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孟遙初期布局戰略構想,盼弟的這八百號人馬投奔過來後,將作為突擊營的預備役部隊,先進行一段必要的短暫訓練,從中選出表現優異的,參與到對牛頭山寨的剿匪戰鬥中,在戰鬥培養和提升他們戰鬥精神和實力。其餘的則根據特長以及根據地建設的不同側重,分期分批地將他們打造成未來的真正預備役部隊、協助地方治安的武警部隊以及公安部隊和專門的屯墾戍邊部隊。當然,人數也絕對不會是這僅有的八百人馬。這也正是他的剿匪計劃雖然早就製定出來,卻遲遲沒有展開行動的主要原因。他並非不擔心突擊營暴露的問題,即使突擊營本身擁有著先進的營區以及戰場偽裝技術,但突擊營的暴露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好在他雖然擔心,卻有信心至少目前在周圍匪幫的眼裏,即使他們真的過來踩點,他們看到的一切也會因他們的無法理解而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他們能不能成功地靠近突擊營五百米範圍內,這還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聽到剿匪工作終於要開始了,突擊營上上下下突然沸騰起來,除了三個主力連隊之外,警衛排、偵察排甚至炊事班都寫來了請戰書,直看的陸濤連連搖頭,驚呼戰士們這些日子可是被憋壞了,他這個教導員工作沒做好。看得出來,這兩天他是想陪著孟遙一起餓肚皮。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另有花花腸子。如何在軍營裏開展一些文娛活動,適當地舒緩一下戰士們的生活,他現在可是幾乎每天都在跟孟遙叨叨。看著戰士們眼睛望向女兵們的綠光,孟遙始終沒敢鬆口。他不是不想呀,可現在整個突擊營算來算去就那十來個女兵,這裏麵大部分還是醫護分隊的人員,你讓他怎麽辦?


    請戰書交到孟遙麵前,孟遙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買糕的,負責剿匪的隊伍早就指定了,他們明知故犯,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他一手捂著肚皮,閉著眼睛一手接過諸葛盾遞來的杯子,在心裏算計著日子不禁一陣哀嚎:為什麽,為什麽今天的時間過得這樣慢呢?他喝了一口水,還好水還是可以喝的,告訴一旁的陸濤,“你負責解釋一下,叫大家不要再鬧了,不要以為老虎不發威,就以為是病貓。要以我、曹飛彪和諸葛盾為鑒,不要輕易地撞高壓線,哼哼,餓飯的滋味還真真他娘不如被人揍一頓。”


    在一陣壓抑不住的哄笑聲中,剿匪分隊按照戰鬥預案出發了,時間正好是淩晨一點,孟遙也終於可以開飯了。


    曹飛彪和另外五個戰士已經提前到達了指定區域。他們之所以如此迅速,當然是那架武裝偵察直升機的功勞。作為孟遙的特別指令,它在組裝之初就被賦予了戰場運輸機的使命,同時拆下了一些偵察設備,加裝了兩個火箭發射裝置以增加火力。唯一的遺憾就是,它怎樣改裝都隻能一次運載全裝滿員的七位戰士,而且包括駕駛員。


    看著直升機騰空而去,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點不舍得。這目前可是突擊營最大的寶貝疙瘩,它可別被那些不開眼土匪或者什麽亂石樹草什麽的給弄傷了。所以,曹飛彪一跳下來,便立即命令直升機掉頭返航。


    “營長說了,我還要提供空中掩護和火力支援哩。”直升機駕駛員劉純剛連忙搬出了尚方寶劍。


    “戰鬥一打響,我會根據需要立刻呼叫你的。”曹飛彪說著,衝其他戰士擠擠眼。大夥兒心領神會地將劉純剛一把塞進機艙,揮手就是一陣愉快的拜拜。姥姥的,收拾土匪還要動用寶貝疙瘩,我們這天子驕子的臉往哪兒擱。能坐上你的飛機讓你跑一趟過過癮,不過是看在營長心疼我們的份上罷了。


    “彪子,又有火把過來了,人數不詳。”散布出去的戰士很快報告道。


    曹飛彪哼一聲,直升機那動靜能小嗎?


