雙眼睛幹淨澄澈,膽怯的抬起眼睛悄悄看著自己,怯生生的叫著師父。


    他的徒兒萬般好,善良,聰明,堅韌,哪怕被人欺辱也心存善念,並未取人性命。


    果果無語的聽著雪霽心聲,搖搖頭,又一個被莫北歌演技騙到的。


    善良的是原主,要換成莫北歌,嗬…還沒動手,玄天宗所有人現在應該墳頭草五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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