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人間煉獄


    整座渣打銀行日寇據點的清理工作,直到第二天午後才理出一個頭緒。


    從四樓以下的日軍,幾乎全都被突擊營殲滅在他們的1、2道防線上。而第三道樓內防線,則在我突擊營官兵成功占領1、2道防線後,即被佐佐木全部撤到了四樓以上。


    也許是最後盼望援軍希望破滅,因為他們根本不可能接收到任何來自上海之外的任何電文,周芳雨的電子作戰團隊早早就布下了一道無形的天羅之網。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這點最後的兵力,經過後來粗略清點,除了高級軍官之外,大約有70多名包括傷員在內的日軍殘兵敗將,最後又一股腦地被佐佐木從四樓趕下來,以自殺的方式做了最後一次集團式的衝鋒。


    當然,這批鬼子,下場是最悲慘也是最慘烈的,他們在崔有權的一聲令下,最後燒得連骨頭渣都沒有剩下。而這一點,通過約翰內斯的“妙筆生花”報道,也成為後來突擊營一再被人詬病的一個所謂“鐵證”。


    再往上,就是佐佐木和他碩果僅存的指揮部了。


    令戰士作嘔的是,這裏既是日寇最後的龜縮之地,也是最為肮髒和最令人發指的一處人間煉獄。假若血流成河是天堂的話,那麽這裏無疑就是現實版的一十八層地獄。因為,在整個七層之上,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斷手殘臂,發著惡臭的大腸,零敲碎打下來的各種人肉,以及角度變態地從女人身上切割下來的性器官,毛發等等,即使讓久經沙場的老兵們看上一眼,也都不寒而栗地立刻轉身不願再看一眼。


    從現場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以佐佐木為首的所有日寇高級軍官,在用所謂天皇恩賜下的指揮刀剖腹自殺之前,不僅變換著各種殺人方法,一一殺光了包括總經理謝菲爾德在內的所有銀行職員中的男人,而且以常人無法想象的方式,將在場的所有女人,都一個個無所不用其極地蹂躪並折磨而死。


    所以,這也造成了這個人間地獄一個十分奇特的現象:死去的所有女人,無一列外地都是雙眼合攏,神態也是那種如釋重負的瞬間定格。而死去的男人卻是一個個大睜著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衛生員一邊不停地幹嘔著,一邊這樣寫著他的清理報告:“很顯然,在死亡到來的一瞬間,這些女人一定是在心裏歡呼著這個時刻的到來,而那些男人卻比她們幸運多了。他們在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便結束了所有的痛苦。”


    早在衝進七層之後,這裏便被封鎖了。不管怎麽說,對任何一個心懷美好,也見慣了藍天白雲的人而言,這裏的哪怕最細小的一個場景,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噩夢。


    然而,作為新聞記者,左芳、以及本就是一個腦子不會拐彎的西方人約翰內斯,這裏卻成了他們心中最神秘、也因此最為渴望打開的一個地方了。


    他們都不相信,能從裏麵抬出一個活生生、而且還是漂亮可人的小姑娘來,那麽還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能發生呢?


    剩下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一些日軍的重要資源,被孟遙暗自竊取了。


    而且更加教人生疑的是,攔著不讓他們進出,他們自己突擊營的人卻不斷有人拿著紙筆、照相機穿梭往返。更有甚者,第二天竟然還不知從何處緊急調來了很多新麵孔,不僅帶來了他們認識的大型專用照相設備,電影拍攝機和大量膠片,而且還有一些他們不認識的機器設備,在裏麵使勁照啊拍啊,真是豈有此理。


    很快,這個異常事件第一時間就報送到了老蔣案頭。


    老蔣看了兩眼,頭就大了,連聲罵了無數個娘希匹,最終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計策。


    原因很簡單,戰事雖然已經勝定,但一來離真正的戰鬥結束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而且日寇最大的一個據點——上海電報大樓據點仍在圍困中,最大的兩個敵酋第9、第13師團長都還在那裏。二來這場戰爭畢竟是人家孟遙打下來的,尤其是在打得如此漂亮和快速的情況下,他可不想因此惹火上身。


    但事情又不能不管,如果那裏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重要資源或情報,那就更不能輕易放手了。


    思來想去,老蔣終於靈光一現地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夫人身上。


    是的,這個世界上,還真是很少有夫人辦不成的事情。每當他要馬躍檀溪時,夫人就像他胯下那匹名駒的盧,總能載著他臨淵而過,逢凶化吉。


    急匆匆地從半個前線杭州回到官邸,老蔣毫不遲疑地對著宋美齡就是一通甜言蜜語:


    “達令呀,上海戰局已定,孟遙的確是個天縱之才啊,竟然跟日本人把仗打成了這樣。不過哩,這裏麵遇到一個小小的麻煩。他們在攻下日本派遣軍上海警備區佐佐木的指揮部之後,卻不讓《中央日報》特別記者左芳自由采訪。這個,咹,戰事畢竟還未了,我又脫不開身,夫人是否可以代辛苦一趟?”