    “按預定方案,甩開他們直奔老巢。”他一麵命令著,一麵像一隻狸貓似的閃進一旁黝黑的草叢。這些遊蕩過來火把,顯然是他們早已摸清的遊動哨,不足畏懼。他們隻要快速穿插到匪巢最核心的議事廳區域,憑他們超前的紅外線夜視儀和戰術配合,一定能在土匪整體反應之前一舉拿下匪首馬大胡子和龍嘯天。到時隻需一顆信號彈,剿匪分隊就會兵不血刃地占領整個匪巢。


    後世效果奇佳的斬首行動,用在20年代落後的中國,雖說是牛刀殺雞,但如果能達到不傷一兵一卒目的,何樂而不為。孟遙定下的這個戰法,雖然令剿匪分隊感到很不過癮,但還是很感動地執行了。


    六個人分別在馬大胡子和龍嘯天的住所外重新匯聚到一起,分別作出了同一個手勢,那就是一句話:“姥姥的,白瞎了咱這一身的好本事。”


    此刻馬大胡子正摟著白晃晃的壓寨夫人鼾聲四起,而龍嘯天卻不一樣,居然點著一盞孔明燈正抱著一本書看著。曹飛彪透過高倍望遠鏡看得直吐口水,“姥姥,這龍嘯天還會讀書。”他揉著眼睛,真後悔應該跟副排長張軍應該換一下,他去負責馬大胡子,讓張軍那個臭小子也來看看西洋景。


    收起望遠鏡,曹飛彪冷酷地衝另外兩個隊員在脖子上一比劃,指點著門外的三個遊動的人影和門房裏的兩個打瞌睡的土匪,身子跟著就竄了出去。


    五個人影毫無懸念地在一瞬間被放倒了。


    不過別擔心,他們都是被打昏了,這是孟遙特別交代的,這些匪徒大多很可能也是窮苦人,如若拿下匪巢,他們也許就是未來的突擊營兵力後備資源,還是不見血最好。但張軍那裏出了一點問題,沒想到馬大胡子安排了一個特別壯實的匪徒,在他的一擊之下居然沒有應聲而倒,甚至還反手給了他一下。所以,第二次撲擊張軍也就沒再留後手,直接將其一掌斃命,隨即毫無周折地就將床上的馬大胡子綁成了一個粽子。稍稍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壓寨夫人驚醒後,既沒有尖叫,也沒有虛偽地用胳膊去擋她那白花花的身子,一臉冷漠地盯著張軍他們,害得張軍反而自己雞飛狗跳地慌忙扯起被子,將她一把裹了進去。


    奶奶的,再不把她包起來,別說兩個戰士流鼻血,就是他都會血流成河。這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這邊曹飛彪一衝進去,龍嘯天剛把書來得及扔掉,一杆他從未見過的槍便抵在了他的腦門上。好一個會讀書的匪首,盡管兩眼掩飾不住地泄露出內心的吃驚和驚惶,嘴裏卻極快地反應過來,語調甚至還帶著他作為上位者慣常的威勢:“把槍拿開吧,我知道你們早晚都會過來的,隻是沒想到你們這麽慢,讓我一天一天等得好不心焦。”


    曹飛彪鼻子一哼,隨即垂下槍口,這才認真地端詳起這個不斷出現在盼弟他們嘴裏的人物,不覺一陣失望。姥姥的,這家夥一臉白淨,舉止文雅,這完全就是後世裏的一個小白臉,怎麽會是大匪首呢?


    轉了一圈,曹飛彪站在他的背後盯著他有些發愁起來。這家夥不吵不鬧的,還故作鎮靜,倒不好意思把他綁了。


    龍嘯天這時也轉過身,小心翼翼地示意了一下,慢慢走到一個棗木色的大櫃子前,從裏麵捧出一個被紅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將它交給曹飛彪:“你是頭領吧,這東西我知道一定是你們的,現在還給你們,勞煩你交給你們最大的頭領。”


    曹飛彪一看居然是丟失的飛行偵察儀,內心狂喜,臉上卻波瀾不驚地點點頭,令他繼續抱著向屋外走去。他不是不想接過來,可他隻有三個人,外麵情況不明,萬一有個把沒摸清情況的亡命之徒衝進來豈不添亂。再說這家夥手裏捧著東西,也省得他心裏不老實跟著手裏也不老實。沒想到,龍嘯天一來到屋外,頓時大吃一驚,再也沒有上位者的那種拿捏作態,衝到曹飛彪麵前就問,“你們、你們大軍呢?”


    “什麽大軍?”曹飛彪警惕地盯著他,好笑地隨口應道:“你睜大眼睛瞧瞧,除了你,現在這兩百米之內,就隻有我們三個人。”


    “什麽,”龍嘯天失聲喊了起來:“你、你們三個人就拿下了我整座山寨?”


    曹飛彪可笑地看看他,也懶得再理睬他那一臉誇張的表情。姥姥,這才是他應該表現出來的正常反應。老子還以為他也是穿越過來的小白臉哩,搞了半天還是露餡了吧。


    “喊吧,現在正好要你衝著山寨大喊。”曹飛彪說著一臉嚴肅地命令道:“叫你的人全部起來,在你的所謂演武場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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