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孟遙無聲但卻異常凶狠的堅持下,陸濤、曹飛彪等人屈服了,甚至包括衛生員,最後也不得不沉默下來,開始全力以赴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眼見的事實就擺在麵前,一群人卻在這裏爭論何時去醫院,以及去哪家醫院,以及采取什麽治療方案,豈不可笑。


    現在的情形是,陸濤帶著一個整裝加強排實施的空降突擊,雖然成功地打了倭寇一個措手不及,但陣地外圍的日寇主力,除了齊裝滿員的第9師團一個大隊仍在合圍中,此前增援過來的第三艦隊陸戰隊,以及第9師團的又有兩個中隊也按原部署準時抵達。


    這樣一來,除了陸濤重新奪回了孟遙之前堅守的這塊臨時防禦陣地,並將陣地外圍趁勢擴大了一圈,但日寇此前就已製定的戰術意圖和包圍孟遙的戰略目的,還是如期全部如願以償的實現了。


    而突擊營方麵,伊爾在投下了整裝加強排之後,利用這次特別攜帶的紅外集束炸彈,依據早前就已搜集到的日寇駐上海重要目標坐標圖,在空中盤旋數圈後,幾乎將炸彈全部準確地投向了日寇第9師團大本營,並將兩顆500磅的重型炸彈,一顆投向了虹橋日寇機場,一顆投向了日寇在附近停泊的第三艦隊,也吸引和打亂了日軍高層緊盯在法租界上的目光。


    最先展開擾亂敵人部署的是兩架傾巢而出的殲20戰機,劉鵬和張澤雄這次也是急紅了眼,兩人駕駛著戰機,幾乎全部都是低空高難度飛行機動,利用精確打擊先清除了陣地外層層疊疊的日寇重裝部隊後,便以自身機炮為主要武器,一遍遍掠過陣地,完成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目視對地打擊。


    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了殲20這種叫人瞠目結舌,而且完全就是設計之外的所有作戰科目,也才使得陸濤的空降突擊取得了令人意外的作戰效果。


    假若殲20總設計師看到了這場匪夷所思的對敵目視打擊,真不知他將作何感想。嗬嗬,這簡直就是捧著金飯碗要飯,完全不拿村長當幹部。


    早知道這樣,直接給你一架強5得了。


    除了這些,唯一還可依仗的,就是正在匆匆趕來的陸航大隊。


    陸航大隊的作戰出行,可不比其他任何作戰單位的戰鬥部署,除了之前必須要做到的嚴格戰鬥配置和飛行路線圖,地麵各機場的搭配、距離以及數量等,都是製約陸航大隊的決定因素,每一環都缺一不可。


    令陸濤倍感意外的是,得到消息後,匆匆結束了新婚蜜月生活而趕回基地的龍嘯天,在奉命準備啟程去南京的一刹那,老蔣的電報到了。


    不僅有電文疾馳而來,同時到達山上的還有好幾路人馬。


    這些人都來自各個部門,而且都是少將以上的將領帶隊,而任務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全力以赴幫助突擊營指揮、協調國民政府方麵的各種可以使用的力量。


    自訪日事件後,老蔣與突擊營的關係不僅降到了冰點,而且柏文蔚也奉令率領著一支督辦團,於早幾日抵達了唐縣附近的國民政府中原行政專區所在地,正按照老蔣敕令逐條準備“有關撤銷唐縣及其附近周邊特區”事宜,就差拿著公文上山宣布了。


    因此,老蔣這一次的突然出手,不僅讓陸濤對這位善變的大師觀感有所改善,甚至還有了一絲油然而生的感激之情。畢竟兄弟情深,其他都是扯淡,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倘若人都打沒了,還空談什麽救國治國大業。


    有了老蔣異乎尋常嚴厲的手諭,陸航大隊在沿線的後勤保障,以及沿途采取的“蛙跳”飛行計劃,立刻得到了具體到每一個細節上的落實。


    由於已經從上海情報站獲得了最新情報,陸濤也沒含糊,直接讓陸航大隊已列裝的12架武直全部出動,並且拿出了庫存所有的武直標準火力配置,從集束火箭炮,激光製導炸彈以及自衛用的兩枚短程空空導彈,到機載高自動機炮,再到專為掃射地麵單兵的左右手持機槍,可以說無不武裝到了牙齒。


    而為了保證第一輪打擊任務的完全實施,12架武直除8架兩個小隊執行作戰任務,陸濤一咬牙竟一下子分出4架武直,單獨作為運輸機滿載對地打擊用的各種彈藥和相關配件及油料,真可謂是下足了血本和決心。


    當然了,這4架武直在找到適合處卸下彈藥後,立刻就可參與作戰。


    而經過協調,距離上海最近的普陀,杭州以及南通分別有三個機場,既可供伊爾實施大批次物資空投,也可供殲20這樣的幾乎不用太長跑道即可滿載起降的戰機,進行快補充和休整。