    這些天,宋美齡每天的大事就是一刻不停地關注著上海戰局的演進。一聽到是要去找孟遙理論,她頓時心花怒放地挽起老蔣就撒嬌道:“達令,說什麽辛苦不辛苦,隻要是你的事情,到哪裏我都會挺身而出的。”


    其實,在她心裏,經過這場世界矚目的上海戰事,她原本還擔心列強不定何時就要插手的疑慮,隨著戰局的快速推進而變得越來越輕鬆。


    然而隨著這種輕鬆和愜意的來臨,她卻不由得越來越渴望再次見到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孟遙。


    不為別的,她還從未見過一個如此年輕的英雄,假若英雄都像孟遙這般年輕、帥氣,而且統領著千軍萬馬卻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一出手卻又能打得聞名世界的日軍都找不到家,那天下的女人夢裏還能做什麽呢?


    唯一能做的,估計最後也隻能是這一場場沒有盡頭的白日夢了吧?


    倒是孟遙,一看到宋美齡大駕光臨,這一天來總是黑著臉對他的左芳,則亦步亦趨地跟在這位儀態萬方的大美女之後,兩人仿佛是庭院中正在含苞待放的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女王,一朵正在翹然飄搖在高原上的雪蓮花,他就忍不住的想狠狠摸自己的鼻子。


    沒有女朋友的官兵們都說他有一個大鼻子,而有了女朋友的官兵們則總是嘲笑他枉有一個大鼻子。


    奶奶的,都拿他的大鼻子說事,可成龍也有一個大鼻子,卻為什麽沒人提到呢?


    原因是不是隻有一個,人家那邊是美女如雲,風景那邊獨好。而自己這邊卻都是神馬浮雲,夢裏花落知多少哇。


    以前空六師也有個大鼻子師長,常常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自誇自己是一夜七次郎。嘿嘿,說不得了,看來老子的桃花運不能再這麽讓它隨風飄逝去了啊。


    看到孟遙又是一臉怪異的笑眯眯模樣,宋美齡頓時就有些酥軟下來,一麵嬌嗔地將手遞給他,一麵故意做出不解的樣子道:


    “孟遙,你又在壞笑什麽?是不是一見到我來,就覺得自己不是老大了,上麵還得要侍候一個人,心裏就老大不痛快呀。”


    “那裏,那裏,尊敬的夫人呀,我野慣了,突然上麵有個人壓下來,我可高興還來不及呐——”


    “哦,是嗎?”


    宋美齡狐疑地望著孟遙,不知不覺將整個身體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唉美人也,壓吧,壓吧,反正一個男人即使是受傷的男人,也時刻都要去準備承受來自女人的壓力。


    逐漸脫去了內心藩籬的孟遙,不由得笑得愈發的自由自在,這也讓他看上去不由平添了另一番別樣的韻味。


    其實宋美齡哪裏知道,此刻的孟遙,不知怎麽就想到了自己在後世聽過的一個笑話。就這樣想著,想著,在將宋美齡迎進一座用作臨時指揮部的軍用帳篷之後,鬼使神差的他便突然脫口說道:


    “夫人舟馬勞頓,又無妥帖之物以待,不如一麵品些軍中的粗茶,一麵就由在下講個笑話,以供夫人一笑。”


    “好啊,”宋美齡不覺也是嫣然一笑,雙目顧盼流利地閃動著迷人的光彩。


    孟遙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慢慢講了起來:


    “在我們突擊營的序列中,從前一直有個叫鄉長的官員,他不打仗,專門負責各種生產。為了配合他工作,我們給他相應地配屬了幾個助手。其中有一個最重要的助手,叫婦女主任。”


    “有一天,開全鄉生產大會。”


    “我們的鄉長被請上主席台做總結講話,在講到婦女主任取得的成績時,鄉長十分高興,就忍不住多誇了幾句,並動情地說道,婦女主任一年365天,幾乎天天都撲在下麵,雖然十分辛苦,但卻從不上來叫苦叫累,還總是樂意奉獻。”


    “這時婦女主任站起來,激動地回應說,不,鄉長你在上麵更辛苦,每天不僅在上麵又要想著下麵怎麽幹,又要考慮下麵的痛楚你在上麵能不能聽到,這一年365天,你才是最辛苦的人。”


    孟遙講完了,卻發現宋美齡舉著茶杯望著他,一臉茫然地問道:“說呀,接著說,我還等著你說的那個笑話什麽時候蹦出來呐。”


    “哦,這個——”


    孟遙鬱悶地抹著鼻子,一臉尷尬地攤開手沮喪地老老實實說道:“對不起夫人,我的笑話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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