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戰,諸位兄弟認為應該怎麽打,又從何入手為好?”作為第一分隊頭頭,蔣先雲還是老規矩,決定先與其他兩隊通通氣再作計議。


    陳賡、宋希濂兩人瞅瞅湊在一起自顧吸煙的包迅等教官,低聲問道:“這次非比尋常,咱們是不是想點辦法讓教官支支招,最不濟的話,給咱們透露一點他們在那個部隊的信息也好呀。”


    蔣先雲輕笑一聲,眼睛卻仍盯在自己畫出的草圖上,不知是揶揄還是慫恿道:“陳賡,要不你去試試,你不是智多星嗎?”


    陳賡搖搖頭:“老宋,還是你去吧,羅漢秉教官不是最喜歡你嗎?”


    宋希濂輕蔑地一撇嘴,“你們一個是第一,一個是智多星,這種偷梁換柱的事情你們認為教官會做嗎?再說了,人家豈有胳膊肘子往外拐的道理,我呸。”


    這邊三個小隊長嘀嘀咕咕,那邊關軍和嚴誌各自掏出自己的香煙,一邊抽著一邊也小聲商議了起來。其實從心裏講,他們還真想那邊帶隊的三個突擊營戰友給學生兵支應支應。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看他們三人無聊之極的樣子,顯然對自己置身事外很不滿意。


    “老關,下手這麽狠,你說會不會適得其反啊?”嚴誌抽煙的手多少有些哆嗦,不管怎樣,對麵的那些人都是什麽角色,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


    “想那麽多幹嗎,照營長說做就是。”關軍說著,扔掉煙頭又狠狠踩上一腳。


    “也是,”嚴誌忽然一副想明白了的樣子。


    關軍哼一聲,抬眼向孟遙望去,嘴裏不由多了一份責備:


    “老嚴,不是我說你,婦人之仁還真要不得。營長幾乎一天三講,講什麽,生存,融入。我們自己還是泥菩薩,又如何去愛人、救人呢?更何況你還忘了突擊營的榮譽,真要不小心敗在他們手下,雖然我們都知道他們簡直就是將星如雲,但那畢竟是未來的事情。眼下,還是多想想我們自己,多考慮考慮我們突擊營吧。”


    兩邊摩拳擦掌,卻又各懷心事,看台上的蔣大人眼睛卻也一刻不離他心愛的未來戰將們,眼見雙方就要進入戰陣,他卻突然一拍桌子,想起了一件要命的事來:“孟遙,這個咹,我方才醒悟過來,你這個藍方,不能有其他援兵支持。”


    “這個理所當然,就他們12人,一個也不多。”孟遙正色道。


    “不不,我說的不是地上。”蔣大人連連搖頭,豎起指頭朝天上比劃道:“別的我可以不管,但天上要是再蹦出來一些人,這比試就不算公平。”


    孟遙還沒開口,龍嘯天卻搶先搖起了腦袋:“校長,這件事斷斷不會出現。”


    哦,蔣大人不禁奇怪地反問道:“你又不是孟遙,你能代表他嗎?”


    龍嘯天瞥一眼孟遙,低頭故作神秘地說道:“您說的那些人,在他眼裏可金貴著呐。還有就是那帶著人的東西,更金貴,吐出來的是人,喝進去的都是金子。”


    嗯,蔣大人若有所思地掃一眼孟遙,“孟遙,嘯天說的可是實情?”


    孟遙苦笑著,“算是吧,校長,誰碰那些東西,都會一下變成窮人的。”


    “這樣子說,你原來是一個富翁,咹?”


    正講著,突然一聲哨響。蔣大人一哆嗦,伸手抓過望遠鏡。隻是,望遠鏡捏在手上了,他卻又一本正經地端詳著孟遙,仿佛很認真的樣子冒出一句話來:“不用怕,咹,我說話還是算數的,我不會讓你做一個窮人的。”


    戰鬥開始了。


    但奇怪的是,人數極度劣勢的藍軍,似乎從開始都沒有打算依托陣地戰防守。根據規則,他們擁有一座堡壘。但現在,堡壘除了指揮官關軍外,竟連一個士兵都不配置,11個人如撒豆子般全都稀稀拉拉丟了出去。


    這是什麽戰法?倘若指揮官被紅軍全力攻擊、被俘,戰鬥可就結束了。


    蔣大人疑惑地一會舉起望遠鏡,一會扭頭看看孟遙。


    而蔣先雲、陳賡以及宋希濂三個隊長可不這麽看。那撒出去的11個人呢?訓練場不大可也不小,半座山地和丘陵呐,裏麵溝溝岔岔犬牙交錯,藏一個人不顯山不露水,這可比11個人擠在一起與數倍敵人硬抗便宜多了。


    三人到底是天生的軍事家,一眼便瞧出了不便宜之處。


    藍軍11個人或伏擊,或襲擾,或據守,或遊鬥,一人居中呼應,從而將唯一的堡壘優勢發揮到極致。好戰術,奇謀略啊!而紅軍,勢必要分兵應之,人數優勢也就被一層層削弱。


    兩個優勢,相互抵消,雙方劣勢頓時凸顯。


    論單兵,勝負立判。


    蔣先雲緊皺眉頭:“關教官就是一個香餌。”


    陳賡點頭:“決不能分兵。”


    宋希濂卻是一聲苦笑:“難不成雙方就這樣互相望著,任雞犬相聞?”


    到底還是偉人,蔣大人看了一會兒,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桌子:“娘希匹,真是出其不意,娘希匹,好!”


    龍嘯天瞅了半天,還是不得其解,隻好扭頭問孟遙:“孟兄,可有解法?”


    孟遙沉吟半晌,擠出四個字:“整體推進。”


    讓每個士兵攥成拳頭,成為一座移動的堡壘,從而抵消對方可依托的唯一優勢,如此勝負天平又將倒向紅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沿途如何襲擾或遊擊,最終占絕對人數劣勢的一方,隻能在敵方強大軍團整體推進中土崩瓦解。


    這個戰術,幾年後很快就會被眼前這位蔣大人,成功運用到對蘇區的第五次圍剿中,從而迫使中央紅軍走上了後來舉世聞名的長征之路。


    聽到“整體推進”這四個字,蔣大人果然臉上一動。


    孟遙暗暗搖搖頭。幾年後,當德國顧問最後祭出這一戰術,不知我們的蔣大人是否還能記得今天這一幕。


    倘若記得,卻不知他又是否能接受今天的比賽結果。


    有一句話孟遙還沒說出來。


    兵法說,十則圍之,五則分之。但問題是,今天的紅藍雙方,人數懸殊但卻遠未到十則圍之地步。更要命的是,關軍不僅僅是一個指揮官,他還是一名訓練有素的狙擊手。


    但不得不承認,名將就是名將。經過反複推演,蔣先雲等人還是很快走上了這條唯一正確的取勝之道。


    略有些出入的是,在三個小隊整體推進同時,一個看似由突擊隊員構成的8人小組,集結了紅軍手中所有衝鋒槍,直奔藍軍堡壘而去。可以看出,這一定是陳賡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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