    所以,突擊營這次從未有過的大行動,在老蔣的全力支持下,所有的後顧之憂都煙消雲散了,從而也就可以全力以赴專注於自己的作戰目標了。


    劉純剛帶著他的陸航大隊前6架武直作為主力,另2架武直作為機動,同時為4架擔負運輸任務的4架武直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護。整個編隊在距離上海市區大約百公裏時,將飛行高度慢慢降低到3500米時,很快引起了日寇空軍的注意。


    隻是這種飛行器太過怪異,飛行姿態也像蜻蜓似的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左右飄忽不定,給人以十分炫目和不真實之感。


    剛剛吃盡了殲20戰機苦頭的日寇駐上海空軍總指揮官藤木浩二中將,在接到報告後絲毫不敢怠慢,率領著一幹參謀和航空專家就登上了一處高樓,舉起望遠鏡眺望良久,也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八嘎,窮酸的支那人,怎麽就像撿到了聚寶盆那樣一夜暴富,稀奇古怪的寶貝是一件接一件的拿出來,他們要做什麽,跟大日本皇軍決戰麽?”


    將目光重重地放在隨行的航空專家佐佐木身上,看到的卻是同樣惶恐不安的眼神。


    “佐佐木君,你的早年在帝國大學深造航空,又去了大不列顛,德意誌以及後來的美國,難道就說不出這是什麽東西嗎?”


    麵對藤木浩二直通通的詰問,佐佐木竟羞愧地一低頭,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將軍閣下,是我的無能。”


    哼,萬般無奈之下,藤木浩二隻能硬著頭皮衝他的作戰參謀一揮手,分別由虹橋機場,虹口機場,派出了他的第17航空大隊、第34航空分隊的全部24架最新戰鬥機升空迎敵。


    藤木浩二丟下一眾隨員,氣衝衝而又提心吊膽地直奔作戰室而去,留下的佐佐木盯著高空中徐徐而下的武直,突然在心中劃過一道閃電。


    在德國時,他的導師恩格爾有一次似乎無意中說過一嘴,英國皇家學院、曼徹斯特大學以及利茲大學等多個學派的教授,聯合英皇家空軍,好像於今年提出了一個最新的航空概念。


    依據他們的觀點,在目前隻能直上直下的飛機之外,完全可以采用仿生學以及旋渦式動力理論,製造出一種全新的飛行器,而不必再依賴於任何地麵設施。


    望著天上越來越清晰可辨的武直,佐佐木忽然感到了一種不寒而栗。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支那人又怎麽能搶到前麵把它弄到手的呢?如果這是真的,而且現在就在支那人的手中,那大日本皇軍的所有陸軍、海軍以及空軍等各軍兵種,迎來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場噩夢了……


    “將軍閣下,將軍閣下——”


    佐佐木忽然像被猛虎撕咬了一口,聲嘶力竭地狂呼亂叫著,衝向了藤木浩二的作戰指揮室。


    除了日寇看到隆隆而來的武直編隊,無數的上海市民,中警以及雲集在法租界蹲守消息的各國記者,也早已驚懼地舉目眺望著,一時間各大碼頭,街道,居民區以及無數閣樓頂上,擠滿了神態各異的人流。


    “這是什麽東西?蜻蜓不像蜻蜓,老鷹不像老鷹……”


    “是一種飛機?”


    “絕不是飛機,哪有飛機是這樣直上直下的,早摔下來嘍。”


    “快看,它下來啦,天呐,它頭上好像還有一根辮子甩來甩去。”


    “哎呀它的聲音好嚇人,耳朵都被震聾了,你在說什麽?”


    在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最冷靜、膽子也是最大的,依然是那些跑來跑去的各路記者們。在片刻的驚愕之後,他們開始奮不顧身地撞開人群,慌不擇路地緊追著頭頂轟轟作響的武直,將一隻隻長長的炮筒似的鏡頭,一個個舉過了頭頂。


    在記者們紛紛舉起的 “炮筒”同時,一支支真正的炮筒也紛紛高高揚起,亮出了咆哮的牙齒。


    “嗵……”


    “嗵嗵嗵……”


    隨著一聲聲高射炮的轟擊,像ji女尖細的聲也衝黑洞洞的各式機槍中狂噴而出。


    “砰砰……”


    “噠噠噠……”


    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一朵朵黑雲猶如一四處亂噴的汙濁狗屎,瞬間汙染了冬日純淨無雲的中華天空,並試圖像一隻隻屎殼郎似的,瘋狂地湧向正在高空獵獵作響的武直編隊。


    然而,勇敢的武直就像狂風暴雨中的雨燕,靈巧而華麗地上下翻飛著,在天空之上劃出了一個又一個宛如芭蕾的漂亮舞姿。


    “啊,那朵黑狗尾巴花咬上去了,天呀,可惡的日本鬼子。”


    “瞎叫喚啥,就是一黑水而已,你看清楚點行不行。”


    “噢天呐,它是我們的飛機,看上麵還寫著中國空軍大字呐。”


    “爸爸,我看不見了,快我把我架在頭上好不好?”


    “太漂亮啦,它怎麽能這麽能幹呢,簡直比人自己還靈活。”


    “可惜呀,它怎麽隻挨打不還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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